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河滿腹的屈辱,只能化作哀傷肆虐殘心。她雙手抱著連碧月愣愣的說:「小姐,別擔心。慧河沒事,我扶您回房休息!」
連碧月泣道:「慧河!對不起,慧河……」
說完走到李元賢身前,甩手抽了他一巴掌,拔下頭簪喊:「我殺了你,你還我的慧河,還我,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連湘攔了住,慧河愣愣地道:「事到今日,也沒什麼可瞞的了,我只是其中之一!」
說完冷笑了下:「我算什麼?十多個姐妹的清白已全被他給毀了!還留他做什麼?」
連湘一聽,驚了半天。對著李元賢就是一腳,罵道:「你,我府聲譽全敗在了你手上,等著吧!看我爹如何處置你!」
說完拉著連碧月向門外走去,連碧月掙了開,跑向慧河卻見她的脖子上插著一支髮簪,愣呆了。流不出淚。
「小姐,慧河幫不了你了!」說完閉眼躺在了床上。
連碧月發瘋似的抱著她的頭,大喊:「不!慧河,不要!慧河,慧河……!」聲音傳出老遠。
連湘也是氣得不得了。見慧河已死,頓時也無措了。伸手拉起連碧月,她已有些呆愣了,像剛才的慧河一樣,怕她也會想不開,伸手拿去她手中的簪子,將她拉出門外,對門口的丫頭說:「送小姐回房休息去,好好看著她。別讓她出什麼差錯!」
說完又進了房間。李元賢忙跪下了哀求:「表哥,表哥,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連湘見他如此,冷冷的說:「放心吧!念你與我表兄弟一場,我不會讓你死得難看!」
說完用匕首割了他喉頭。李元賢手捂脖子,氣絕而亡。連湘合了匕首,關了門離了去,此事也只能如此辦了。
連國中得知了此事,氣得臉色鐵青,打了連湘一巴掌。卻又無話可說,歎了口氣問:「你妹妹,她怎麼樣了?」
連湘道:「總是發呆!」
連湘歎了口氣道:「他怎麼辦?還有那些丫頭?」
連國中沉思了良久道:「將元賢送回西華去,就說他得罪了什麼人,被暗殺了!找個乾淨的地方把慧河那丫頭給葬了。她與你妹妹從小一起長大,相依相偎,薄待了,恐她不會甘休,又鬧出什麼事來,就如此了了吧!」
連湘應了聲,出了門去。府內丫頭聞了這事,也都哭紅眼睛!
賈無忌知柳輕陽未吃早飯,她又在使小性子了,不得不去哄她。他前腳剛進院門,蘭兒便跑回房間說:「夫人,少爺來了!」
柳輕陽聞言忙說:「快,快把剪刀拿來,給我剪頭髮!快,別真剪!」
說完坐在鏡子前,等著。賈無忌這麼一進門,見蘭兒拿著剪刀要剪她的頭髮,忙斥道:「你們幹什麼?」
蘭兒聞聲剪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柳輕陽回過頭也叫道:「你凶什麼凶!」
把剪子拾了起來發呆的蘭兒手上,說:「別理他,給我剪,全給剪了。要它們幹什麼,還要天天梳來梳去,麻煩死了!」
蘭兒拿著剪刀,剛欲又動手。賈無忌又喊:「不許剪!」
柳輕陽轉過頭又命令道:「快剪!」
蘭兒卻怎麼也不敢再動了,一個是師父,一邊是夫人。雖然是在做戲也做不出來了!
「好!你不剪,我剪!」
說完,她奪過剪刀,拎起一縷頭髮就要剪。賈無忌忙去奪,柳輕陽不給,晃來晃去,一下子劃到了賈無忌,手上,畫出好長一道血口子,剪子掉了。柳輕陽愣呆了,看著血珠子從口子中滑出來。擔心的跑去,抱著他的手道:「無……」剛欲開口,見洛婷婷進了門來,忙又鬆開他的手憤道:「無法無天了你,敢搶我的東西!活該!」
說完去拾地上的剪子,洛婷婷見賈無忌手傷成這樣,忙擔心的叫:「怎麼了,怎麼了?這麼大一個口子。小妹,怎麼弄成這樣?快,我去幫你包紮一下吧!」
賈無忌點了下頭,和洛婷婷一起出了門去。柳輕陽有些生氣的叫:「你走,你走。我出家當尼姑去!」
說完真的合了剪子,不料卻剪傷了自己的指頭。驚叫一聲,掉了手中的剪子。走至門口的賈無忌聽了到,卻無奈搖了下頭,又轉身回了去。見柳輕陽正抱著手指頭哭,蘭兒在屋裡亂翻問:「夫人,你的那瓶藥去哪兒了?」
賈無忌進了去,從那個小櫃子裡拿出了藥和紗布,還有剪刀,繩子,走到桌邊坐下道:「哭!就那麼點出息,過來,我給你包一下!」
柳輕陽抹了把淚,將血也擦到了臉上。
賈無忌拉過她的手一看,也夠狠的剪去了整個手指尖,怪不得她會哭成這個樣子。血止不住,他也慌了手腳,忙用一根帶子在手指上紮了住,這才止了血。小心的用巾子將血拭去,散上藥粉用紗布給包上,自始至終,柳輕陽都看著他嚴肅的臉。站在門口的洛婷婷似乎有些賭氣,噥了下嘴,轉身離去了!
「還痛不痛?看你還任性!」賈無忌似斥非斥的說。
柳輕陽看了下包好的手指,努力吸了吸鼻子。賈無忌伸手擦去她臉上的兩點血污。柳輕陽噥了下嘴才拉過他的手,為他包紮。因為她不會,顯得有些笨拙,有些發抖。可他像無知覺似的等她將自己的手包的跟超大號粽子似的。
「好了!」柳輕陽說,「我們扯平了,看起來我還有點賠本兒!」
說完低著頭,不說話。賈無忌問:「你說我們兩個到底誰才是無法無天?」
柳輕陽想到此處,就哭了起來,握起拳頭就打向他。邊打邊說道:「是你是你,就是你!無忌哥哥……」
哭著,賈無忌哈哈一笑,將她攔在懷中道:「好了好了,別哭了。看,眼睛就要腫起來了!」
柳輕陽抽泣著雙手抱住他道:「無忌哥哥,你是不是不像以前那麼喜歡我了……?」
賈無忌笑了笑道:「怎麼可能啊!倒是你,以後可不許再剪頭髮了!聽到了嗎?」
柳輕陽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是你的媳婦,你的妻,發為你而結,怎麼能剪呢?不過很不公平哎,我的頭髮長在自己頭上為什麼自己不能做主?」
賈無忌見她又恢復了心情道:「是有點不公平,名字是我的,為什麼要讓別人來喊呢?尤其是你!」
柳輕陽這才噥了下嘴道:「是,相公,下不為例!」
「這才乖!」說完撫了撫她的頭,笑了下。
蘭兒這才又鬆了口氣,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