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深了一點,鳴律把馬停下,找了一處可以歇腳的地方把馬拴好。然後飛身上樹,鳴律打算在樹上休憩。躺下身子,能夠清晰的看見夜空的上玄月,朦朧的月光灑下來。
鳴律想起之前看到的那雙靈動的眼眸,忽然好想念夙離。夙離離開他以後,他沒有一天不思念夙離,今天又想起,心中的酸澀痛楚又湧上來。
他鳴律這一輩子就只愛過這麼一個女人,老天無眼殘忍的奪走了他的摯愛。讓他生不如死,苟延殘喘在人世間鳴律覺得活的好辛苦。「我已經為你報了仇。我把事情辦完回去給父皇覆命以後,我就來陪你,再等我一會。夙離我想你!」鳴律對著夜空低喃,閉上鷹眸帶著對夙離的思念睡去,只有在夢中他可以和心愛的夙離相見,觸感才會真實一些。
另一頭,夙離流淚不止,聽白舞月說起鳴律,她心如刀絞。
「夙夙,你可以想像鳴律是多麼的愛你,那天我們進到屋子去……」白舞月回憶起那天的情形——
它不是分割線——
「彭!!!!」門被白舞月和清幽合力劈開,兩人踏進房門刺鼻的酒味迎面而來,刺的眼睛生疼,鳴律靠在床沿上一隻手拿著酒罈子一隻手捧著夙離的畫像,伶仃大醉模樣頹廢狼狽。烏黑飄逸的頭髮散落下來,蓋住鳴律俊美的容顏看不到鳴律臉上的神情。衣衫不潔混亂不堪這哪裡是平常瀟灑狂傲不羈的冷面王爺?儼然是一個路邊要飯的乞丐,流落在街頭可憐之極。
白舞月摀住嘴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清幽走過去跪在鳴律的面前,低垂著頭哀求著鳴律「王爺,清幽從來沒有求過王爺,但是清幽今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王爺求你!不要在虐待你自己了。王爺還有內傷,大夫吩咐過要好好休息不能喝酒,清幽給你磕頭了!」清幽說著重重的把頭磕在地上,響聲清脆。抬起頭來時額頭已經紅腫一片。
鳴律並沒有被清幽的舉動感悟,只是抬起頭,目光呆滯的斜視了一眼清幽。滿臉的鬍渣,一雙猩紅的眼睛狼狽不堪。「你是誰?為什麼給我磕頭?我的夙兒呢?你看到他了嗎?」鳴律聲音低沉有一絲哽咽,白舞月看的心疼。
清幽這麼求他都沒有用,鳴律對夙夙的感情是何等的深刻?夙夙真的誤會了鳴律,她如果知道鳴律是如此的深愛她的話一定不會輕生的……白舞月哭的淚眼朦朧,都是她不好,如果那日不對夙離撒謊的話,這些事情一定不會發生的!
「你們是誰?為什麼在我和夙兒的房裡頭?出去!不要打擾我和夙兒!鳴律蹣跚的從地上爬起來,手中的酒罈子被摔到牆角,罈子碎落了一地。酒嘩啦啦的飛濺的到處都是。
鳴律踉蹌的晃著身體,瞇著眼睛揪起地上的清幽就要把清幽丟出去。清幽沒有任何的掙扎難過的任憑鳴律處置。白舞月看不下去了,衝上去揚手狠打了鳴律一個耳光。
「鳴律!你是白癡嗎?不要欺騙自己!夙夙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你懂不懂?夙夙深重劇毒,她根本就活不了!!你現在這麼折磨自己你像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嗎?你配的上夙離對你情深意重嗎?」白舞月一巴掌打醒了鳴律,鳴律放開清幽。神傷的退後坐到椅子上。
「夙兒她死了!要不是我大意讓那賤人得逞夙兒也不會身中劇毒,我不該欺騙自己的感情,我真是一個混蛋!是我害死了夙兒……」鳴律如萬箭穿心,如果不是他故意的放那趙月櫻去偷軍圖,夙兒就不會有事情了!想起趙月櫻,鳴律的眼中充滿了恨意。他要親手捏碎那賤人的脖子,給夙兒報仇!
「啊!誰拆了這大門?」龍青雲聽說鳴律回到了王府從青龍局趕了三天的路才回來,這一回來就趕上了一場好戲?
龍青雲走進房門,看到頹廢不看的鳴律皺了皺眉頭。在看看陌生的白舞月,滿是疑惑。鳴律帶著夙離出去的,現在怎麼夙離不見了,帶了一個陌生的女子?夙離整容了不是?
白舞月見龍青雲上下打量著自己,渾身不自在的怒瞪龍青雲,龍青雲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你回來的正好!青龍局的事情安排完了吧?明日本王進宮啟奏你我帶兵去前往殺人溝部屬。本王發誓要在三個月內滅了綠國,這樣我就能了無牽掛的去找夙兒了!」鳴律說完,眾人大驚。白舞月嘴巴張的可以吃下鴕鳥蛋。鳴律要殉情不會吧?
「我知道了。青龍局的事情安排妥當了,你想做什麼兄弟都陪你。「龍青雲神色低沉嚴肅的說著。夙離恐怕是……
龍青雲神色黯然,那麼絕世空靈的女子就這樣香消玉損了。這世間萬物都要悲鳴了……」你們都請出去一下好嗎?讓我靜一靜吧,我想和夙兒單獨待一會。「鳴律拿起夙離的畫像,看的入神。
三人無奈的走出房間,鳴律那麼感傷,就讓他做最後祭奠吧。
「清幽大哥,鳴律做什麼你要陪著他,就算完成事情以後也不要讓他輕生,夙離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到鳴律這樣。讓夙離好好安息也讓鳴律好好的活著!舞月告辭了,這江湖似乎沒有了樂趣,我也乏味了該回雷鳴山莊了。你們多保重!再見!」白舞月跟兩人拱手道別就瀟灑的離去。
「後會有期」「再見」清幽和龍青雲跟白舞月道別,看著白舞月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她原來是武林盟主的妹妹?清幽,出去發生了什麼事情?做兄弟的一定要弄明白?走,給我說說去!」
「這事情恐怕一時之間清幽是說不完的!明日王爺還有事情 ,有時間我在跟你說吧,雲兄」
「一時說不完就二時說!走!」兩人走後,四周靜謐下來籠罩著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