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情總裁之前妻難再娶 第4卷 你該知道我是誰
    時間就這樣一秒秒、一分分、一天天的過去了,轉眼間,半個月就這樣在指間悄無聲息的流逝。

    那依然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樹葉的露珠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了一道道晶瑩的光芒。

    坐在門前的椅子上,火歡靜靜的看著火聰在那裡玩著他那快要堆成小山似的玩具,汽車、飛機、坦克應有盡有,在遙控器的遙控下,天上在飛,地上在爬,聲音莫名的讓人覺得聒噪。

    就在這時,葉旋急匆匆的從屋子裡跑了出來,看到她的時候,神情分明有一絲慌張。

    「火小姐,麻煩你帶著火聰到臥室裡去。」

    看著他那異常嚴肅的神情,火歡一下子愣住了,「葉旋,出什麼事了?」

    「二少出事了,你們馬上進去。」

    說完,葉旋急急的跑了出去。

    心頭一驚,火歡馬上去拉起火聰進了臥室,門剛剛關上的時候,院子裡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即使隔著厚厚的玻璃窗,即使臥室和客廳還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可是空氣中依然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在瀰散。

    呼吸一窒,像是被人突然掐住喉嚨一樣,她竟然覺得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小寶,你乖乖的在這裡看動畫片,媽咪不說出來的時候,一定不能出來,知道嗎?」

    她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必須出去。

    「好」看著她,火聰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間平日裡總是被層層的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的臥室裡,此時,所有的窗簾都被拉了起來,金燦燦的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灑滿一室,照在床上的男人身上,更顯得他的膚色比白雪更白。

    「易少軒?」

    輕輕的推開那扇門,她靜靜的看著,突然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倒流了,鮮紅的血在她的眼前開成了一朵朵詭秘的妖冶之花。

    從來都不知道,血的顏色竟然也是如此的妖艷。

    「火小姐,醫生正在處理傷口,你先出去吧。」看見她進來,葉旋連忙攔住了她,在意識殘留的最後一秒鐘,易少軒曾交代過他,不要讓火歡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他……怎麼了?」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火歡輕聲問道,腳步仍是不受控制的向前挪移著。

    「沒事,只是中了兩槍而已,子彈取出來就沒事了。」

    一邊說著,葉旋將她強行帶離了這裡。

    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從出來那扇門開始,火歡便一句話都沒有說,心裡亂糟糟的,有無數個影像在腦子裡狂飛亂竄,似乎是找不到歸屬,雙手搭放在膝蓋上,眼睛茫然的看著前方,突然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好像有一塊地方被人硬生生的剜去了。

    「喝杯咖啡吧」

    將一杯正冒著熱氣的咖啡塞到她手裡,葉旋在她的身側坐了下來。

    「放心好了,二少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會這樣?這些天他到底去了哪裡?」許是那一抹溫暖的感覺熨燙了她的心,她覺得自己終於又有力氣了。

    「意大利」看著她,葉旋從唇間擠出了這三個字。

    「什麼?」火歡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帶翻了手中的咖啡,當滾燙的液體一股腦的潑在了她的腿上時,她竟然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疼痛。

    「你沒事吧?」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葉旋連忙跑到洗漱間給她浸了一條毛巾,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瘋了一樣的撥打著電話,臉上的神情是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瘋狂。

    「火歡,火歡你怎麼了?」

    看見她這樣,葉旋下意識的抱緊了她,將她按坐在沙發上,一隻手還不停的拍打著她的後背。

    「沒事了沒事了,不會有事的。」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臥室裡的那群人又「呼啦啦……」的全湧了出來。

    「張大夫,怎麼樣了?」

    一看見他們出來,葉旋連忙迎了上來。

    「子彈是取出來了,不過,失血過多,再加上有一些內傷,你看方便的時候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吧。」

    「好的,二少一醒過來,我馬上安排。」

    葉旋輕聲說道,將他們送出去,再回來的時候,火歡已經不在客廳了。

    臥室裡,雖然已經被清理過,但是依然有著濃濃的血腥味傳來。

    站在床前,火歡靜靜的看著那張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眸子裡一片黯淡,蹲下-身,輕輕的握住他露在外面的一隻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當那股冰涼的觸感一路蔓延向四肢百骸的時候,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看著這一幕,葉旋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的掩上了門,當門合攏的那一刻,一道無聲的歎息就這樣逸出唇間。

    光影交錯間,夜晚漸漸地來臨了。

    從這個高度看下去,城市的萬家燈火已然亮起。

    雙手環胸站在窗前,火歡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所謂的盛世繁華,突然覺得一種沒來由的寒冷將她團團包裹住了。

    偌大的房間,一片寂靜。

    稍顯粗重的喘息聲和細微均勻的呼吸聲交融著,猶如夜的小夜曲。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毫無預警的響了起來。

    「喂,我是火歡。」

    想也沒想,她逕自接起了電話。

    「你好,我是喬伊斯,我們能見個面嗎?」那端,傳來一道略顯蹩腳的中文聲。

    「喬伊斯?」在嘴裡喃喃的重複了一句,火歡的眸子裡露出了一抹困惑的神情。

    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你不記得我了嗎?六年前,我載你下山。」

    輕輕的一句話將她瞬間拉回了六年前最屈辱的那天。

    「哦,是你啊,有事嗎?」火歡淡淡的笑了,其實,她更想問的是,他怎麼會知道她的電話號碼。

    「沒忘了,你還欠我一頓晚餐吧。」那端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愉悅,或多或少的沖淡了一些沉悶的氣氛。

    「哦,改天我一定補回來,抱歉。」

    想起那個金髮碧眼的俊美男子,火歡臉上的笑不自覺地擴大了幾分,心情似乎也晴朗了不少。

    「你們中國人不是喜歡說擇日不如撞日嗎?就現在吧,正好我還沒有吃晚飯。」

    「還是改天吧,我現在還有點事要忙。」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易少軒,滿臉的微笑似乎在一瞬間凍僵了。

    「就現在,你出來吧,我就在門口,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說完,喬伊斯逕自掛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嘀嘀嘀~~~」的聲音,火歡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將火聰交給葉旋,不顧他的勸阻打開了那扇門。

    柔和的月光下,一個金髮碧眼的男子靜靜的站在那裡,嘴角噙著一抹醉死人的微笑,看見她走出來,那抹笑如同盛開的曼陀羅花更顯妖冶。

    「火歡,好久不見。」

    張開手臂,他似乎是要迎她入懷。

    「你好,喬伊斯。」輕輕的握了握他的手,火歡淡淡的笑了。

    細細的打量著她,喬伊斯笑了。

    如果說,六年前的她是一朵清純的小百合,兀自在山野間絢爛盛開,那六年後的她就像是一朵嬌艷的紅玫瑰,褪去了一些青澀的稚氣,多了一些小女人特有的溫柔,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

    不管是六年前的她,還是六年後的她,同樣的撩撥著他的心。

    「你更美了」

    他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驚艷,一身亮銀色的西裝搭配著一條黑色的絲質領帶,月光下的他,俊美的宛如神祇。

    「你也很帥。」

    嘴角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深吸了一口沁涼的空氣,火歡無聲的歎了一口氣,「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只要有心,沒有什麼是不能知道的。」

    喬伊斯意有所指的說道,目光始終膠在她的臉上。

    「也對」

    他們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談著,渾然不知,這一切早已落入了隱秘在一旁的攝影機裡。

    隔著廣袤的大海,這些影像一點不漏的落入了那雙如星子般璀璨的眸子裡。

    「只要你們放了她,你們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們。」

    坐在椅子上,火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張本來白皙的臉上全是血污,看起來有一點點猙獰。

    「這個好說,鬥了這麼多年了,我們想要什麼,你不是最清楚嗎?」坐在他前面,一個刀疤臉的臉上靜靜的看著他,手中的雪茄裊裊的冒著熱氣。

    「好,我全給你們,但是如果讓我發現她少了一根寒毛的話,我保證,你們會死的很慘很慘。」

    依舊是閉著眼睛,火寺冷冷的說道,只是放在扶手上的手卻在不停的顫抖著。

    當她的臉出現在畫面中時,他覺得自己的血都像要倒流了似的,心中被一種針扎般的刺痛包圍著,可是臉上,他卻只能佯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只要稍有不慎,他們都會死。

    黑道從來就不是一個講情義的地方,有的只是殺戮、血腥和背叛。

    **

    「那好,既然你今天真的沒空,那我們改天吧,這是我的電話,你隨時可以聯絡我,我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

    將一張鎏金的名片塞到她的手裡,喬伊斯的笑更加邪魅,那雙眼睛始終膠在她的身上,不曾有片刻的偏離。

    「好,再見。」

    衝著他隨意的揮了揮手,火歡轉身離開了。

    當大門在眼前一點一點的合攏時,喬伊斯臉上的笑登時定格在那裡,彈了彈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他轉身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火小姐,你快去看看吧,二少已經醒了。」

    一看見她進來,葉旋連忙迎了上來,剛剛大門口的監控畫面絲毫不漏的落入了他的眼睛,那個男人臨去時的一瞥突然讓他心生不安。

    但願,會沒事吧。

    臥室裡,易少軒已經睜開了眼睛,靜靜的看著天花板,嘴唇抿的緊緊的。

    「你怎麼樣了?感覺好點了沒有?」

    推開門走進來,看著他依舊蒼白的臉色,火歡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我沒事」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易少軒淡淡的笑了,「不用擔心。」

    「嗯,你先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葉旋會處理好的。」說話間,火歡走到窗前站住了,雙手環胸,凝視著窗外那無邊的美景,「我聽說你去意大利了?」

    「嗯」看著她的背影,易少軒輕輕的應了一聲。

    「見過我哥哥了是嗎?」轉過頭看著他,火歡的聲音裡聽不出一點情緒,但就是這種沒來由的平靜卻讓他的心莫名的震了一下。

    「嗯」迎上她的眸子,易少軒又應了一句。

    「他怎麼樣了?還有,你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沒事,不過就是一點皮外傷罷了,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你不用擔心。」說完,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般,易少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什麼?皮外傷?你知不知道你差點都死掉了?」

    不知為什麼,一股莫名的怒氣就這樣從心底狂湧而出。

    「知道了,下次我會小心的。」

    唇角扯出一抹微揚的弧度,易少軒淡淡的笑了。

    「好,你先休息吧,我有點事出去一下。」說完,火歡逕自走到門口,手剛撫上門把又折了回來,走到床前,仔細的給他掖好了被子,「睡一會吧,睡著了就不疼了。」

    「我不疼,真的。」她這一異常的舉動,倒是讓易少軒驚訝了,從認識她到現在,這還是第一次她如此關心他。

    「別狡辯了,看看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扯過紙巾輕柔的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汗,火歡沒好氣的說道,「現在馬上閉上眼睛。」

    「哦」聽話的合上眼睛,易少軒微微的笑了,細細的感受著她的體溫熨燙著自己的肌膚,在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中,他竟然也漸漸的沉入了夢鄉。

    直到耳邊傳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火歡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門外,葉旋靜靜的站在那裡,看到她出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火小姐,二少的身體怎麼樣了?」

    「他已經睡著了,對了,葉旋,你幫我查一件事情。」眉頭微蹙,她輕聲說道,總覺得最近的事情是一件比一件更蹊蹺。

    「好,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做。」

    「那好」說完,她湊到葉旋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什麼?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聽到她的話,葉旋一下子愣住了。

    「我不再是孩子,而且,你也該聽易少軒說起過我,如果不是那樣,或許我早就死了。」

    嘴角露出一抹涼薄的笑意,火歡無奈的搖了搖頭,在他錯愕的目光下,轉身向樓下走去。

    突然間,葉旋竟覺得她的身上有一種貴氣和無法言明的霸氣。

    院子裡,依稀有桂花的香氣襲來,很濃郁的香味,混合著青草和樹葉的氣息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靠在欄杆上,看著天空中飄蕩過的朵朵白雲,火歡突然笑了起來。

    「哥哥,等著我,我馬上會去找你的。」

    伸開手掌心,那張鎏金的名片赫然出現在那裡。

    喬伊斯嗎?

    你不該出現的這麼及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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