從頭到腳壞老公 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
    入眼是白色的一片,他的腦中還遺留著卓依離開的絕然,有些沮喪。

    忽然聽得旁邊宮一郎驚喜的聲音:「木村社長您醒了?」

    木村拓司緩緩的轉過頭,輕嗯了一聲:「卓依呢?」

    宮一郎立刻鞠躬,臉上帶著無比的羞愧:「都怪我來遲了,讓您受到攻擊。卓依小姐在另外的病房。」

    木村拓司聞言臉色一變:「她怎麼了?」

    宮一郎沒有直腰,語氣有些遲疑:「她的腿折斷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木村拓司的眼中凶光暴露。卓依怎麼會受傷?

    宮一郎訕訕的說:「卓依小姐為了救您,自己從三樓上跳了下去。」

    木村拓司手指一抓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另外一條腿沒有反應。

    宮一郎忙上前扶住他,低聲說:「您的腿傷到了經絡,現在還不能行動自由。」

    木村拓司哪裡聽他說什麼,只怒道:「給我找輪椅,我要去看卓依。」

    卓依的病房就在木村拓司病房的旁邊,靜悄悄的。木村拓司推開宮一郎,把輪椅搖到病房門前,猶豫了一下,輕輕打開門。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

    當看到那張恬靜帶著蒼白的病容,心猛的被一擊,震的生疼。自己拚命的保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結果還是連累她受到了傷害。

    看著她的腿被紗布裹著吊起來。她的眉頭微微的皺著,他後悔又一次信任那個惡女人。如果不是之前已經同那女人約好,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卓依帶自己去的。

    沒有想到,那個叫李佳妮的女人竟然這樣狠毒。雖然一直都沒有同她合作,可是最後還是讓她有機可乘。

    木村拓司的怒意似寒冬的凜冽冰霜一樣,眼光中迸發出刺骨的戾氣,那個女人不要讓自己再次看到她。否則他會讓她付出她的代價。

    他慢慢的抬手把卓依額前的碎發整理整齊,手順著卓依姣好的臉龐描繪下來。緊閉的睫毛下一道淺色的倒影,細緻的輪廓蒼白卻有著一種讓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的魅力。

    他低聲的喚:「卓依?卓依?」

    宮一郎又忍不住伏在木村拓司耳邊說:「她還在昏迷中,醫生說麻醉藥還需要一個小時才會消失。」

    木村拓司輕輕的嗯了一聲,眼中一閃帶著幽暗的影,似在薄霧中透出徹骨的寒:「是誰做的?」

    宮一郎馬上明白木村社長問的是什麼:「是亞洲黑幫聯盟首席福勒,他趁您不在日本的時候,說服了其他幾個家族,想趁機奪取社長職位。」

    「多少人參與?」

    「十二個。這是名單。」

    木村拓司接過宮一郎遞過來的名單,仔細的看了看,一抹森寒的彎度掛上了唇:「這幾個人也想戰勝我?自不量力。一個都不要留。」

    宮一郎站著不敢說話。木村拓司身上的殺氣讓他生出怯意。這位老大向來心狠手辣,當初計劃周密一舉奪得社長位置,老社長被他一刀斃命,沒有人敢說一個字。

    他的舉手投足都帶著大家之氣,讓人不由臣服。

    過了一會兒,木村拓司有些沉重的說:「你交代人把事情辦了。然後去賓館替我拿個文件。」

    宮一郎恭恭敬敬的鞠躬,慢慢的退了出去。出門的時候交代其他人,快速的趕回日本。

    屋子裡就剩下還在沉睡中的卓依和木村拓司。

    一下子安靜的可怕,木村拓司握起卓依的手,慢慢的摩挲著,聲音略帶沙啞:「你怎麼這麼傻?那麼高就跳下去?再也不許你這樣傷害自己,否則,否則,我……」他卻說不下去了,對於這個總是傻傻的女子,他又愛又恨,愛她的善良和性子,恨她這麼不珍惜自己。

    他要保護她,再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了。

    陽光從輕紗中透進來,照在輪椅上的木村拓司和病床上卓依的身上,竟然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瀲灩。

    木村拓司的瞳中流光漪舞,彷彿把一池的水波搖曳開,隨手波動,帶著無比的溫情定定的看著卓依。

    卓依醒來的時候就感覺渾身酸困,手和腳好像都被綁起來,一動也不能動。心中不由大急,又被綁起來了?她大聲喊起來,可是好像發不出聲音,開始聲音好像是從胸口中紋絲傳來,見見的變的大起來,終於叫了出來:「救命。」嗓子卻是嘶啞無比。

    感覺好像著火了一般的疼,然後額頭上有一隻溫暖的手慢慢的撫摸著,一個低沉的聲音:「已經沒有事情了。醒一醒。」

    卓依不由向那個溫暖的方向靠近,眸子沒有睜開,睫毛卻微微顫抖:「救命,救命,樓上,樓上還有人。」

    忽然感覺被人猛的擁入懷中,那人有些低吼:「再也不許你傷害自己。你的生命不是自己的。你的命只有我可以主導,誰也不可以。」

    卓依只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男人氣息,心中好像有什麼明鏡一樣,卻怎麼也醒不了,只低聲呢喃:「宮曜,宮曜。」

    木村拓司僵了一僵,心中苦澀,那個男人竟然佔了她這麼大的位置。

    他卻不信,明明自己先遇到的,怎麼可以這樣輕易的讓她隨別人走?絕對不許。他的手臂加了力氣,又把卓依狠狠的擁在懷中。

    卓依被抱的有些難受,終於掙扎的醒來。抬頭看,一片白。對上一雙滿是血絲的眸子,閃動著複雜的光芒,有驚喜,有怒意,有愛意。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只一眼,就感覺到了木村拓司那麼多的情感。

    再向下看去,不禁呆了呆。原本很英俊的男人,此刻滿臉的鬍子茬,長長的頭髮被隨意的捆綁起來,卻不顯邋遢,反而增加了一分成熟的氣息,更具魅力。

    只是看著他坐在輪椅上,心中忽然想起了所有,急切的問:「你的胸口傷好些沒?腿上的子彈拿出來了?」

    木村拓司溫和一笑,點點頭:「下次不許你這麼傻了。」他慢慢的撫摸著卓依的發。

    卓依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一直被木村拓司握著,右腿被吊的高高的。她的臉色瞬間蒼白:「我的腿?」

    木村拓司看著卓依擔心的樣子急忙安撫:「沒有大礙,就是骨折了,已經打了石膏和鋼釘,過些日子就好了。不妨礙你正常走路。」

    卓依睜大了眼睛:「你的腿怎麼樣了?」

    「沒有什麼事情,養養就好了。」木村拓司面不改色的說。其實剛才宮一郎已經告訴過他了,他的腿可能要瘸了。可是他不在乎,只要卓依沒有事情,瘸了又如何。

    卓依聲音略低:「李佳妮找到沒有?」

    木村拓司臉色瞬間陰沉:「還沒有,不過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忽然鄭重的看著卓依:「以後不要這樣做危險的事情。我的命無所謂,你隨時可以自己跑了。」

    卓依望著木村拓司,淡然:「你都是因為保護我受傷的,所以你也不要太在意。這就當還你為我擋的那一刀和一槍。」

    不知道為什麼,木村拓司聽到這些心中升騰起莫名的煩躁,他很害怕卓依這樣淡然的面對。這樣的卓依反而讓他感覺他們離的很遠。

    「什麼你我的,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命也是我的。沒有我的同意,不能隨意的使用。」他有些生硬的說。

    卓依不知道自己的這一句話為什麼讓木村拓司生氣了,但是知道他向來很霸道,也不想同他有爭執。只想繼續休息。但是卻感覺到木村拓司灼灼的目光一直看著自己,有些無法躲閃:「我想休息。你也休息一下。」

    木村拓司卻絲毫沒有動一動的意思:「我就這樣陪著你。你睡一會兒吧。晚上我會給你份驚喜。」

    卓依無奈,但是她知道木村拓司的脾氣,他是不容人反駁的。只是身上還很痛,她皺了眉,無法轉身,整個身子都僵硬的讓人氣悶。

    木村拓司坐在輪椅上,看著生氣的卓依,心中暗暗的歎氣。她什麼時候才能重新接受他呢?

    卓依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中,聽到耳邊低沉的歎氣,還有木村拓司的聲音:「我已經幫你把股票還給宮氏了。」

    她想說謝謝,卻因為困意已濃,只來得及在心中一閃,就混混睡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木村拓司一動不動的守在她身邊,手還被握著。莫名的暖意傳了過來。

    卓依低聲的呼喚:「你,你還沒有去休息?」

    木村拓司搖搖頭:「我怕我睡著後,你忽然不見了。」

    卓依想淡然,可是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動:「你也是病人。」

    木村拓司剛要說什麼,卻聽得有人敲門。

    他皺了眉,沉聲問:「誰?」

    宮一郎小心翼翼的說:「社長,是我。」

    木村拓司知道宮一郎回來了:「進來吧。」

    宮一郎拿著手中紅色的結婚證,遞給木村拓司。

    卓依神情一凜,這就是木村拓司開記者招待會展示的他們的結婚證。

    木村拓司笑著望著她,眉目清朗,手中的紅色證被他撕碎。宮一郎有些吃驚,怎麼社長讓自己取來就是為了撕碎?但是他不敢阻止。只用詫異的目光看著社長。

    木村拓司把撕碎的證扔在垃圾桶中,示意宮一郎扶著自己。掙扎的站起來,用另外一條沒有受傷的腿跪在地上,態度虔誠:「我們之間這張牽扯現在沒有了。但是我現在向你鄭重求婚。希望你能嫁給我。作為的妻子。」

    卓依怔了,她怎麼也想不到木村拓司這樣的舉動。他是為了感動自己?不再勉強自己嗎?

    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著那個傲然的人竟然虔誠的跪在地上求婚。這如果發生在平時,她肯定會感動的哭了,從小她就夢想著有這麼一個帥哥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可是如今真正發生的時候,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心還是攣動了。

    過了好久,才忽然醒悟,澀澀的說:「讓我考慮考慮。因為我現在知道自己不愛你,所以我不想傷害你。雖然我們互相都因為意外救了對方,可是這僅僅能說出於本能,讓我愛上你,可能還需要時間。你,給我一些時間。」

    自從宮曜那樣對待自己,她的心已經冰冷,她知道自己還不敢揭開那深深的傷口,但是她也不想現在盲目的接受木村拓司。他和她之間的羈絆已經越繞越多,無法明晰的拉開,卻也無法一下子靠近。

    宮一郎費力的把社長扶起來,他不敢看社長的表情,但是卻感覺到社長身上的黯然。社長一向都是一個意志堅強的人,所要獲得的沒有他得不到的。而且即使這次忽然遭受襲擊,他也處理的井井有條,雖然人還在中國,可是日本方面他已經瞭解到,局面得到了控制。而且名單上的十二個人已經莫名的消失了。

    這就是日本最大黑幫的社長,他不動聲色,就已經運籌千里,大局已定。

    可是面對這個女子,社長身上竟然會有失落的感覺,他不由的狠狠瞪了卓依一眼。

    忽然有人敲門,是另外一個守候的人。他伏在宮一郎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宮一郎臉色變了,他不知道當著卓依說出這個消息是否合適。正在遲疑,木村拓司好像知道他的反應:「發生什麼事情了。在這裡說吧。」

    宮一郎看了卓依一眼,用日語說:「宮氏律師忽然發佈了一則消息。據說要求卓依小姐到場。同宮氏的遺囑有關係。」

    木村拓司眉頭緊鎖,他已經把收購來的股票全數轉回給宮氏了。怎麼他們不罷休?

    卓依看著他們神神秘秘的樣子,有些生氣,欺負自己不會日語?哼,等自己學會日語,說一串日語,說一串中文,讓你們啥都聽不懂。

    木村拓司卻忽然開口:「宮氏律師要找你。說要當面宣佈一則遺囑。」

    啊??!!卓依驚訝,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搶手?宮氏的遺囑?同自己有什麼關係?她不想同宮曜再有任何糾纏,搖搖頭說:「我不去。而且我的手機已經壞了。所以他們的事情同我沒有任何關係。」

    木村拓司笑了,卓依身上的純真讓他越發喜歡。手機壞了應該不是不去的理由吧?不過也好,她自己決定。他都會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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