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這麼認為的?哈哈,居然覺得自己是受害者!真是可笑!我被關監獄,宣佈處斬,你連求情都沒有。
自從被囚禁,你連面都不見,我吃了多少的苦,可是你呢?在害我入獄後,在外面籌備著你的大婚!
你對我真的是有喜歡嗎?沒有吧?我就是你的棋子!任你擺佈,在不需要的時候隨便丟棄。
怪不得可以在別人被處斬後一點悲痛的風聲都全無的飛快大婚,十里紅妝,萬人空巷!」
淺白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完,一雙星眸冷冷的看著南宮羽,狠狠地盯著那雙善變的丹鳳眼,期待著他的解釋。
心裡空落落的像是有所期待,又像是不想聽到任何話語,兩個思緒不停的折磨著她,心中的空洞就越發的深厚了!
就像是懷中揣了一大團的吸水海綿,乾澀的等待著大量的水源,可是卻又不想要因為那水源所帶來的笨重將它壓垮一般。
「呵呵!」一聲冷笑,看著她的表情厭惡,南宮羽聽著淺白毫不留情的質問,他的心整個的跌入了谷底。
他對她的好,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不會懂得,不會明瞭!
她永遠只知道這樣誤會他,曲解他,責備他,卻從來都不問一下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在宮中的比栽贓陷害,他又怎麼會不著急,可是得知了其中的真相,他更加的害怕她被牽扯在其中。
幸好她懂得頗多,在大殿上大放異彩,將刑部侍郎的阻撓置之不理,分析得當,最後勝利落幕。
可是她卻不知道她因此而得罪了多少的人,北澤皇朝的人,佑正皇朝的人,所有的人都看似被她折服。
可是追根究底,他們是有多恨她,所麼想要她死,他費了多大的心思,狠下心來讓她被囚禁。
這是他能想像得出來最優的選擇,至於死刑,哼,他也早就做好了劫獄的準備。
他以為憑著他們兩人這麼久的相處,她能全全的信任他,全全的理解他。
知道他有許許多多的苦衷,知道他有那麼多的無奈,可以靜靜的等著他。
當然一開始是真的做到了,她真的是做到了,沉靜的認罪,靜靜地被帶走。
但是為什麼?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四日後的處斬沒有她的身影?
為什麼當他帶著一對精兵掩人耳目的殺到行刑場地的時候,
當他經歷了血雨腥風,屠殺嗜血,身受重傷之後,
卻看到那個處斬的,那個靜靜地等著他的人不是她?而是另一個男人?這都是為什麼?
腹部上的傷口現在依然還在隱隱的作痛,
那個給了他最後一擊的人,那個在他拚死為了她作戰聲嘶力竭的時候,拿著匕首通向他的人,
竟是那個被捉去處斬的代替著她,身形也像極了她的人。
這都是為什麼?是她和歐陽月合謀的嗎?
是他想出的計謀,一定是。
但是為什麼她都沒有通知他,為什麼她都沒有給他提示?
他就這樣生生的挨了那本不該去受的傷,而她卻在皇宮中,不知道過著何種快活的生活。
聖旨一下,必須大婚,本來他是不會娶獨孤媚兒的,對於她的情誼本就只有兄妹的情意。
但是他為了尚不知死活,不知在宮中何處的她不得不領旨大婚。
十里紅妝,萬人空巷,卻一人悲涼!
他妻子的位置本來一直都是留給她的,可是現在只能唯心的給了另一個女子。
如此便罷了,可是她卻在他強顏歡笑的時候出現了,那麼突然的出現。
一身雪白,表情冷漠,站在人群中眼神冰冷的看著他,為什麼呢?
一直都悄無聲息的消失,可是在這沒有了選擇的緊要關頭卻憑空出現,她又是為了什麼呢?
他就不信歐陽月會好心放她來參加他的婚禮。
傷口瞬間崩裂,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失去她,讓管家跟著她聰慧行事。
可是最後呢,她還是去了宮中。
去尋找那個男人,去求他的歡愛,去要他的侍寢,去討回她的榮華富貴!
他做了那麼多,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背後默默地幫助她,默默地奉獻,默默地愛她。
可是她呢?她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等到主人對她愛不釋手,難以釋懷的時候,她就反咬你一口,讓你一擊致命。
那麼多年的臥薪嘗膽,只能得到一個嗜血的回報。
南宮羽心中疼痛,看著淺白看著他深惡痛嫉的臉色,強忍著心中的酸澀。
一張臉微微的有些難以控制的漲紅,嘴上卻是不饒人的說著狠話:
「不,這是政治聯姻,我可以娶側室,我會好好疼她,可是她卻已經上了別人的床,做了別人的女人!
你說她是不是個賤人?哼!真是個賤人!如何?被人騎的感覺是否很舒服?很爽?」
淺白面無表情的聽著南宮羽突然發作一般的大吼,眨了眨眼眸,狠狠地一笑,冷吼一聲說道:「給我滾!」
一語說罷,不等南宮羽反應,抽出被他束縛的手,抬手便一掌擊在他的臉下脖頸處。
畫手為刀,掌風犀利,帶著狂瀾的怒意,力度強悍無比的一揮而來。
「啊!」一聲疼痛的下意識冷哼,南宮羽沒有回神,人就已經飛起在了半空中。
悲傷的看著淺白無情的痛下殺手,眼前的淺白一點點的模糊起來,「彭」一聲,整個人便摔在了地上。
落起無數的灰塵,身上的傷口立刻就被撕開,血水絲絲的滲透著那厚厚的爆炸在腹腔的白色紗線上。
暈染開來,好在還沒有侵染在華美的衣服上。
額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南宮羽咬著牙強強忍受著那傷口生疼的撕裂感。
只覺得渾身一陣的發熱,卻又在瞬間變得森冷無比。
一腳踩上南宮羽的胸腹,淺白一臉的涼薄,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瞪視著地上被她踩在腳底動彈不得的南宮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