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白,你好美,我好喜歡!」
「淺白,我愛你!」
「淺白,你是我的,你終於完全屬於我了!」
一字一字,一句一句的話語似是一個個的深水炸彈,在淺白的耳邊炸響。
那字裡行間夾雜著的情深意切,和那一幕幕閃現在腦海中的特殊精彩的畫面,誘惑的呈現在她的面前。
她竟然和他有了肌膚之親?
她竟然和他做了男女之事?
她淺白和他歐陽月?
強暴?誘惑?還是酒後亂性的你情我願?
輕嗅著空氣中殘留的剩餘旖旎春味,淺白腦袋一陣生疼,宿醉剛醒的難過感覺,疼痛的擾亂著淺白本就不慎清楚的神經!
暖暖的和風吹入,吹起她長及腰背的鍛發,黑如墨的披散在一塵不染的身子上,髮絲妖嬈,輕輕開啟著勾勒在身前的密發。
雙手抱著頭,淺白疼得頭疼欲裂,不再想了,一雙濃如羽翼的睫毛忽閃一下打開。
眼神中的明亮直直的指向了床上依然在沉睡中的歐陽月。
「是你,肯定是你!無論是酒後亂性,還是其他,最終的罪魁禍首肯定是你!」一雙星眸怒目而視的說道。
她蒼白的面色上瞬間上升出勃然的怒色,四下裡眼神搜尋,晃過空寂的大殿,晃過金黃的帷幔,晃過黃花梨的方桌。
突然一把利刃恍入眼眸,淺白嘴唇勾笑。
望著床邊懸掛的利劍,二話不說,一把取下,輕輕地「刷」一聲響起,在這靜謐的清晨顯得格外的刺耳。
歐陽月眉宇動了一動,僅僅是側了側目,隨後依舊詳裝著一臉的沉睡直直的躺在床上。
「你居然,居然敢如此對我!我殺了你!」一絲霧氣縈繞在淺白的面上,心中悲慼,萬分痛恨。
仍記得一年前初見時,只聞其聲,未見其人時候心中對他的憤恨。
她本就冷血無情,雖說本來就對這事不關己的宮變沒有什麼感覺,但是這身子卻是心疼得緊。
現在更加疼得無法言語了,貞潔她無所謂,但是那腦海中絲絲呈現的細節過程讓她覺得羞辱。
心、身全都痛得無法附加。
那些可惡的呻吟,無恥的交織,婉轉的承歡歷歷在目。
交匯著那些血腥的場景,一幕一幕交錯重疊。
「啊!」一聲驚聲尖叫,一滴晶瑩的淚水直線般的墜落在歐陽月的胸前,瞬間成河。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落淚?為什麼,為什麼心會疼痛,揪成一團一般的疼痛。
為什麼看著光潔的歐陽月,回想著他那些溫柔的撫慰,邪魅的冷笑,心中竟然是一片漣漪!
「為什麼你對我做出了那麼殘忍的事情之後,還能如此安逸的享受承歡之樂?」
眼前迷濛,好多的血霧縈繞。
長及腰間的墨發如雲的披散在淺白的身上,蓋著那兩雙白乳,露出中間的深深鴻溝。
襯得一具赤果果的身子瑩潔如玉,床上的點點鮮血渾濁凝結,一點一點,一塊一塊的沾染著金黃的錦被。
刻畫出一朵朵曼妙的玫瑰,火紅暗啞的讓人不可小視。
陣陣的涼風呼嘯而來,吹在淺白的身上,她的淚斷了線,雙手交握,狠狠地向下揮去,利劍銀光閃爍,帶著凌烈的風聲呼嘯而來。
「噗」一聲,刀光劍影瞬間入體,一絲絲的血霧騰飛。
淺白雙手交握在劍上,修長的劍身沒入了三角形的尖端,其餘都尚在外面。
那刀鋒闊斧雕刻一般的臉龐,微微的蹙在一起的濃密劍眉,英朗的鼻峰,掩在內裡的璀璨桃花眼,薄涼的嘴唇。
趁著那陽光傾灑在上面,就這樣,突然地,只是一瞬間,卻像是永遠的闖入了她的眼眸。
一滴淚砸在歐陽月的身上,暖暖的濺出細小的分滴。
這個男人明明是她的世仇,可是到了這緊要的關頭,卻越看越心悸,該死的竟然讓她下不去手!
看著床上依然不為所動,沒有半分清醒跡象的歐陽月,淺白心中狠狠地一疼,彷彿是被利器割傷的是她一般。
鬆開交錯的雙手,淺白一手撐坐在床上,一手撫上那張沉睡的臉。
淺白不自知的有一些些的沉迷,緩緩的開口說道:
「若你不是聖上,若我不是淺白,那麼……多好!」
同樣的話語,同樣的意思,點點和先前初見時的話語交錯疊加,輕輕地一句話漂浮起一片片的鵝毛。
飄飄渺渺的繞在兩人各自複雜的心間,歐陽月瞬間睜開眼眸,沉靜得波瀾不驚的眼眸中有了一絲絲的鬆動,靜靜地望著淺白。
淺白早在說出了一句話後別開了臉,望著窗外的景象出神的凝視,看著那縷陽光,她恍如隔世,就像是一個人坐在她的別墅中。
突生的落寞瞬間就打散了她的恨,其實她能不死,她能不灰飛煙滅,還是靠了他的幫助不是嗎?
若是沒有他宮變,若是沒有他殘忍的屠殺,若是沒有他血腥的下藥殘害。
現在的她哪裡會穿越到這個身為亡國公主的小小身子上?
這身子不死,她又怎麼可能還是以前的她呢?
太多的紛紛擾擾,太多的翻翻亂亂。
以前的聖上、那個他親眼看見死去的父皇,據說殘忍嗜血,亂殺無辜,草菅人命,弄得那一個皇朝民不聊生。
放開自己是誰的束縛,那麼其實他是做了一件好事不是嗎?
起碼現在的佑正皇朝非常的遼闊,相當的富饒,百姓得以安居立業,這其中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歐陽月的盛名不是嗎?
她如何能殺他?於情於理都是天理難繞。
只是這一個混亂的交纏讓人惱怒不已,居然在她混沌之時……
肩上一暖,淺白大驚失色,轉眸望去。
「你……」一個字便代表了一切。
歐陽月扳過淺白的身子,將纏繞在上面的青絲挑開,以指腹拭了拭她面上的殘留的淚痕,不顧自己的血流成河,就這麼靜靜的撫慰著淺白的面容,眼眸中深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