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滑過一點不祥的預兆，這一刻突然覺得她的心竟在害怕那個答案。如果……如果他在做傷天害理的事兒，那她還能和他在一起嗎？
眼前的男人終於打開雙眸，對上她迫切知道答案的眼神，一種複雜的思緒閃過眼簾。
「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壞人。」
這個答案，他覺得適合他們現在的階段。看她不甚滿意的樣子，黎昊川低笑地把她圈在懷裡，喃喃道：
「不許扁嘴！」
然而，那眸光不經意看向不遠處的游泳池，似是有了什麼打算。任震否決了萬騰叫他認罪減刑的決定，那麼就是打算不認罪了。他注重家人，不願萬騰在庭上剖開家事博同情，這一點絕對合理。
龍嘯虎那邊已經對他掌控的東龍趕盡殺絕，絕對不會給他任何替死鬼。
很好，他的目的似乎達到了。
只要，把任震關到鐵牢裡，就什麼都易辦。那琥鉑色的眸子此刻在子夜裡愈發地燦爛，閃著旁人不明所以的睿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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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騰律師樓。
凌以霜自從介紹了秦輝給萬家兩父子認識，就輕而易舉地拉攏了他們的心。四人在高爾夫球場會合的時候，每每萬騰問秦輝關於這案子的意見，老頭子總是一笑而過，道：「今天是出來玩的，不是出來談公事的。」
後來，萬騰和萬凱峰百分百地信任凌以霜，只要是由她嘴裡說出的，他們就當之為秦輝的意見。不久，凌以霜便正式加入了任震一案的法律團隊。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凌以霜抬起頭來，看見來人怔了一會兒。
「以霜，晚上有空麼？」萬凱峰笑瞇瞇地倚著門口，親暱十足地問。
「我……」她剛想說些什麼，手機的屏幕倏地亮了起來。凌以霜怔怔地拿了起來，幾個字落入眼簾：『晚上一塊兒吃飯，我接你。』
她知道他不太會發送手機信息，突然有些甜滋滋地笑了。
「以霜？」他的聲音將她從甜蜜中拉回現實。凌以霜卻歉然一笑，有些發窘地看著他道：「學長，我晚上有約了。對不起。」
「沒關係，反正時間多的是。」萬凱峰這段日子跟她相處以來，自認摸清了她的心思。她對他沒有抗拒，況且聽凌御凡的口氣，她的婚姻也沒多幸福。他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嗯。」凌以霜笑了笑，愧疚滑過眼簾。萬凱峰，我該如何對你。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假惺惺啊。
布加迪威龍停在萬騰樓下時，車裡的男人一臉的深沉。眸子裡看不清情緒，但琥鉑色的瞳孔照著紅色的警告燈。
凌以霜看著這炫目的跑車，對著萬凱峰招招手，就上了車。
車子毫不留戀地揚長而去。
黎昊川一臉沉默，凌厲的線條面向遠方，也不說一句話。她無奈地看著他刀鑿般的線條，搞不清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他不悅了。
「我們去哪裡？」凌以霜忍受不了那氣氛，輕聲問。
「吃飯。」
他喉結滾動了幾回，卻似乎不情不願地說出這句話。凌以霜不知道他又發哪門子的脾氣，只好識趣的閉上嘴巴。
黎昊川這下反倒不適應了。這個女人，難道就不準備和自己解釋些什麼？
「萬騰是不是要倒閉了，律師都這樣閒空！」他看緊遠方，捉著方向盤的手卻微微收緊。
「也不是啊。萬騰最近接了挺多case的，怎麼？」她好興致地看著他，不料男人冷不防地殺了車子。她的身子差點飆向前方，若不是身上繫著安全帶，準要飛到擋風鏡去。
「黎昊川，你瘋了呀！」
她驚魂未定地捂著自己胸口的位置，腮幫鼓得圓圓的，看得出他這一出也把她激怒了。
黎昊川直接拉開那礙事的安全帶，靠向她，曖昧地湊近她的鼻尖。用那幾乎帶著酸味的低沉嗓音道：「萬凱峰這麼閒空，專程下來送我的妻子，你說我是不是該請他吃飯答謝他對我老婆的照顧？」
凌以霜不可思議地抬頭，果然看到他凌厲的線條裡氤氳著一種情緒：嫉妒。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不在乎的模樣即刻讓他蹙緊眉頭……
「你吃什麼醋？人家不過是剛好要下來，和我說說話而已。」她見黎昊川這般隱忍的模樣，只好乖乖地老實交代。
「他要敢打我老婆注意，我讓人剁了他的手！」幽深的眸中帶著極其認真的訊息，對這件事他完全不可能妥協。
「知道了……我肚子餓了啦。」
凌以霜嘟囔著小嘴，直接下了車逕自往那五星級的旋轉餐廳走去。黎昊川看著她清麗婀娜的身影，瞳孔即刻劇縮一圈。該死的，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小女人這麼有魅力？
黎昊川領著凌以霜進入那旋轉餐廳時，服務員們都躬身禮貌道：
「黎總傍晚好。」
他稍頷首，就讓服務員帶到那包廂裡。旋轉燈伴著風鈴在一點風的擺動下，響著清脆的鈴聲。凌以霜發愣地看著風鈴叮叮噹噹地響著，如婆娑起舞的綠葉，面色頓變得神閒淡雅。
「黎昊川，這裡是你開的嗎？」
她像個懵懂的小孩兒東看西看，剛剛好像看到皇廷的標誌了。如今才發現她真真是低估了他的家產，幾乎走到每一處他都是VIP。
黎昊川坐了下來，噙著笑意看著對面的女人，眼裡只看得到她。
「嗯，和朋友一起開的。」他說完，便對著服務員點點頭，吩咐他上菜。
「誰啊？」她好奇地睜大雙眼，似乎對這些東西很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