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真如你所說,我活在這個世上的時間只有三天,那麼,我有一個要求,可不可以讓我在這三天的時間內自由的在這個房間內活動?」
一顆晶瑩的淚珠滴落,星宇淡淡的聲音響起,讓冰冷的男人有了一絲詫異。
「你什麼意思?休想在我的眼皮下耍花招,你要知道,那樣的後果會很嚴重的。」
男人小心的試探著。
「呵呵,你覺得,以我現在的功力有那個本事在你的眼下耍花招嗎?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的實力?」
看著那一雙溫柔如水的眼睛,男子的心有些鬆動,伸手向著她的面門揮來,一團黑色的霧氣快速的衝進她的鼻子裡,頓時整個人變得清爽起來。
試著暗自運氣,身體已經恢復,不再像剛才那樣軟綿綿的。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星宇這才緩緩從床上坐起,再次看向渡所在的位置。
此時的他只是靜靜的坐著,頭輕輕低垂,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那均勻的呼吸與安靜的樣子知道他在想著事情。
他在安靜的時候彷彿從來沒有變過,依然是那個冷酷帥氣的渡,是那個只會對著她發出溫柔目光的渡。
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星宇發現他們在一個完全封閉的房間裡,跳動的燭火與屋頂奢華的夜明珠將整個房間照得如同白晝。
黑色的紗縵與大紅的錦被交織成一副冰冷而陰森的氣息,几案上蛙狀的香爐中裊裊盤旋出一種不知名的香氣,讓人有一種昏昏欲睡的錯覺。
「渡,這裡有琴嗎?我想聽你彈琴了,記得以前我們經常在一起切磋琴藝,現在想想,已經是好久遠的事情了,久到快要忘記當時在一起的樣子。」
星宇故意煽情的提起往事,希望能將他內心深處的記憶拉回。
而一襲黑衣的渡聽到此話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語氣依然是那樣的冷淡。
「我對以前的事情不感興趣。你最好安靜一些,免得受到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這樣冰冷的渡是她從未見到過的,使自己的內心有一種強烈的落差感,不過,她知道,真正的渡是不會這樣對她說話的。她要想辦法找回那個溫柔的渡。
沒有應話,獨自走在偌大的房間內,這裡每走一步都覺得有一股陌名的陰冷之氣,到底是在哪裡,會有如此重的陰氣?
突然,她看到了一把琴,一把白晃晃的琴,這讓她想起那個湖泊中的妖精,不錯,這也是一把人骨所制的九絃琴,雖然不及當時那把作的精妙卻也不差多少。
星宇順手拿下,試著撥弄琴弦,發出一聲比較壓抑的聲音。
「你想作什麼?」
背後傳來一聲陰鬱的低吼,星宇不加理會,逕自將它拿在手中,轉而走向渡。
面對他席地而坐,旁若無人的彈起第一次見到他時彈的那首曲子……
別在我離開之前離開……
渡從一開始的防備漸漸被琴音與唱詞吸引,臉上的表情開始緩和不再那樣的嚴肅與僵硬……
妖精城堡內……
「這是?」風若凌看到那一望無際的花海被一層濃濃的黑色霧氣所籠罩,那是一股強大的魔氣,不明白的看向淼。
淼心中一陣絞痛,看向那一片雖生卻生不如死的花海,嘶啞的聲音喃喃的響起:
「王,本是一株蔓珠紗華,在黃泉路的盡頭苦苦修練了幾千年終得正果,這裡是王的根基所在,花在人在,花亡人亡。
前些日子本來已經頻臨枯萎的花海,被我用盡心血將其救活,眼看已經慢慢的轉入軌道,卻沒想到,在一夜之間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到底遇到了什麼?到底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你們真的親眼看到王還活著嗎?」
淼的情緒由於激動而顯得聲音有些顫抖,蒼白的臉上兩道淚痕悄然滑落。
靈兒看到這樣的淼有種想要將她抱入懷中的衝動,這讓他想到自己失去母后時的痛苦與無助,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你不要這樣,我們這次來也是找解決的方法的,你說的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現在只是迷了心智,只要我們努力,一定會將他挽救回來的。」
靈兒雙手不自然的扶住她那顫抖的雙肩,小聲的安慰著。
風若凌看了一眼被黑氣所籠罩著的花海,冷靜的想著什麼。
「你說你曾經用你的心血將它救活,這是什麼意思?」
「我可以通過蔓珠紗華靈氣將自己的精血緩緩的輸入到王的身體內,只有在王消耗了過多的內力後,花海才會枯萎,這時我會將我的精血輸入到花海根莖中,這樣王可以通過花海的靈氣將自己流失的內力慢慢補回來。」
「那你從哪裡得知他是否還活著?」
淼指指花海,看著風若凌的眼睛,慢慢的說:
「我說過,花在人在,花亡人亡。現在的花海雖然還活著,但是,其根莖已經被一層黑色的魔氣所侵佔,這就說明,真正的王已經死去……」
說著說著,便又止不住痛哭出聲。
風若凌聽到她的話,心內一陣發緊,這樣看來,渡真的是中了咒天的迷幻術,想要破解此術,必須是要用心愛的人的血來化解。
相傳咒天當年曾經陷入情感的漩渦,自己深愛的人背叛他而去,一怒之下,他便發明了此幻術,用來對付那個曾經負他之人,而解藥便是她的血,而那個女人到死也沒有走出幻術的控制。
「渡有沒有心愛之人?」
淼聽到此話停止了哭聲,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使得風若凌一陣心虛,他當然知道,渡的心愛之人是誰,只是自己不願意去面對。
「有。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方法?」
「想解此術只有用心愛之人真心以對的鮮血才可化解,但如果這樣的話,那麼,對方必要死去。」
風若凌有些艱難的說出,不管是看到誰死去都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對於風若凌來說,他只想讓星宇活著。對於其它的人來說,都不算重要。
他已經錯過了千年,不想在再次重逢後又匆匆的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