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涼風習習,回到住處的時候,赫然發現火寺正立在蒼茫夜色之下,手中的酒杯裡,液體隨波蕩漾,看起來已有了微醺的醉意。
「怎麼站在這裡?有心事?」在他的身側停住,尹默靜靜的看著夜空,星光璀璨,卻也涼了人的心。
「你去找他了?」沒有回答他的話,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火寺輕輕的開了口,那雙深邃的眸子看起來悠遠而綿長。
「嗯」半晌,尹默緩緩的點了點頭,「放心好了,我會把這件事完美的終結。」
「你不需要這麼做的,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至於你,只要旁觀就好。」
火寺的聲音裡沒有一點情緒,隨著徐徐吹來的清風,卻莫名的讓人覺得無奈。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還有你要記住,這件事牽扯到歡歡一生的幸福,我不可能會無動於衷的,就算是她選擇的人不是我,可是我也決不允許將她交給那樣的人渣。」
「你愛她,對嗎?」
良久,火寺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那裡幽深如潭,裡面的點點璀璨如同墜落深潭的星星一樣。
「我想讓她一生無憂。」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尹默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帶她走吧,在一切開始之前,帶她離開這裡,再也不要回來。」火寺低低的說著,仰頭看著天,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那你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尹默只是問了這麼一句。
「這是我的宿命,逃不掉的。」說完這句話,火寺轉身走進了屋子裡。
沒人知道,這一刻,他的心是怎樣的疼,就好像是被人挖出來,然後生生的曝曬在了太陽下,痛苦、掙扎……,最後的最後,卻發現一切只是徒勞。
臥室裡,火歡正一臉恬靜的酣睡著,長長的睫毛蓋住了那一雙密合的眸子,高挺的鼻樑,紅潤的雙唇,精緻的五官,一頭黑髮鋪散開來,看起來就像是童話裡的睡美人一樣。
在她的身側躺下來,火寺無聲的歎了一口氣,修長的手指輕觸著她的臉頰,嘴角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目光貪戀著梭巡在她身上的每一處,最後像是受到蠱惑一般,指尖輕柔的掃過了她的唇。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轉眼間,東方的天色已亮,就在這時,火歡輕輕的翻了個身,露出了胸前大片如凝脂般的肌-膚,發出了一種珍珠般瑩白的光澤。
喉頭一緊,火寺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別開視線,就在他剛要起身離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火歡近似呢喃的輕喚:「哥哥」,隨後一具香軟的女體撲進了他的懷中。
身體陡然一僵,一顆豆大的汗珠就這樣滑落下來……
「歡歡」
他的嗓子無比的瘖啞,身體僵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鼻翼間全是她身上那種淡雅的香氣,視線看下去,一條雪白的手臂搭在他的腰際,瑩潤的白和他身上的黑色襯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頓時,連他的呼吸都似乎停滯了,喉結不停的上下滾動著,吞嚥唾沫的動作也越來越急湊。
不知道嘟噥了一句什麼,火歡抱著他腰的手臂更加用力的摟緊了,在她不停的動作間,絲被已然滑落到胸口,胸前的大片春光一覽無遺。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火寺猛的扯開了她的手,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把將被子給她拉過來蓋住,隔著那層被子,他緊緊的將她摟在了懷裡。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直到現在,火寺的心臟仍是「撲通撲通~~~」的狂跳著,像是隨時都可能迸出胸口一般。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一點一點的滲了進來,在地上形成了大小不一的光點,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火歡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下一刻,腰間那沉沉的重量讓她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哥哥」抬眸的一瞬間,她一下子愣在了那裡,「你怎麼在這裡?」
「哦,昨晚你做惡夢了,我來陪你。」火寺輕聲說道,剛剛睡醒的她臉上有著一種純真無邪的神色,如同,他初見她時的模樣。
「你又是一夜沒睡吧?」
說完,火歡將身子往一旁挪了挪,掀開被子蓋住了他的身體,「你睡一會吧,被子裡很溫暖哦。」說完,將頭站在他的頸窩處,緊緊的摟住他的腰,她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歡歡」
喉頭一緊,當那具柔軟的女體無比契合的貼附在她身上時,火寺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凝固了,一張臉漲得通紅,兩隻手高高舉起,卻不知道該放到哪裡了。
「哥哥,我們好久沒有這樣一起睡過了,有多少年了?五年還是六年?」
在他的懷裡,火歡喃喃的說道,頭使勁的往他的懷裡靠了靠,臉上的表情恬靜而安詳。
「你啊,怎麼還像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以後不許這樣了,知道嗎?」
一臉無奈的看著她,火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手臂伸到被子外將她用力的摟住了。
「哥哥,如果我們能永遠這樣在一起,該有多好,有你,有我,還有尹哥哥,我們三個人永遠都在一起,就像小時候那樣。」
火歡輕聲的說著,那種相依相偎的溫暖一直都是她深深迷戀的,那個時候,雖然很苦,可是卻覺得很幸福。
「傻瓜,女孩子總有一天會出嫁的,你也不想成為老姑婆對不對?」
修長的手指挑起她額際的一綹發輕輕把玩著,火寺一臉寵溺的看著她,嘴角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只是身體某一處那強烈的反應讓他知道,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子了。
「不嫁人,這一輩子都不嫁人。」
緊緊的摟著他的腰,火歡喃喃的說著,她沒有勇氣和別的男人廝守一生。
「傻瓜」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火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快起床吧,今天不是還有課嗎?再不起就該遲到了。」
「哥哥,我……可不可以不要上學了?」火歡囁嚅的說著,想起易少軒的時候,就覺得頭皮陣陣發麻。
那是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她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還有一個月就畢業了,這樣放棄是不是有點可惜?況且,做一個設計師不一直都是你的夢想嗎?」沒有指責,沒有盤問,火寺只是輕聲的說著。
「好吧,我去。」考慮了半晌,火歡終於放開了緊摟他的手。
「快起床吧,我去給你弄早飯。」說完,火寺起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火歡用力的晃了晃頭,隨即淡淡的笑了,哥哥還是那個哥哥,一點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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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微風輕送,來到校門口時,火歡四處看了看,一臉的戒備。
「怎麼了?」看著她異樣的神情,火寺不解的問道。
「沒事,我在找小愛。」
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個重重的吻,火歡笑著下了車,隨意的擺了擺手,衝進了校園。
「慢點跑,當心摔倒了。」
看著她,火寺無奈的搖了搖頭,到底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看著她臉上燦爛的笑,他想這個冬天應該不會那麼寒冷了吧。
火歡快速的跑著,好像有什麼在她後面追她一樣,遠遠地,教室門越來越近了,就在她剛想鬆一口氣的時候,一股蠻力將她扯進了一間屋子裡。
下一刻,那雙淡淡的古龍水味道狂襲而來,接著,那冰涼柔軟的唇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
渾身一激靈,火歡下意識的就要推開他,卻沒想到反而被他摟得更緊了。
「別動,否則我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更出格的。」
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掃過她嫣紅的唇瓣,易少軒低低的說道,一股溫熱的氣息就這樣噴灑在了她的脖頸。
「你……你又想幹什麼?」
一張精緻的小臉登時垮了下來,看著那雙邪魅的眸子,火歡無力的歎了一口氣。
「不幹什麼,只是突然很想你,想的我這裡都疼了。」
指著自己的胸口,易少軒一臉邪魅的笑了,嗅著她身上那誘人的甜香,腦海裡不自覺地又浮現出她曼妙的身姿,喉頭一緊,身體的某一處登時堅硬如鐵抵在了她的小腹上。
「易少軒」
身體一僵,火歡的臉上登時火辣辣的一片通紅。
「害怕了嗎?」
貼近她的耳側,易少軒的唇似是不經意的擦過了她敏感的耳垂,感覺到她身體下意識的一顫,嘴角勾起一抹微揚的弧度,他的笑更加張揚。
「誰說我害怕了?」
火歡嘴硬的說道,兩隻手努力在緊緊密合的身體間隔出了一條細細的縫,「易少軒,我警告你,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喊『非禮』了。」
「呵呵~~~」看著她那可愛模樣,易少軒猛的將鼻尖抵住了她的鼻尖,「你喊啊,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一個這樣的嗜好,人越多,我就越興奮。」
說話間,他的唇又一次吻上了她的唇,就像她是好吃的冰激凌一樣,一口一口的舔食著,眉宇間全是滿滿的笑意。
如果此時,她夠厲害,她一定毫不猶豫的打的他滿地找牙,可是,那明顯的力量和身高的差距,讓她只能像一個待宰的羔羊一樣任他予取予求。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我還以為你的舌頭讓貓給咬掉了呢。」
易少軒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她異常乖順的反應倒是明顯的出乎他的意料,記憶中,她就像是一隻貓一樣,不過卻是一隻長著利爪的小野貓。
「我在想,你的吻也不過就是如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火歡靜靜的說道,神情無比的認真。
「你說什麼?」易少軒一下子愣住了,突然就有了一種撞牆的衝動。
「還有,你今天是不是吃大蒜了?麻煩你下次品嚐女人的時候先刷個牙好嗎?謝謝合作。」
說完,在易少軒依舊處在呆愣狀態中時,火歡緩緩地推開了他,後退幾步,又走上前整了整他歪了的領帶,「易老師,你的吻技真的很差,下次找女人好好練練吧。」
「你……」易少軒登時氣結,那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尊心被她狠狠的踩在了腳底下。
「我要上課了,易老師再見,哦,不,還是永遠都不見了吧,我對老頭子沒什麼興趣。」
一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火歡漫不經心的說道,瞧瞧他那樣,再年長幾歲估計都能當她爸了,如果她有爸的話。
「火歡,有本事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