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身邊的兩名婢女已經倒在地上,昏厥過去,而在她眼前站著的則是一身夜行衣的銀面男子,一雙如鷹一樣的眼睛射出無比陰森的光芒!
「這麼快就忘記了?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星宇一把將臉上的銀面扯下,一臉素顏卻陰冷無比,莫流蘇疑惑的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說,你將風若凌關在哪裡了?」
風若凌?那眼前的這位是?劉星宇!她眨著眼睛,再次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打扮的星宇,兩隻眼睛驚恐的無限放大。
「你,你你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啊?鬼啊!!!」隨著一聲驚呼,頓時昏了過去。
門外傳來急速的腳步聲和叫聲:「公主,公主,發生什麼事了?」
該死的!星宇拿出一顆銀針,狠狠的紮在她的睡穴上,一把抱起她,向著窗子外面跳出去。
閃身來到一處假山後面,將她放在隱蔽的地方,學了幾聲黃鶯的啼叫,有規律的,不一會,冷便來到假山前。
星宇望了一眼已經亂作一團的皇宮,低沉而帶著命令的語氣吩咐著:
「冷,你馬上帶她出皇宮,去我們事先安排好的地方等,我一會兒便來。」
冷看著到處喊著抓刺客的守衛,擔心的看著她。
「不,你帶她走,我來斷後,」
「走!你不相信我的實力嗎?我還要順路再找找看看凌有可能被她關在哪裡。」
有些生氣的低吼出聲,眼中閃著不容置疑的態度,將他一推,便閃身走了出去。
眾守衛只見黑影一閃,便馬上跟著跑了過去,
「抓刺客!!!!!!!」
冷狠狠的咬了咬牙,一把抓起倒在地上的莫流蘇,一點也不帶憐香異玉的,向著宮外飄去。
星宇急力甩開後面急追不捨的守衛,來到一個看似下人住的地方,身形一閃,走了進去,當再次出來時,已經儼然是一身小廝的打扮。四周看了看,低頭喏喏的按著暗想的方向走著。
邊走邊精心的看著周圍的地形,找著任何一何可以關人的地方。
身邊的守衛急匆匆的閃過,其中一個看到低頭走路的她,一把擋住她的去路,惡狠狠的問:
「剛剛有沒有看到可疑人物從這裡走過?!」
「爺,小的不敢,小的只見有一團黑影從那裡一閃而過。還請爺快點抓到刺客。不然小的害怕。」
星宇隨手指了個方向。尖細的聲音略帶著顫抖。守衛看了一眼,手一揮,向著那個方向急速而去。
待他們走後,眼中恢復了凌厲,繼續小心的查看著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
沒有,沒有,皇宮裡的任何一個房間,大的小的,主人的,奴才的,她都用盡了方法看過了,依然沒有她要找的。
風若凌,你到底被那個女人關在了哪裡?難不成是……地牢??
想到這裡,心下一驚!
腳下更是加快了速度,向著唯一一個還未去過的別院走去。偌大的皇宮,想藏匿一個人,太容易了,這是最後一處明面上的別院了,如果這裡再沒有,她就只能返回去問莫流蘇了。
還未走到門口,便聽到有人大喝一聲:
「大膽奴才!是哪個宮裡?!」
星宇馬上停下了腳步,這個聲音,她熟悉,熟悉,在這裡唯一認識她的除了莫流蘇之外還有一個人,那便是莫流鑫,而現在,叫住她的,正是好死不活的莫流鑫。
心下已經問候了他祖上一百八十次,身形卻及時跪在地上,口中喃喃的說:「小的是跟隨錦王而來,不知宮內規矩,還請爺熄怒。」
「嗯?錦王,他是你帶來的人?」
莫流鑫好奇的問著旁邊的南宮寂,南宮寂迷茫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小廝,自己是有帶人來,但是,卻沒有如此的不堪!
但也沒有馬上否認,想想外面正在熱火朝天的抓刺客,這到是引起他極大的好奇心。
「二王子,在下帶來的小廝倒是有幾個,不知這個是否是我帶來的。」
眼睛瞄了一眼外面,又瞄了一眼莫流鑫,
「還是王子看一眼比較放心。你,轉過身來。」
說著便下了命令,莫流鑫嘴裡說著不用勞煩可是眼睛卻一直盯著星宇的背影。
星宇定了一下心神,他認識又怎麼樣/?他認識的那個劉星宇已經不在人世了,而現在她一身男子打扮,更不會懷疑到有其它。
慢慢的轉過身來,眼睛裡沒有了剛才的慌亂,鎮定而陰冷。就這樣緊緊的盯著莫流鑫,像是要將他秒殺!這種眼神,讓莫流鑫產生一絲錯覺。
南宮寂看到她轉身一瞬間,便失口出聲:
「是你?」
星宇這才別過臉看向南宮寂,天哪,原來是那個住在她對面的陌生男子,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王者之氣,原來,他便是錦王!
要知如此,當時在酒樓就將他搒了,直接讓他在烈焰國的地面上消失。
在自己的國內將臨國王子丟失,只這一項,烈焰國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錦王有所懷疑?」
「不,本王只是疑惑,本來本王是交待他要好生在別院呆著,不得踏出房門一步,如若不小心壞了貴國的規矩,便要他自己負責,沒想到,剛入別院便見到他。交由二王子發落吧。」
南宮寂一番話說的漫不經心,說完後還略帶著不耐煩,
莫流鑫見狀打著哈哈:
「是錦王的隨從便可,何必大驚小怪。本王就護送到此,現在院外不是很太平,還請錦王在一切平息之後再出來,以免受到驚嚇。」
莫流鑫特有的豪爽在夜空中響起,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說完後,莫流鑫便快步走了出去。
自己的妹妹竟然在皇宮悄無聲息的失蹤,而且還當著錦國王爺的面!究竟什麼樣的人竟然有這樣大的手筆,也太不將他烈焰國放在眼裡了。如果抓住刺客,必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看到腳步聲走遠後,星宇這才放下心來,看著眼前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子,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多謝。在下有急事要辦,剛剛的恩情以後有機會必會好生報答」
南宮寂靜靜的打量著她的週身,猜想著她來皇宮的目的。
但星宇卻沒有過多的時間跟他在這裡浪費。沒有等他回話,
再次轉過身來,向著剛剛走的原路返回,
「你這是要去我的寢宮嗎?」
南宮寂看他走的方向,眉頭略有些一皺,難不成她的目標不是烈焰國,而是自己?但是,以他的神態,並不認識自己,而且就算是,那在醉仙樓便早已實行,何必等到現在這樣大費周張。
「是的,但不會破壞你的房間中本來的模樣。」
淡淡的說著,腳下卻沒有停下前進的步子。一道白影閃過,生生擋在她的面前,南宮寂略顯陰沉的臉清冷的看著她。
「你,是什麼人?」
「路人。」
「難道你不怕我將你交出去?或者殺了你?」
「如果你有這個想法,剛才便不會為我隱瞞,現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出事就意味著你是主謀!」
一成不變的沒有表情的臉,陰冷的話語,淡漠的語氣,一種陌名的壓迫感從她的身上蕩漾開來,弄得南宮寂特別不舒服!
一個堂堂的王爺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陌生人這樣的對待,如果傳出去,他的臉面如何掛得住。
「那我就直接殺了你!」狠狠的話語不帶一絲憐憫的從嘴中一字一句的吐出。
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酒樓裡那個風流倜儻的男人,而是一國的王爺,在別人不知道他真實身份之前,他都可以什麼都無所謂。
但是,現在,她明明知道自己便是錦國的錦王,還對他如此的不屑,這在很大的程度上刺激了他強烈的自尊心!
當然,星宇對這些是不屑一顧的,現在她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尋找風若凌身上,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別處。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
說著,手上的銀針再次滑落在手心,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不能小看,而且,這個別院是他住的地方,那肯定不會有風若凌,這樣漫無邊際的在皇城中尋找一個人太難了。
心下想著,解決完之後便與冷會合,先從莫流蘇的口中打探出風若凌的下落,然後再計劃下一步怎麼樣。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兩人之間瀰漫著不安的因素,一觸即發!深秋的陰風掃過,使得衣衫飛揚,更是平添了一種詭異的氣息。
剛剛要交手,卻聽到別院外一陣燥動,一位領頭的侍衛大聲的說著:
「稟告二王子,只有這所別院還未有搜查過,其它的均已搜查完畢,並沒有發現刺客的下落,此物,是在一下人處所發現的,還請二王子明示!」
只見院外被火把照的通明,侍衛將星宇換下的夜行衣拿給莫流鑫,莫流鑫看著手裡的衣服,陷入沉思。
「給我找,所有的下人,一個不許放過,寧可錯殺,不得誤放。!」
冷漠陰狠的聲音在院外高高響起。
「那,這別院……」
莫流鑫陰冷的雙眼掃過別院,剛剛那個小廝奇怪的表情和那股陌名的熟悉感再次襲上心頭。
帶頭大步走向別院,每走一步都能在星宇的心中重重的擊蕩一下,這個殺人兇手,她恨不得現在就將他剝成碎片!緊緊的咬牙,將下唇咬出深深的痕跡都覺察不出痛。
南宮寂不著痕跡的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不知怎麼的就有一種不想讓他受傷的感覺,看著他的臉,就生不起氣來,該死!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個人取向問題!
「去我的房間裡,快!」一邊低聲只用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命令著,一邊一把拉過她的手,不管她是否反抗,逕直向著房間內飄去。
如果以她一個人的力量來對抗這源源不斷的救兵,確實不敢保證自己會毫髮無傷的離開這裡,如果是這樣的話,連自保都不能,更不用談救風若凌了。
腳下相當配合的跟隨他進了房間。
隨後,莫流鑫帶著侍從也到達了房間門口,
「敢問錦王可否方便,為了錦王的安危著想,請允許本王徹查別院!」
「是嗎?二王子此話聽起來甚是彆扭,難不成二王子懷疑本王的別院有刺客,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裡是二王子安排本王住下的吧,二王子是想說二王子親自為本王選的住所竟然藏有刺客?!你把本王的安危置於何處?」
清清淡淡的話語,卻讓人聽起來帶著無形的責備,話音剛落地,便將房門打開,傲色而立!眼光清冷的掃過在場的人們。
「錦王何必如此說話呢?本王亦是擔心錦王的安危才急於找到刺客,更何況,此次刺客劫走的是本王的愛妹,錦王的未婚妻,難不成錦王不擔心嗎?」
「未婚妻,不好說,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這讓本王懷疑你們烈焰國的誠意,本王剛剛來商談此事,便 出現這樣的情況,堂堂烈焰國的防範會如此之底嗎?還是為搪塞此事刻意製造出來的事端?」
南宮寂不再客氣,陰冷的眸子裡閃出危險的氣息,本來這樁合婚之事自己就不滿意,早就聽說這個刁蠻成性的公主已經早已心儀赤焰國的鷹王,此次去與鷹王合婚不成,才又將矛頭指向自己。
其它的不說,單單她是他人棄之不要的女人這一點,他就不能接受,但又礙於兩國這間微妙的關係,不得已才被父皇硬壓而來。
本來想在今天晚宴之上好好將她奚落一番,不成想老天都幫他,竟然發生這種出人意料之事,此時心中卻非常感激那刺客來的巧,來的妙。正好讓他抓住把柄。將此事推掉。
「你!」莫流鑫被他這一頓搶白噎的不知如何回話,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只能將悶氣狠狠的悶在心裡,同時,對那個陌名的刺客更加的恨之入骨。
「難不成二王子認為我與刺客有所勾結?那好,今天我便讓你將你親自為我選的別院搜一搜,如若查出刺客與我有關聯,我便悉聽尊便,如若搜不出,那就不是簡單的幾句話便可以瞭解的事情了。」
說完,自動將身形閃向一邊,讓出空隙。陰冷的眸子裡閃爍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莫流鑫看著已經生氣的南宮寂,及他身後那位剛剛在院中見過的小廝,咬了咬下唇,手一揮,對著下人低吼:
「走,再向別處看看,一定不要讓刺客逃出皇宮!」
「慢著!」星宇冰冷的聲音在南宮寂的身後淡淡的響起,使得莫流鑫的腳步停下,緩緩的轉過頭,看向聲音的發源地。
「二王子就這樣走了,豈不顯得我家王爺小氣?這樣吧,今晚,我家王爺還是回客棧暫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是吧,王爺?」
臉是對著南宮寂,而眼睛卻是一直看向莫流鑫,最後一句王爺,明顯的加重了聲音。
南宮寂當然明白他所說的客棧是哪裡,便也順風下橋,
「嗯,童兒提醒的是,如若再在此地,不知什麼時候便被當成刺客抓了去!」
說完冷哼一聲。甩了莫流鑫一眼,大步向著別院外走去。
莫流鑫就這樣看著兩個人在自己的眼前傲然離去,卻又不能阻攔。只能恨恨的將這股惡氣撒在下人身上。
「給我挖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出來,否則,提頭來見!」
身後傳來物品重重倒地的聲音。
星宇無暇顧及莫流鑫,這裡,她還會再回來,當她再次回來之時,便是他的死期到來之日!
兩人駕著馬車順利的走出皇宮之外,當然,坐車的是南宮寂,而星宇只能在外趕著馬車
深夜中的嵐風帶著濃重的涼意,層層向著星宇掃來,驅趕著白色的霧氣,城外遊蕩;而瑟瑟作響的樹林陰影,更快地倒壓在眼前,陰影越來越濃,漸漸和夜色混為一體,但不久,又被月亮燭成銀灰色了。
南宮寂打開車簾,發現並不是去醉仙樓的路,
「難道你也要將我帶走不成?!」
「吁……」
星宇這才想起車內還有一個外人,停下了馬車,用命令的口氣冷冷的說:
「你,下去!」
南宮寂真要瘋了,第一次有人將自己忽略的如此徹底!正要發狂,卻發現眼前的人已經跳下馬車,將馬兒身上的韁繩與車分離,他 瞪大眼睛看著。
不一會,馬兒便與車分離,星宇一躍而上,回頭對他露出一億燦若煙花的微笑。
「不好意思,你先去客棧吧,我一會便回,定當加倍報答。」
話間落下,狠狠的在馬屁股上打了一下,引得馬兒一聲長嘶,如離了弦的箭似的飛快向前跑去。
「你!」南宮寂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和這荒無人煙的鬼地方,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的方向……
等你再遇到我,我定要讓你知道,什麼是王爺的威嚴!
可是,現在再生氣也已無所濟事,只能非常不情願的從馬車上下來,定了定方向,向著城中的醉仙樓走去。
略施輕功,身形已經飄在半空,嘴角扯過一絲詭異的微笑,以他的輕功,追上他的馬絲毫不用費力,只是,他不想陌名的被捲入一場無謂的陰謀中。
一道白影閃過,向著醉仙樓的方向,清冷的彎月靜靜的看著在這深夜中發生的一切,依舊那樣的安祥,那樣的安靜。
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來到樹林深處,一處簡單的用樹森搭起的臨時住所,冷和二十四名守衛,已經在此等候。
星宇將馬栓好後,急忙來到冷面前。
「她還在沉睡中?」
冷點了點頭,「我們一直在等王妃的到來,皇宮那邊怎麼樣?有沒有查到王爺的消息?」
「沒有,像是平空消失了一樣,我試過各種方法,但是還是一絲頭緒都沒有,看來,只能從這個公主口中找到答案了。」
星宇來到屋內,藉著微弱的月光熟練的將紮在莫流蘇脖子上的銀針拔了出來。
眾人在屋外等著,屋內只留下星宇和冷。
過了大約一燭香的時間,莫流蘇緩緩的從沉睡中清醒過來,這是哪裡?!
習慣性的一躍而起,四周黑呼呼的,並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流音閣,想起意識沒有昏迷前的情景,不由得大吃驚。
透過窗戶往外面看,什麼也看不清,只覺得脖子上有點涼颼颼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在月光的照射下,隱隱約約有些白光,一片片幽幽亮亮的,好像是很多銀器反射的亮光,只是,那些看似華貴的東西總透著絲絲陰冷的氣息。
美麗繁華,就像一幅精緻的繡圖 。
「你醒了?」
一道熟悉而又陰冷無比的聲音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裡響起,發出令人發毛的恐懼。
「你是誰?」
「我是死在你手下的亡魂,來向你鎖命的!」一聲淒厲無比的聲音加雜著略微的顫抖,在這個神秘的空間裡迴盪著。
莫流蘇被這詭異的聲音著實嚇倒了,強壓著內心無比的恐懼。
「切,世間只有鬼怕人,哪有人怕鬼,你生為人時我都不懼,現在,何會懼你一縷孤魂!」
「哈哈哈哈」星宇大笑著,同時,外面的火把燃起,將整個屋子照得如同白晝!
莫流蘇適應了光線後,這才看向面前這個小廝打扮的人,有些眼熟,卻又在記憶中搜不到有關於他的信息。
星宇看到她迷惑的眼神,伸手將束在頭上的玉冠一把扯下,一頭濃密的秀髮就這樣散落在肩頭,
「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
莫流蘇忽略她一身下人的衣服,只盯著她的臉,由一開始的不屑到漸漸的激動,眼睛一點點的無限放大,
「你,你,你,劉星宇!!!!!!啊!!!!!!鬼啊!!!!!!!!!!!」
一道無比淒厲的聲音穿透整個樹林,在空中迴旋著。人,就這樣再次昏了過去。
這個女人,還是害怕有鬼的……
星宇再次將散落的頭髮輕輕束起,手中拿起一根銀針,對著昏迷過去的莫流蘇毫不猶豫的狠狠紮了下來。
在疼痛的刺激下,莫流蘇再次緩緩的醒來。映入眼睛的,便是星宇那張無比陰冷的臉。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莫流蘇用顫抖的聲音尋問著,她明明給她下了萬萬劫不復的萬蟲散,此毒無色無味,而且在剛中毒時並不會覺察出來,但在半個時辰之後,才會讓中毒之人漸漸渾身癱軟無力。
最初,要經受萬蟲爬過的奇癢,再使其經受萬蟲蝕骨之痛,使人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兩樣如人間地獄一樣的奇刑全部都經歷之後,才會被萬蟲折磨至死。
更關鍵的是,此毒無解!
而現在,這個應該已經在棺木中深土下的人,這個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竟然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眼前,而且毫髮無傷!
突然,仰面大笑
「劉星宇,沒想到,你真是一個奇女子!就連這樣的奇毒你都可以逃過一劫,可是,你活下來有什麼用?你與風若凌不是口口聲聲一生一世一雙人嗎?現在他已經下了地府,你為何不去陪他呢?這難道就是你們口中的許諾嗎?!」
莫流蘇瘋狂的笑著,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怎麼願意相信,自己最恨的女人,自己最想讓她下地獄的女人,竟然還活著。
而自己等了6年的男人,竟然已經死了,這太可笑了。太諷刺了,也太不能讓自己接受了。
星宇聽著她的話,本來還沉穩的情緒此時在一瞬間爆發。
「快說,你將風若凌關在哪裡?!」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襟,眼中掩飾不住的急切和擔心。
莫流蘇被她這猛然的一抓打了個激靈,
「關在哪?關在地府裡!」她在想,這個女人是不是不能接受風若凌已經死的事實而被弄昏頭了,明明已經下葬了的人還跑來問她要人!
「你馬上帶我去,帶我去!」一把將她揪了起來,在星宇聽到的可不是地獄的地府,而是她們的一個地牢的名字。
莫流蘇被她的反應給嚇到了,自己隨口說的話,竟然被她當成了真的,難道說,風若凌真的沒有死?
那下葬的那兩個人是什麼人?她是親眼看到他們的屍體和風光大葬後才離開赤焰國的,但是,現在,她眼前這個又確實是活生生的劉星宇。
那麼在棺木裡的人,是假的?
想到這裡,大吃一驚!難不成,風若凌真如她所說的,並沒有死?但是,人呢?真正的風若凌到哪裡去了!
莫流蘇的大腦在高速動轉著。正在將一點一點聯繫起來,咽喉卻被星宇緊緊鉗住。絲毫透不過氣來,一張俏臉被憋的通紅。眼睛一點一點放大。
「快點,帶我去找他,如果他受到一絲折磨,我會讓你加陪的還回來!」
莫流蘇用手指指已經快要斷氣的脖子,星宇這才放開手。
「咳咳!好……我,。帶你去找他。」
莫流蘇心懷鬼胎的轉動的眼珠子,如果自己對她說不知道風若凌的下落,那麼,現在,她必死無疑。
別忘了,這裡可是烈焰國,是她的地界,這個愚蠢的女人!
星宇聽到她說的話,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王妃,小心有詐!」
冷低沉的提醒著她,當事者迷,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總也說不上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星宇堅定的眼神中帶著不可動搖的意志。
秋高露重的月夜,散發著薄弱而清冷的光暈,卻絲毫抵擋不了黑暗的夜色,一群人在這個詭異的夜色中急速前進著。
在黑暗的掩飾下,只見一團團黑影閃過,片刻之間,便再次來到皇城。
本來一襲大紅衣襟的莫流蘇為了不那麼明顯,被星宇將其外衣扯了下來,用自己身上換下來的下人衣服換了上去。
用一條絲巾堵住了她的口,只能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皇城內,燈火通明,看來,剛剛的搜尋還沒有結束。星宇清冷的的眼中嘲弄的看著裡面亂作一團的人們。
輕輕打了個手勢,冷帶著其它死士在外作接應,自己帶著莫流蘇躍過高聳的城牆,向她說的地方緩緩而去。
不大工夫,便被莫流蘇引到一處隱蔽的地方,周圍充滿了腐爛的味道,是那種肉體腐爛的味道,還加雜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私刑!這是星宇大腦閃過的第一感覺。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而陰險,手上抓莫流蘇的力度也漸漸加重。
莫流蘇吃痛得緊,卻只能發出低沉的聲音,
「他,在這?」
莫流蘇點點頭,
「你,前面帶路!」職業的歷練讓她不相信任何人說的話,除非親眼所見,剛剛的衝動已經被理智所代替。
莫流蘇遲疑了一下,惡毒的眼睛裡發出恨恨的目光,便走在前面。
一會,停下了腳步,眼神示意的指了指前面,星宇靜耳聽到有潺潺的水流經過的聲音,還有人重重的呼吸聲。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水牢,想到風若凌一身傷的被關在這種地方,內心就一陣揪心的疼痛。
「打開。」寒冷至及的聲音響起,使人不自主的發出從血液裡流出的顫慄。莫流蘇到現在都始終不明白,為什麼一個明明養在深閨裡的千金大小姐卻能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