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卓,奇跡般的出現在我的生活裡。我一度恐懼接近她後又失去她,可是卻又忍不住想要抓緊她的手。
納蘭總是會責怪我,可是,這就是命運啊!我終於淪陷在了她的眼眸裡。
「所以說啊,天命不可違!澈,我一直以為你是在說夢話呢!你告訴我,你真的在夢裡見到過她嗎?」
「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說謊?」
「別假裝正經了!」納蘭白了我一眼。他是一直陪伴著我的,就算是在元希離開我以後,就算是都認為我干了罪惡滔天的事以後,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我。
我真的不知道倘若我沒有他,是會怎樣的一番情景。
不論怎樣,我一定要納蘭好,一定要很好很好。就算是我自己一無所有了。
我本來就是從一無所有開始的。
第一次見到她,她說,「我好像認識你。」
我的心臟開始劇烈的顫抖,這個被我撞到的女孩兒,竟是我要守護的那個女孩兒!
那個我無數次夢到的女孩兒,那個陪著我走過孤苦童年和少年時代的女孩兒,果真出現在了我的生活裡。
這是一個預言,我本不信命,但是卻又不得不信。
我還未出世的時候,媽媽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位使者告訴她,她腹中的娃娃這一生注定的父子不愛,兄弟不親,世家怨仇,夢中姻緣,說我的命中女孩會闖入我的夢中,即是夢中之物本歸夢中。
我本以為父親和元希,甚至是那個女人,都只是巧合,但是我無法相信,那個已經在我夢裡十年的女孩兒,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十年前,她的祖母剛去世,卻又不得不面對父母離異甚至是被拋棄的孤苦,於是,我第一次進入她的夢裡,告訴她,就算是所有人都不在了,她還有我。那天她問起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認識,我就這樣說了,她信以為真,可能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哪是夢哪是現實吧?
可是,前不久,她忽然間又告訴我說,她聽到了她母親的召喚,我慌了,倘若有一天,她真的被召回,我們又要面臨被分離的窘境,這個是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真相的原因。
三年前的那個夜晚,那輛公車撞到了她,把她的腦袋撞壞了,意識復甦之後,她竟跑到了她的夢裡,不願呆在現實的悲涼世界裡,她自己卻一直以為他是乘著那班車來到路兀的。
路兀,知道是哪兒嗎?一個夢幻的城市,當你的夢在時,路兀便在,當夢丟掉,路兀也就成了海市蜃樓了。呵,我們都是些可悲的人!可是,就是因為她的自閉,她的抑鬱,所以才要塑造另一個世界吧?
所以我決定只做遠遠看著她的那個人,只因為怕有一天她會被召回,有一天,我們會離別。
就算是夢中人,也是會有感情的,也是有生命的,也是有死亡的,也是有喜歡和怕的。
但是,我錯了。我愛她,而且害怕見不到她。
「喂,我的澈小子,你必須馬上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南溪把我從深度思索中拽出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向不喜歡回憶的我竟也開始回憶一些過往了。
或許,人就是這樣的一種動物,在回憶裡,拾得一些珍貴的記憶。
我盯著她的眼睛,這個女孩子,當她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差那麼一點就把她推開了,只是因為我的恐懼,恐懼幸福來的猝不及防,又走的匆匆忙忙。
那種絕望,我此生都不想再擁有。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說。」
「那次我去機場接你的時候,你到底是帶著誰回來的?」
「你說呢?」
「你說啊!」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我回答,看著她那焦急又滿懷期待的眼神,我忽然間想笑。
「我是帶著我的愛回來的。」
「什麼意思?」她明明知道卻又不相信的問我。
「南溪,我從來就沒有放棄過愛你!」
她忽然間鑽到我的懷裡,滿帶委屈的說道:「澈,你個臭蛋!」
納蘭跟我說起她是為了我才相信林霖的威脅,為了NOCER的時候,我真有種把自己撕碎的衝動,那個混蛋或許會連同我一起解決掉,但是,我愛的南溪,為此受了多少委屈啊!
我竟然讓她受了那麼多委屈,而且是因為我,更重要的是,我還一無所知。
我看到,她手上閃爍的尾戒,不禁扯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