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謔王妃 滴淚成珠 危機二
    「爹爹,你早就知道了是嗎?」凌然驚訝過後,肯定的問出了口。

    凌玄天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看向遠方,目光深遂,背著手說道:「下一步,他可能還會吞噬南宮國。」

    凌然沉默了,那樣一個人,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她卻從來都沒有發現他的野心。

    凌然最不明白的是,南宮國相比起鳳國來說,應該更容易取的,不知為何取的會是鳳國,還會是這麼輕易。

    只是凌玄天沒有告訴她為什麼,轉身走了。

    剛想轉身,凌然卻發現了鳳離歌走了過來,眼中有一絲憂鬱,也有一絲解脫。

    「你……還好吧?」凌然猶豫的開了口。

    「一年多了,你可曾想起過我?」鳳離歌一聲苦笑,若然當初他不離開,那麼與她成親的會不會是他。

    凌然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偶而她還是會想起他的,可是她已經有云淅了,所以她不能說,只能用沉默來代替。

    相比起一年前,他顯得更加的憔悴了,是為了國家的事情嗎?

    如果他沒有失國,以他溫潤的性格,一定是一個好君王吧。

    鳳離歌輕輕的靠近凌然,彷彿怕靠得太急會把她嚇跑一樣,可就算是這樣,凌然還是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輕輕的皺了皺眉頭。

    離歌伸出手試圖去撫平凌然微皺著的眉,露出一絲苦笑:「你不用緊張,我只是再看看那琉璃上的那只血凰。」

    撫著眉的手輕輕的滑了下來,落在凌然的脖頸上,托起那顆琉璃,眸中全是散不去的憂傷。

    「大小姐,不好了,皇宮出事了,老爺非要趕過去!」臨時凌府中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人沒到,聲音先到了。

    可見事情有多麼的急!

    避開這尷尬的場面,凌然迅速開口問道:「我爹現在在哪裡?」

    「老爺現在正在馬房,估計快要起啟了!」管家急急的說道。

    聞言,凌然馬上轉過身,快速朝江瀾處奔去,在路上便碰到了抱著澈兒的江瀾。

    凌然慌忙上去攔住:「瀾姨,你要上哪裡?」

    「我要跟著去,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去冒險!」江瀾急忙要推開凌然。

    「你帶著澈兒只會給父親添加麻煩!」凌然冷聲說道。她必須讓江瀾明白她不僅是一個妻子,還是一個母親,帶著澈兒前去,真的很危險。

    聞言,江瀾如補潑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腳,眼淚不停的滑落:「那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凌然的眼神微閃了閃,對著身後的鳳離歌道:「離歌,在我沒有回來之前,照顧好他們好嗎?我們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離歌眼中劃過一絲憂鬱,扯了扯嘴角:「你去吧,我會盡所能的去保護他們的,記得……要好好的。」

    「我會的,雲淅也留下來吧。」凌然的眼神有些躲閃,她沒有辦法正眼面對離歌那憂鬱的眼神,那是一個無底的漩渦,看多一眼被會陷進去,想逃逃不掉。

    雲淅滿臉的擔憂,卻也乖巧的點了點頭,沒有要求要跟上。

    離歌一陣疑惑,卻沒有問出來,若他是的雲淅話,他一定會跟上去的,可是他沒有資格,因為他不是。

    森嚴的大宮中,此時的氣氛十分的凝重,人分成了三派:

    一派以軒帝四兄弟為首,卻只有幾個薄弱的文官,若是此時沒有凌然與凌玄天的守護,恐怕失守的幾率會很大。

    一派是以丞相與蕭楠為首,受到了百分之九十的官員的庇護,表面看來是最有勝算的。

    另一派委實讓人訝,竟然是個女子,這個女子凌然不怎麼熟悉,只是偶而見過幾次面。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丞相的二女兒,柳如冰。雖然女子身旁沒有什麼擁護者,可是她手中的那個兵符與她身邊的那個人卻足以讓全場的人倒抽一口氣。

    當然,一旁還是少不了觀戰的人群的,他們便是羅曼國的人,外界之人的鬥爭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他們只關心能不能找到他們的聖女。

    凌然與凌玄天面面相覷,都十分的不明白,南宮軒明明說過是給了蕭楠的,為何會落在了柳如冰的手上。

    而此時的柳如冰,正坐在了昔日南宮軒所坐的位置上,一臉的妖媚,可是眼中卻是深不見底的冰冷。

    「相信現在70萬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了,不知道蕭皇打算如何呢?」柳如冰緩緩的開口問道,眼中是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很顯然,柳如冰早就已經將南宮軒四兄弟排除在敵人之外了,因為現在一無所有的他們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這讓南宮軒十分的氣惱,這是恥辱,奇恥大辱:「一個賤人,竟然也敢稱帝!」

    「嘖嘖嘖……一代賢皇又如何,現在依舊只是個喪家犬而已,聯稱帝又如何?誰說女子不能為帝?哈哈……」柳如冰一陣狂笑,自認自己的才華不低於任何的男人,憑什麼要待於閨房等嫁。她就是要證明男人能夠做到的,女人也可以。

    對於柳如冰的這般,凌然還是很佩服的,如若現在他們不是敵對的,也許她還願意與她做個朋友,只可惜,凌然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一個動作被柳如冰所看到,柳如冰嘴角微勾:「凌然?沒想到你居然真的還活著啊!」

    看向柳如冰,凌然面無表情,讓人看不清她心裡在想著什麼,不肯定自己是凌然,也沒有否認。但是眉間的那顆花骨卻是被她用秀髮巧妙的庶住。

    若不是看見柳如冰眉間與自己十分相似的一顆花骨,凌然差點忘記了,只是柳如冰眉間的那個看起來比較妖艷一點就是了,不過桃花本就妖艷,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怎麼?你想否認你就是裝凌然麼?呵呵,你以為我會是那些笨蛋男人麼?」柳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詭異的看著凌然,笑道:「若是讓你看了一個人,或許你就會承認了……殤月,你還不出來麼?」

    隨著柳如冰的話落,一個紅色的身影從側殿緩緩的走了出來,向龍椅上的柳如冰邁步而去。

    看到這個身影,凌然撫了撫胸口,那裡有點痛,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時依然是面無情,目光冷淡。

    「我不認識他是誰。」凌然漠然的說出這一句話,她真的不認識,因為她所認識的殤月是率真的,還很任性,沒有現在的乖巧。

    還記得那天他曾說過這樣一句話『沒關係的,以後讓我來保護你,殤月發誓,若想要傷害你,除非從我的身體踏過!』

    而她聽到這句話,二話不說,轉身離去,因為對她說過這話的男人都在狠狠的傷著她,如今殤月也是如此。此刻的凌然真的很想問他,可曾記起自己發過的誓。

    應該是不記得了吧,可是她卻還記得那個在她的床前哭著對她說『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不哭』的男孩。

    緩步走著的殤月身體忍不住顫了顫,咬了咬唇,低下了頭,卻沒有停住腳步:然,對不起,月不是故意的,月今生今世只愛你一人,可月還有自己國家的子民,待天池水滿,月願以死謝罪。

    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紅色的身影走到龍椅之上,坐在了那個人的身邊,凌然的心說不痛是假的。

    可是她卻拚命的告訴自己,心早已碎了,早已麻木了,何來的心痛。自己不是已經有了雲淅嗎?又為何要去在意殤月在他人的身邊,不能這麼自私。

    再次久久的閉了一下眼睛,若她有眼淚,她也許會忍不住淚流吧。

    「聯很想知道,聯的兵符為何會落到你的手中?」蕭楠,應該說是過去的鳳國,現在的蕭國君王開口問道。

    沒有看到凌然的悲傷,柳如冰有些不悅,看著蕭楠不斷的冷笑:「蕭皇可真是健忘啊,這兵符可是爾不小心落到聯的床上的。」

    聞言,蕭楠的眼神閃了閃,低下頭沉思,沒有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只是凌然卻看到了他從一身藏青色的衣服換成了一身黑龍袍,他的這個人的氣質來了個完全的大轉變,也許是他的本性如此,也許是衣服的原因。

    蕭楠再也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不怎麼愛說話,卻總會背著她去玩的師兄兼哥哥了。

    「冰兒,你是在跟為父開玩笑的吧,女兒之家怎麼可以當皇呢?」柳丞相終於開了口,那溫潤文雅的氣質與一臉的正氣讓人不敢相信他正在逼宮。

    「哈哈……」柳如冰一陣陣冷笑,笑得眼淚差點就要落了下來,良久才止住笑:「真的很可笑,父親這兩個字,你也配嗎?你的心裡只有他,從來就沒有將我和姐姐放在眼內。」

    柳如冰將指控的手指向了蕭楠,繼續道:「他不過是一個亡國的王子而已,而我才是你的孩子,為什麼呢?呵呵……冰兒也是一看前才知道的,原來他的母親是你最愛的女人,所以你才會對他如此的好。」

    抹了一把眼角溢出的淚,柳如冰再次道:「本來我一直都乖乖的聽你話的,甚至用身體為你做事,可是你從來都不會多看我一眼,只會不斷的吩咐我做這個做那個。我的要求也不算高,只是有朝一日,蕭楠當皇,那麼我是便是後,可是他居然說,他的皇后只會屬於凌然。」

    柳如冰放聲狂笑:「我什麼比不上她,自認為什麼都比她好,甚至比男人強,為何個個都喜歡她,利用我。」

    她這是在控訴嗎?凌然眼睛滑過一絲同情,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被人利用是很可悲的。

    若真的如她所說,她今天有這般的偏激行為,也是被逼的。

    沒有想到柳之淵那文雅的外表之下藏了這樣一顆心。

    凌玄天沉默了,皺緊了眉頭,在思慮著柳之淵會是誰,可是印象中所認識的人一一對照過了,依然是無果。但是凌玄天真的可以肯定,柳之淵,他之前一定是認識的。

    面對柳如冰的聲聲控訴,柳之淵只是皺了皺眉,表情瞬間冷化:「那麼,你是要一意孤行了?」

    「現在整個南宮國都是我的了,你待如何?」柳如冰同樣冷笑,這一次,她徹底對這個父親失望,再也不抱有任何的幻想。

    「你……」柳之淵正待發作,卻被蕭楠拍了拍肩:「叔叔,我們走吧。」

    「可是……」柳之淵還想說些什麼,卻再次被蕭楠制止住了。

    「楠兒的目標只是為了復國,南宮國得不到也罷。」蕭楠拉住了柳之淵,往外走去。

    看著二人的離去,柳如冰的手死死的攥住了龍椅,卻沒有去阻止。她很明白,如果她現在去阻止,那麼必然會引起兩國之爭,自己剛坐上這龍位,這樣的事情決對不能發生。

    而且,她現在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冷笑的看向南宮四兄弟:「從今天起,南宮國更改國號,國號為冰,從此名為冰國。」

    聞言,身體本就不好的南宮軒頓時氣得吐血,哆哆索索的想說些什麼,終是沒有說出來,暈了過去。

    柳如月頓時跪了下來,淚流滿臉:「冰兒,姐姐求你,放過他們好嗎?」

    柳如冰眸孔猛縮,這個世上卻還有什麼是她最在乎的,那麼就是這個姐姐,如今天她卻為了一個男人向她下跪:「姐姐可知,爾至今未曾生育是因為吃了斷子草。」

    「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是誰下的,可是我一點都不怪他。」柳如月搖了搖頭,她早就知道了,那是南宮楓下的,因為他早就懷疑父親了。

    「那你還為他們求情,他們都該死!」柳如冰的眼神如刀,狠狠的劃過柳如月的心。

    可是她就是愛慘了南宮軒,更何況他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邊落淚邊搖頭:「若不是因為父親,便不會這樣。」

    父親兩個字,頓時讓柳如冰臉色變得蒼白,一切語言都變得無力。

    別人說起父親,是滿臉的幸福與驕傲,而她們卻只有悲痛。

    本想怒罵出口的南宮楓沉默了,當初的他聽到丞相有不軌的意圖,他曾不止一次的提醒南宮軒,可是他卻不聽,空設後宮三千,獨寵柳如月一人。

    他才想出了那個下策,可是當時他並沒有將斷子草放入她的湯中,因為他聽到一個消息,柳如月的身體太差,再加上南宮軒的身體也差,所以二人不可能會有孩子。

    「我並沒有給你下到斷子草,多年無孕,只是因為你的體內有一股寒毒,這個你可以請御醫來證明。」南宮楓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這件事。

    聞言,柳如月頓時臉色蒼白,跌坐在地上,嘴裡喃喃的說道:「還記得出嫁前,爹爹曾給我一顆藥丸,說是可以減緩我的緊張,所以我便聽話的服了下去。可是從那之後,我總會比常人更加的怕冷……」

    聽到這話,眾人都開始沉默了,不可置信。

    那一幫被柳之淵遺棄了的大臣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平日裡溫潤文雅的丞相會是這樣一個人。

    虎毒尚不食子,他可真是……凌然與與凌玄天相互對望了一眼,都對柳之淵產生了好奇。

    只不過令凌然與凌玄天尷尬的是,好像這裡沒有他們的什麼事情,他們在這裡貌似是多餘的。

    看樣子,柳如冰也不會傷害南宮四兄弟了,再加上他們又怎麼會甘願離去?

    當柳如冰一聲令下,將他們禁於東宮,凌然摸了摸下巴,手臂撞了一下凌玄天:「爹,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凌玄天點了點頭,與凌然轉身離去……

    只是剛轉過身,身後不合時宜的聲音再次響起:「凌伯父,你就這樣走了嗎?你對得起我父皇嗎?」

    聞言,凌玄天與凌然生生的頓住了腳步,齊齊的轉過了頭,看向發話者。

    這話說的……父女二人同時苦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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