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昊川的襯衫頓時濕了一大片,都是她生氣的淚水……
「壞人!!黎昊川,你欺負我,你就知道欺負我!!」她喃喃的哭聲在胸口處響起,猛地敲打著心口那個位置。原來,認識她近乎五年,沒有一次不被她的淚水折服。
黎昊川無奈也心疼寵溺地反握她的手,緊緊握著,似乎想一次過回憶以著她帶給他的溫度、溫柔和怦然心動。
「別哭了。」
他俯首,吻著她的面頰,誘哄道。為什麼,她的淚水總是這樣大顆大顆,像掉不完似地?
凌以霜不語地低低抽泣,半晌才抬起頭來,淚眼朦朧。不稍片刻,就掉入他深情如水的琥鉑色漩渦裡。眼前的他,英姿颯颯,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柔情,在月光的點綴下,愈加夢幻。
「今晚,留下來。」
那菲薄的唇線開啟,一手捧著她的臉頰,低語道。
她安靜地抬頭,一手擦拭著淚水。一臉無辜與純澈,黎昊川無奈地將她抱了起來直接往屋內走去。那被晾著的手提袋安靜地受著月光的洗禮,這一刻,光線都柔和了。
就這樣任由她抱著,凌以霜覺得一天下來的空虛頓都被他填滿了。心,有些緊張,也有些釋然。甚至,點點幸福的光暈在雙頰上散開來。
黎園的下人眼見二人和好如初,只是私下訕笑,倒也不便說些什麼……個個笑瞇瞇也眼睜睜地目送著自家少爺柔情地抱著少夫人上樓。那眼裡,是前所未有的深情。
凌以霜剛被放在那寬大的床上,突然像是想起什麼,賭氣地別過頭。
那個動作熟悉極了。以前在英國下雪天的時候,每當他擔心她,拒絕帶她出去時,就這樣漲紅了一張臉。那粉嘟嘟的模樣從來沒有變過,卻每一次都讓他愈加地疼愛。
黎昊川的心尖漾起了非一般的悸動,走過去,輕輕地拿捏著她的手掌。
溫柔低顫的嗓音響起:「做什麼,嘟著一張嘴?」
「你不跟我說實話……」凌以霜倒也直言不諱,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想起兩年前,他說的那句:我們,分手吧……到今天還是覺得痛徹心扉。
黎昊川只感覺心中一涼,坐在了床沿。帶電的大掌覆上她凝白的肌膚,一種曼妙得無法形容的觸感即刻觸及全身。天知道,在法庭上看到她的第一眼時,他就有多眷戀這樣近距離的觸碰。
「我說……」他神色認真地看緊她,看著她竟一時有些滄桑的感覺。兩年……漫長得他本具備的耐心都消磨殆盡了……
「和你分手,不是因為昕柔懷孕。我一早知道,那不是我的孩子。」他頓了頓,再試探地看了看凌以霜,發現她的線條有些緩和,才繼續道:
「在巴黎機場遇到的那些人不是恐怖分子,而是龍嘯虎的一幫人。也是戴耀宗的意思。」
凌以霜的世界頓時一片黑暗,感覺有些昏。卻死死咬著下唇,害怕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