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唇畔一時間交織成雙。
電光火石之間,「窸窸窣窣」一陣猶豫,那陣輕快的,小心翼翼的腳步聲踏入殿內,響在了當下。
南宮羽手上的力氣大過於大了,淺白無力掙扎。
只能眼睜睜的感受著唇上的那雙火熱,臉上的那片冰涼。
看著那個曾今那麼堅強的後盾,那麼溫婉如玉的男子。
看著那個現在霸氣外露的樣貌,倔強的臉龐緊緊地繃著,
那雙彎彎的眉毛倒豎著,眼眸不願面對現實的瞇在一起。
一點點的心疼讓人難以抑制的瀰散在淺白的心中升起。
那曾今為了他癡狂的因子瞬間跳脫出她費盡心血的捆綁,強烈的控制著她的心神。
望著眼前那雙濃密的像是蒲扇的眼睫毛顫抖似地微微煽動,
那睫毛上晶瑩冰涼的水澤那麼的冰涼,
落在她的臉上消融了她滿腹的怒意。
融入心中,那麼的炙熱,火燙的讓人不容忽視。
那唇上清甜的吻輾轉反側,讓人又愛又恨。
這強烈的吻那麼的輕柔那麼的炙熱,就像是南宮羽整個給人的感覺一樣,清涼溫婉。
一開始不顧一切的索取化為了綿軟的耳鬢廝磨,點點的柔情讓人軟到了心裡去。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瘋了,真的瘋了!
淺白看了看那個兀自掙扎,兀自迷亂,兀自深情的南宮羽,落下了眼眸。
罷了罷了,這恐怕是最後的吻了,就這樣放縱一次吧!
鬆開掙扎的雙手,淺白柔順的躺在南宮羽的身下。
雖說沒有掙扎反抗,卻也沒有迎合回吻。
只是眼眸卻依然睜著,沒有太多生氣的側看著,朝著門口的那片空處望去,期待著人影的出現。
南宮羽一嘗到那久違的甜美,立刻的就是心神迷亂。
那麼近的嗅著淺白身上清甜的香氣讓她更加的無法自拔。
現在他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只想要把身下的女子揉入骨子裡,融到血肉裡。
一發覺淺白沒有了掙扎,南宮羽簡直高興得要跳了起來。
漸漸地也不顧淺白根本就沒有溫度,沒有迎合的反應,而加深了這個吻。
南宮羽欣喜若狂的吸允著淺白的唇,舔舐著那雙嬌嫩的雙唇,陶醉在那唇上清甜的香味。
他迷醉沉迷於其中,外間的變動,聲響全都化作了浮雲。
不管是誰,不論是什麼事情,他都不想要被打擾,不想要被打斷。
他只想要珍惜她,珍惜這次珍貴的解釋,這次美好的唇齒交融。
「羽哥哥?羽哥哥!」一聲清脆的聲音,似是銀鈴一般的響起。
那尚且還算是童聲的美好聲音,帶著一點點的尖銳細緻,
在這夜黑風高之夜顯得極為鬼魅,極其恐怖。
隨著這一聲先是質疑,後是肯定震驚的話語,一抹和南宮羽一樣的大紅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滾!」
南宮羽一顆心全都繫在淺白的身上根本就不想要別人的打擾,果斷的嘶吼出聲道。
在這種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時刻,在這這麼和諧美好的時刻,竟然有人不知死活的打斷?
他不想要在聽到任何的聲音,不想要被任何人打擾,
他只是想要她,心心唸唸的只想要淺白。
現在她已經在他的面前了,在他的身下了,竟然在這種時候吵他鬧他?
簡直是找死!不想活了,也麻煩死遠點!
聲音不悅的含混嘶吼,帶著男子傾注在內的明顯怒火和強烈的不耐煩。
聲音不低,卻也並不大聲,不甚清晰的炸響在了聽雨閣中,迴盪在了寬大的殿閣上。
聲音沒有太大的嘹亮,卻依然成功的阻止住了大紅色的身影。
停了那雙裙擺下快速移動的紅鞋,斷了那輕快的步伐。
淺白身在南宮羽的懷中,唇在南宮羽的唇中。
一雙唇畔被他溫柔輕曼的含在薄厚適中的唇中,輾轉吸允。
可是唇角卻是上揚起來的,星眸一直都沒有放過的看著遠處的門口。
眼眸中的神色直直的打量在那個小小的身影上,晶亮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等著看著好戲。
「羽哥哥,是我啊!我是獨孤媚兒!」
聽清楚了南宮羽含混不清的嘶吼罵聲,看清楚了聽雨閣中那雙男女的混亂樣貌,獨孤媚兒不可置信的顫抖的說道。
一把將保留到現在還未摘取,在來的路上已經被她掀至螓首上方的紅帕,緊緊地抓在手中。
也不顧南宮羽明令禁止的一聲「滾」,腳下不聽使喚的一步一步的隨著心中所想的朝著最裡面的躺椅行去。
心中在這緩慢的行走時,一刻不停地捫心自問,一刻不停地震驚,一刻不停地回想。
為什麼羽哥哥一直都不來接她的喜帕?
為什麼羽哥哥昨夜一直不來喝他們的合歡酒?
為什麼羽哥哥一夜到現在一直都不入洞房?
一切的一切,昨夜的她不懂得,可是今夜的她卻是都懂得了!
這一切居然都是因為一個女人,都是為了一個別的女人。
這一切居然是為了現在和別的女人纏綿上床。
這一切居然美好的能讓他一個丞相因為別的女人在她公主的大婚之日將她拋下。
讓她獨坐一人漫無目的的床頭空等了一夜又一夜!
一直等到菜都涼了,熱了再熱。燭火都滅了,換了又換。心中的喜悅涼了又涼!
一身大紅的獨孤媚兒看著也是大紅衣衫的南宮羽,視線的最終停在了被南宮羽壓在身下的黑衣女子身上。
看不清楚那人的樣貌,看不清楚那人的神情,但是為什麼感覺那麼冷?
為什麼她忽然覺得渾身都那麼的冰冷?
呼吸止住,血液凝固,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獨孤媚兒的美目中滾落,大力大力的砸在地上,
模糊了視線,更難以看清楚眼前交織的兩個人,
可是為了什麼,她的心那麼的疼?
就算是眼淚一遍一遍的洗刷著眼眸,可是為什麼眼前的景象卻是一直都未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