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震憤怒地一吼,赤紅的眸子擠滿劇痛的淚水。心中那點渴望,多想把眼前的孩子攬入懷裡……
為什麼!為什麼她是那樣的女人!!
情緒已到了崩潰的邊緣,就差那麼一點點的時候,門再度打開了。萬騰在看到倆個小屁孩的時候,目光憤怒地一滯——沒有多想,便往外跑,想著:究竟是誰把他們帶了過來?
結果,不是徒留一片寂靜與空白。那外頭,怎還有人影?
他睿智的雙眸泛著一點思索的光芒,心中的不安開始蔓延開來。雙腳重新踏入扣押室裡,任震已經恢復情緒,冷冷道:
「萬律師,不用考慮了。我絕不會把家事搬到法庭上。」
萬騰千縷萬緒在腦海裡,冷靜睿智地看緊他,道:「你倒是要考慮好了。難道你就沒想過兩個孩子怎麼可能突然出現?你不懷疑外人的動機嗎?不外是讓你心軟而放棄而已!」
任震這時候早已失去了理智,披頭散髮,衣衫襤褸地站起來怒吼道:
「不管那個人存有什麼動機,但至少他把我的孩子帶回來了!我不想死不瞑目你懂嗎?!」
「我可以避重就輕,不談兩個孩子,不傷害他們……」萬騰仍在做最後一步的爭取。要知道,以他深厚的法律功底和多年的經驗,從沒有失手的時候。他一旦決定接手一個案件,就會不惜代價地全力以赴。
「夠了,萬律師。如果你我不能達成協議的話,那我不介意另請高明。」他說完,就冷冷地靠在椅背上。
萬騰眼神一閃爍,無奈地應允道:「好吧,我能奈你何。」
此時,任震的怒氣也稍微平復了些許,看著一旁兩個天真無邪的臉孔,幾乎乞求道:「另外麻煩您安頓我的孩子。我如今什麼都沒了,他們可是我的心頭肉……」
「好!」萬騰一語落下,卻不代表他內心的焦慮得以解除。步行到車子的途中,他腦海裡還不停地翻轉著:究竟是誰在幕後作祟?又是誰擁有這麼大的幕後勢力,能動用警衛讓小孩來探望他?
畢竟,走私軍火這樣的刑事罪,向來都是一律拒絕訪客的。
角落的一處,一個男人看緊兩個粉嫩嫩的小孩上了萬騰的車子,頓鬆了一口氣。安森幾乎癱軟地靠在牆邊,喃喃道:「請原諒我們的逼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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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那一天。方管家不以為意地看著閉路電視,想著少夫人回來了,便滿面歡喜地開門去。不久洋洋的汽車已越過大門,行駛入了黎園的車道,卻不見輪椅下來。門自個兒由裡面的人打開了,那個清麗的身影才磨蹭著站了起來。
「呀!!少夫人,您不用輪椅了!!」方管家雀躍地迎了上去,順其自然地將手搭在她的肩頭,試圖攙扶著她。
凌以霜微露笑意,嗔怒道:「我又不是廢了,難不成還天天坐輪椅呢?」說完,就揮了揮手中的枴杖道:
「瞧,這個順眼多了。」
「是是,少夫人說的都是,我把這事兒和小芸說說,她一定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她興奮的揚起笑容,再扭頭進屋。凌以霜凝著她顛簸的背影,倒有些返老還童之意。她無奈地笑了笑,再對車內的洋洋揮手再見。
五次的復健都順利地完成了。凌以霜滿意萬分地抓緊枴杖,一步步地往花圃走去。花香迷離,百花爭艷,那春風譜著動人的曲子,總在不經意的時候撥斷一根弦,讓心也為之震撼。
小身影順著琉璃小瓦碎路前進,穿過了花圃,越過了噴泉。今天拄著枴杖,倒也健步如飛。眼簾裡的不遠處,出現那麼一點白,把自己的眸光瞬間都吸進去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