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白得了南宮羽的批准,立刻逃也似的閃身,大步流星似地向著門外而去。
回轉身子,南宮羽思量著淺白突然的請求,心中似乎隱隱的有一抹閃亮的光芒一閃而過,心中沒來由的突地一跳,細細回想著。
卻在還沒來得及抓到那一閃而過的光亮之時,便一下子撞上了一雙明亮羞澀的眼眸,絕美鳳目一眨一眨的醉人心扉,霧氣連連的惹人心醉!
對了,地上的獨孤媚兒,他竟是忘了理會!
一見此,南宮羽立刻放下自己心中所想,抬步而起,向著獨孤媚兒暗自糾結的粉紅色身影走去。
低垂頷首,獨孤媚含羞帶喜的望著身前慢慢移來的黑色靴子,那黑色的身影。
這是她獨獨強撐後,世上對她最好的眷顧。沒有什麼能比得過愛慕的人溫柔的撫摸來得舒適。
「媚兒,你可受傷了?讓羽哥哥瞧瞧!」南宮羽一邊自責一邊快步而去,走至獨孤媚兒身前看著狼狽不堪的她心中著實的不是滋味。
都怪他事先沒有和淺白說清楚他和北澤皇朝的過往,才會叫她誤會了去。這個小丫頭沒想到還是個醋罈子,真是!
「羽哥哥,媚兒沒事,只是身子太過於疲倦了,沒有力氣起來!」獨孤媚兒做嬌羞的低著頭,不敢正視南宮羽的視線。
雖說心中卻期待著南宮羽的碰觸、安慰和不嫌棄,但是她現在的形象倒實在是太過於糟糕了。
「那我背你好嗎?就像小時候一樣?」南宮羽揚出那招牌式的和煦微笑,伸手拭了拭獨孤媚兒臉頰上滾落的汗水,柔柔的說道。
「媚兒聽羽哥哥的!」兩頰紅得能滴出血來,獨孤媚兒怯怯的應答道,話語聲諾諾的軟軟的,像是鵝毛清掃在每個人的心間。
早就在淺白走出門後,停止了一切的掌聲的大臣,此刻一雙雙眼眸直直的看著中央不倫不類的兩人。
羽哥哥?媚兒?
天啊!兩人居然是如此關係?難道獨孤媚兒不是為了兩國邦交前來和他們的聖上歐陽月和親,而是為了來嫁給他們的丞相南宮羽?
這一個消息來得太過於震驚,太過於爆炸,炸得一眾人皆是靜默的呆愣,只曉得望著兩人情迷的身影直直望去。
「北澤太子,想來此次出使前來是為有所事宜吧?」看著兩人於禮於國都不能理解的情景,歐陽月不得不急急的出聲詢問。
只要是前來和親,或是進貢獻給他歐陽月的,那麼獨孤媚兒便是有了名分的人,如此一來,這種男女之間親密的互動便是不能夠在上演的。
這是皇宮,不是閨房!
「回稟聖上,獨孤冥此次前來確實是為了佑正皇朝和北澤皇朝兩國的邦交友誼而來,其二還有的便是為了兩國能一直如此友好而親上加親,帶著北澤皇朝最為出眾的公主獨孤媚兒前來和親的!」
聽到歐陽月亦有所指的出聲詢問,獨孤冥也不是愚笨之人,立刻的出位俯首作揖的回答道。
說話的同時,更是眸光在獨孤媚兒和南宮羽的身上一掃而過,警告之意味深重。
南宮羽一身的高強武學,一句輕慢的話語在耳,兩道鋒芒在背,立刻的知曉此刻的情況事宜,鬆開手中的那雙小手,立刻的匍匐在地上以示龍恩。
「哦?不知北澤皇朝此次是為了嫁入皇室,還是獨孤媚兒要和哪一位大臣和親的呢?」既然碰到一個狡猾的狐狸,那麼就不能籠統的出聲詢問,而是要問出必出答案的話語。
歐陽月懶懶的斜靠在金黃的靠椅上,語調輕輕,話中帶刺的問道,一雙眸子卻是只關注自己掌上的金樽玉杯,輕晃著裡面的玉液瓊漿,盯著上面一波波蕩漾的水波紋輕笑出聲。
「獨孤媚兒是謹獻給聖上……」
「給南宮羽的!」
獨孤冥雙手抱拳,俯首作揖的對著高高在上的歐陽月說道,但是一句話說出了前半句,卻是卡在了後半句上。
一雙寒眸冷冷的抬起,掃向著後一句話說話者的身上——獨孤媚兒!
她居然給他在這種場合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是想死了嘛?
獨孤媚兒撲在地上,本來藉著南宮羽的一雙大掌能夠就地起身,卻是被歐陽月戲虐的聲音打斷。
看著近在眼前的那雙溫暖手掌牢牢地貼在冰涼的大理石地上,想像著那張寬厚溫潤的背脊親靠起來的感覺。
一朝被打斷,獨孤媚兒本就心情不好,耳邊卻是響起兩人涼涼的對話聲,一個激靈便清醒了過來。
抬起眼眸看著殿上唯一坐在那高不勝寒的龍椅上,陌生得第一次見的歐陽月,心中警鈴大作。
這個看似無害的男人,據說一年前就是在這放大殿上逼宮弒君,為所欲為的殘害了數百上千條的人命。
就是那癡傻贏弱的公主和那個才半大的皇子都是沒有放過,這樣嗜血的男人真的是她的最終歸宿嗎?
不,她不要!
生在何處,誰都無法選擇,但是嫁給誰,她還是有時間可以替自己篡改的!
人的一生就這麼一次的瘋狂,為了這個從小就愛慕著的,無法割捨著的南宮羽,只要是能和他在一起,她不怕死!
人一旦有了愛情,有了那種必死的心都要護衛的愛情,便會變得什麼都不顧了,尤其是這種一直生活在壓抑之下,難逃厄運,卻一心欲逃脫的人。
「我獨孤媚兒是要嫁給佑正皇朝丞相南宮羽為妻的!」不認輸,不服氣,不怕死的,獨孤媚兒一雙眼眸直直的對視著獨孤冥殺人般狠絕的眼眸,一字一頓的冷冷說道。
「你……」獨孤冥被獨孤媚兒氣得不輕的咬牙說道。
「啪!」一聲,門口處突然響起一聲瓦片粉碎聲,隨著瓦片的粉碎,一道輕快地步伐聲響起。
只是那道飛快的步伐聲並不是向著門內,而是奔跑得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