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謔王妃 滴淚成珠 危機三
    凌玄天沒有轉過頭,如若這樣走了,真的是對不起前帝王,怎麼說他也是自己的好友。

    可是這一切都不是他造成的,首先他只是個臣,一個被免了職的臣。

    「南宮軒,我勸你好好想一下,造成今天的局面,到底是誰所為,我的父親不過是一個平民而已,今天出現在這裡,不過是為了確保爾等的安全,如今爾等無礙,這裡已經沒有我父親的事了。」凌然冷冷的說了出來,字字句句打擊在南宮軒的心上。

    還記得父皇曾叮囑他,一定要好好的待凌伯父,可是他卻因為父皇的再三叮囑而產生懷疑,終是將一切弄得如此的下場,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凌伯父,你不是南宮國的戰神,南宮國的守護神麼?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南宮軒跑了過來,抓住了凌玄天的下擺。

    凌玄天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將其扶了起來:「我從來就不是什麼戰神,也不是什麼守護神,我做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年輕時的意氣風發。應允你父親的只是只要我依然是南宮國的大將軍,我便不會讓外人動搖南宮國一分,可是動搖的不是別人,而是你們四個啊。」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所做的一切,在他們四兄弟的眼裡,都顯得是做作,如今再來求他又有什麼用。

    南宮國現在已經不復存在了,這只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敵人不費一兵一卒便將南宮國拿下了。

    那個柳如冰身旁的副將軍,他認識。是一個認死理的忠將,只看兵符不看人,所以就算是他也不會給面子的。

    「你好自為之吧。」拍了拍南宮軒的肩,凌玄天向殿門走去。

    「凌玄天,南宮國曾經的神話,聯如若請你為冰國效勞,不知可否願意?」沉思中的柳如冰突然開了口,凌玄天被稱為神話,必定有他可用之處,此人若收為己用,那麼她可以不追究凌然間接給予她的傷。

    只是凌玄天豈會是那麼容易就收賣的,凌玄天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將手舉了起來,朝後揮了揮,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殿門傳來了他嘹亮的聲音:「不願意不願意,自由自在多好,漫步天下多好,困在這方小小的宮牆多煩惱。」

    這話不但是說給柳如冰聽的,還是說給南宮四兄弟聽的,國家已經失了,若是人再失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要奇怪凌玄天為什麼會如此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事實很簡單的,他對自己多年來同生共死的戰友們有百分之百的相信。

    雖然說他們不會再聽令於他,但是總不至於對他下得起手,相信只要柳如冰敢下令,那麼她的這個天下第一女皇,絕對滴坐不了幾天。

    至於南宮四兄弟?凌玄天雖不至於不管他們,但是他們的所作為所為早就叫他心寒了,特別是凌然這件事。

    若要說他最心疼的是誰?那麼除了南宮雪便沒有其他人了,所以他走的時候偷偷的跟南宮雪說了聲:「記得到伯伯家裡玩玩?」

    南宮雪的抿著嘴,他很想立刻跟著走的,天下於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可是他若此時離去,實在會令人不恥,所以他便忍了下來。

    只是總是有人更加無恥的,那就是凌然。

    走到門口的凌然突然翻了回來,朝著柳如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走到了南宮雪的身邊,一把將南宮雪拉了過來,戲謔道:「這個小破孩,估計你用不上,我就拎走了。」

    走過南宮傲的身邊時,凌然身形微頓了頓,柳如冰的心也吊了起來,她不會還想把南宮傲也帶走吧。

    誰知,凌然又是玩味的一笑:「剛坐上皇位,沒有皇后,妃子怎麼行呢?呵呵,前朝王子似乎是不錯的選擇啊,還能博得美名。」

    柳如冰微微一愣,這個貌似是很好的主意呢,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捨得?」

    指了指身旁的南宮雪,凌然同樣回以一笑:「我捨不得的在這了。走了,不必送了……哦,對了,南宮楓也留著吧,過些天我再來接走。」

    她差點就忘記了鳳離憂這個可愛的小妞了,至於南宮軒,她一點都不在意,也不會去可憐,再怎麼說他還有柳如月。至於南宮傲?關她屁事!

    看著凌然就這樣離開,南宮傲說不氣,那是假的,她所有的人都想到了,唯獨沒有將他想到,還有剛才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她要把他推給那個女人做妃子嗎?簡直是荒唐,怎麼可能。

    被凌然扯著胸前的衣服往外走,南宮雪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有反駁,順著凌然走了出去。

    看著凌然身旁的南宮雪,凌玄天並不好奇,只是看了一眼便策馬率先離去。

    見到凌玄天離去,凌然也鬆開了揪著南宮雪的手,拍了拍,然後翻身坐到了馬上,對著南宮雪道:「你是要上來呢,還是自己去找馬?」

    聞言,南宮雪迅速翻了上去,坐到了凌然的身後:「我還是和你一起吧。」

    就知道會是如此,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凌然撇了撇嘴,策馬追隨凌玄天而去。

    本以為事情會告一段落的,可是回到臨時租住的家中,凌家父女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家中一片凌亂,便是打鬥的痕跡,也死了不少的人,雖然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可是足以讓父女二人提心吊膽。

    邁入家門的腳步不停的顫抖著,生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是個低微的下人的屍體,也不願意見到。

    所幸的是,沒有發現一具熟悉的身影,父女二人同時鬆了一口氣,但是那顆心依然提得老高,他們都去了哪裡。

    這些人大多是一直跟隨著的僕人,並沒有幾個是新招的,而且他們都是會武力的,既然沒有傷亡,那麼他們一定就是追著歹人所去的。

    是什麼令他們不顧一切的追了去,父女二人面面相覷,想到一個可能性,整個心臟再次吊了起來,他們可別要出什麼事情。

    尋遍了所有的角落,南宮雪從一個角落裡揪出一個瑟瑟發抖的老媽子,是個新招來照料江瀾的嬤嬤。

    「李嬤嬤,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了不嚇著她,凌然小聲的問道,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保持冷靜已經是很難得了。

    「孩子被搶走了,夫人追了上去,所有的人追了上去,好多血,好多死人……」李嬤嬤的身體不停的顫抖,眸孔開始放大。

    凌然沒有問清方向,她便暈了過去,再也問不出些什麼來。

    父女二人眉頭緊鎖,這大白天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外面應該會點清楚的吧。

    看了看暈倒的李嬤嬤,凌然皺了皺眉,縱身跨了過去。現在她的親人正有難,裡面還有雲淅,離歌與他的父親,她沒有心思去管別的閒人,與凌玄天迅速離去,希望能夠快些追上歹人。

    此刻也只有南宮雪心有不忍,將李嬤嬤帶出了門外,將她放在了門外,若是讓她在死人堆裡醒來,估計不嚇死,也會會瘋掉的。

    可是這一番的折騰,卻沒有了凌家父女的蹤影,南宮雪不禁有些氣洩,好人真的很難做呢。

    最讓他氣悶的是凌家的馬槽居然也沒有馬了,鬱悶的他只好在大街上隨手攔了一輛馬車,丟下可以買上好幾輛馬車的錢,尋了大致的方向追尋凌然而去。

    身後被奪了馬車的車伕的臉上樂開了花,如果每天來幾次這樣的人,那麼他便不愁吃穿了。

    追了一天一夜,父女二人終於趕上了。

    此刻正身臨過去的黑風崖,現在的黑湖,可是眼前看到的情形卻讓父女二人差點失了魂。

    鳳帝倒在鳳離憂的懷中,不知死活, 而鳳離憂哭得如此傷心,想必……離歌受了重傷,同樣倒在不遠處,僕人們所剩無幾,就連武力最是高強的夏兒也在險險的支撐住……

    江瀾被對方抓住,不得動彈,也許是啞穴被點住了,只是不停的流著淚,眼睛定定的看著某個人哭泣著的小澈兒。

    再看那個抱著澈兒的人,父女二人有種天和地一直在轉的眩暈的感覺,不敢相信,那個人竟然會是蕭楠。

    「你們終於趕上來了。」蕭楠冷冷的開了口。

    「為什麼?」凌然脫口問道。

    「沒有為什麼,只是想你跟我回蕭國做我的皇后而已。」蕭楠一臉的風輕雲淡,似乎說話的不是他,做這一切的也不是他。

    「你想要我做你的皇后,你跟我說就可以了,為什麼要這麼做?」凌然捂著心口艱難的問道。

    「我本來是想帶弟弟與小娘走的,可是他們不讓我們走,偏要攔著,所以我只好這樣了。」蕭楠一臉的無辜,讓人有種這一切都是被他人逼的一樣。

    「把弟弟還給我。」凌然扯了扯嘴角。

    「好~」蕭楠答應得很是乾脆,讓人有一種錯覺,那不是真的。

    可是凌然還是向他伸出了手,可是還沒有碰到澈兒的衣角,蕭楠便迅速後退了好幾步,道:「如果我把澈兒還給你,你不跟我走怎麼辦?」

    聞言,凌然止住了腳步,看著蕭楠那張越發不真實的臉,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是我?」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呢?呵呵……如果知道了,我就不必如此的糾結了。」蕭楠不斷的苦笑,手移到了澈兒細小的脖頸上:「有時候,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只要我殺光了你身邊所有在乎的人,你才會回頭來看我一眼。」

    「怎麼可能?!」凌然驚呼出聲,她不明白幼時待她那麼好的他,那麼溫暖的一個人,為何轉眼間便變得如此的冷漠,難道權力真的可以讓一個人改變嗎?

    南宮傲如此,蕭楠也要如此嗎?凌然的心如撕裂般的痛。

    「知道嗎?只要你敢說是,那麼澈兒那小小的脖頸便會……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從來都不在乎我呢?」蕭楠看似瘋了,可是他比誰都清醒,他更是知道感情勉強不來,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小時候總是粘著他不放的然兒,為何長大以後總是會不經意的躲著他。

    蕭楠或許一點都不會在意凌然是如何想的,因為他早就想到,如果凌然不乖乖跟他回去,那麼他就將她所有的男人都殺掉,寧可折了她的腿,也要將她關起來,困在他的後宮中。

    她該怎麼辦?凌然急了,低頭沉思中的凌玄天沒有給她答案,所有的人都別過了臉。

    「好,我跟你回去,可是你要把瀾姨放了,把澈兒交給她。」凌然祈求的目光看向蕭楠,儘管他如此,凌然還是恨不起,因為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已,雖然她也很委屈。

    可是這時的蕭楠卻是改變了主意,他為什麼要讓她有這麼多的牽掛呢,他要的是她的心裡只有他一個,哪怕只有恨。

    如果她把心都分了,那麼他肯定一點份兒都沒有,所以……他要殺,將她在乎的人都殺了!

    蕭楠的眼中頓時佈滿了陰霾,看著凌然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將澈兒高舉了起來。

    這一番舉動讓人吃驚,那一雙不停的揮動的小手令人心痛,眾人都不知道蕭楠要做什麼,卻感覺到異常的可怕,整顆心都吊了起來。

    「聯突然想到,作為聯的女人心裡就只能有聯一個,又怎麼可能裝著這麼多的人呢,所以聯決定幫你解決掉。」說完蕭楠眼中劃過一抹狠戾,將手中的稚兒狠狠的摔向地。

    「不……」江瀾撕心裂肺的吼了出來,然後便暈了過去。

    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扭過了頭,不願再看,那個幼小的生命是那麼的脆弱,怎麼可能經得起這麼猛烈的一摔。

    只是眾人沒有聽到預料中的噗的一聲,相反還聽到了一聲響亮的哭聲,能哭成這樣,證明肯定沒有事,眾人紛紛扭過去去察看。

    只見雲淅撲倒在地,嘴角溢著血,懷裡抱著澈兒,正在吃力的哄著:「弟弟乖,不哭!」

    看到眼前出現的男人,蕭楠開始瘋狂了,雖然撤手的那一刻他有些後悔,但是他絕對不願意見到這個男人的,因為他是凌然現在的夫,令他發瘋的現實。

    抬著腳,蕭楠狠狠的一腳踢了過去……

    反應過來的凌然朝蕭楠虛空一掌劈了過去,那一掌使了她的十分的力,蕭楠被直接打進了黑湖。

    可是這一掌來得還是有些遲了,雲淅還是被蕭楠的腳風踢中,狂吐了一口鮮血,卻是死死的護住了懷中的澈兒。

    而那群押著江瀾的人看到自家的主子落水,再也沒有心思去押著江瀾了,鬆開江瀾,紛紛跳下了水,去尋找蕭楠。

    這一切來得太快,眾人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愣愣的看著這一切。

    那一腳蕭楠同樣也使了出了十分的力量,雲淅本就體弱,又受了傷,所以這一腳對他來說是致命的,嘴角不停的溢著血。

    凌然慌了,沒有理會落水不知死活的蕭楠,也沒有去阻止他們下去救人,慌忙抱過雲淅,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往他的體內輸送著力量,試圖修復他受損的五臟六腑。

    可是凌然卻悲哀的發現,他的五臟六腑幾乎破碎了,她的力量在他的體內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我該怎麼辦?」凌然第一次變得如此驚慌,不知所措。

    「不要浪費你的力量了,沒用了?」雲淅忍痛笑了笑,可是這個笑卻使他溢出了一大口鮮血。

    「答應我,不要死,你說過要一直陪著我的。」凌然的聲音有些哽咽,顫抖的說道。

    「對不起,雲淅恐怕要……傷然的心了,雲淅……要……支持不住了……」雲淅抬起了手,想到摸摸那張自己曾在夜裡偷偷摸過百遍的臉,可是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看不清,總是碰不到。

    凌然伸手抓住了那只不停的晃動著的血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吸了吸鼻子:「在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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