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蠻管家 懺悔卷:生死契約 第二十一章 那個管家 騎士
    題記:一見鍾情的開始

    始亂終棄的結局

    意亂情迷早已

    化作乾枯的花瓣飛去

    唇邊的氣息為何揮之不去——

    失策啊!天知道那傢伙竟會在香水裡下藥!真是「千算萬算偏偏少了這一算」。視線已經一片模糊,眼皮也沉重得睜不開,好累啊好累。就這樣想著,意識漸漸陷入混沌之中。

    昏昏沉沉間,眼前只見粉色的櫻花飄揚飛舞,朦朧中顯得似夢似幻。紛飛的落櫻中,一位身著和服的佳人恬靜而立,看不清她的相貌,只能看見片片花瓣飛揚著,旋轉著將她整個包圍,形成一座櫻塚。這是哪裡啊?我怎麼好像跑到日本了?夢境,絕對是在做夢!

    想到這裡,我用力睜開眼睛,周圍的情景不禁令我嚇了一大跳。看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抱到床上了,雙手雙腳皆被牢牢捆綁住不能動彈。克裡斯男爵坐在床邊,用一種貪婪的眼神注視著我。

    「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雖然已經恢復了意識,但還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目前這樣的情況非常險惡,稍有不慎不僅前功盡棄,而且恐怕自己也難以活命。於是我暗暗告訴自己別慌,先盡可能與之周旋以拖延時間,當然若能套出證據就再好不過了。

    「我想擁有你啊,小東西。」男爵笑著捏捏我的臉。

    我決定先穩住這傢伙,只得暫時不管他的無理行為,小心試探道:「倫敦那些失蹤少年該不會是在你手裡吧?」

    男爵一愣,隨即目光中透出陰險:「彼得,你應該不只是個小小的記者吧。」

    「你說呢?!」我故意擺出一副輕蔑的樣子。沒錯,即便凶多吉少但氣勢上絕不能輸給對方!與此同時偷偷瞅了一眼外套上的銀質胸針。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已淪為我的囊中物,」他的指尖在我的臉上輕輕地劃來劃去:「是的,是我把他們囚禁了起來以供自己慢慢賞玩。那些可愛迷人的孩子呀,還真的很招人喜歡呢。不過彼得,你是最特別的一個,正是你那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深深吸引了我。」

    看著他動手動腳自己卻無力抵抗,都急得快瘋了,但依然洋裝鎮定道:「你不會是在騙我吧!他們在哪兒?」

    男爵狡猾地一笑:「寶貝,當然不會騙你咯,不過現在還不可以告訴你。」

    「混蛋!無恥!變態……!」我一聽對他沒什麼指望了,就急得把自己能想到的罵人詞一股腦兒全罵了出來。心想:這隻狐狸太狡猾了,也怪自己輕敵。

    「夠了,你罵完了沒有!」他臉色突變,眼神徒然變冷,粗暴地托起我的下巴,他的聲音及話語聽上去甚為可怕:「對待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我寧願將其徹底毀滅!」說著便一下子拉開我的衣領,然而男爵忽然停止了無禮的舉動,不可思議地盯著我的臉卻什麼也不說。

    沒想到他能在關鍵的時刻停下來,不過,被他這樣直勾勾地看著實在不是件舒心的事。「你是……女人?」過了半天,他才詫異地冒出這麼一句,但這句話恰好提醒了正不知所措的我。對喲,這傢伙喜歡的是男人,我居然把這點給忘了,這下好了,咱暫時還是安全的哦。既然這樣的話咱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於是沒好氣道:「對啊,我是女生。要怪就怪你老眼昏花看走了眼,還不快放了姑奶奶!」

    「原來如此,你就是那個來暗中調查我的人。該死的冒牌貨,我竟差一點栽倒你的圈套裡。」他的話已露出危險的訊息,我正思考著應對策略。

    驀地,男爵撲上來猛地掐住我的脖子惡狠狠道:「那就更不能留你了!」

    可是接下來她的手又鬆開了,把我脖子上的鏈子一把扯下扔到一邊。那是……慕楓學長送給我的「薔薇十字」!

    「我的項鏈……」話還沒說完感覺喉部再次被用力扼住,呼吸立刻變得困難。若不是中了這「香水計」導致手腳被綁,四肢無力,區區一個克裡斯男爵何足掛齒!

    「咳咳……小塞,救我!」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心裡卻犯嘀咕:剛剛分明想到了學長,但為何喊出的是小塞?!

    帶著磁性的惡魔之音彷彿從空曠遼闊的原野傳來:「Yes,my  lord!」

    眼前黑影一晃,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男爵已被掀翻在地。一身黑色燕尾服的管家先生走到床前,小心翼翼的將綁住我四肢的繩索解開,額前的髮絲因她的動作而微微飄動。

    「讓主人陷入這樣的境地,是我太疏忽了!」小塞暗紅的眸子中星光盈盈。

    克裡斯男爵從地上爬起,一臉驚異地望著從天而降的塞巴斯蒂安:「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管家先生露出一個禮儀式的標準微笑(好像是露出8個顆牙齒),作45度的鞠躬禮,接著鄭重其事地自我介紹:「在下是高文爵士的第三百二十一代後裔,人稱『月光騎士』,特此前來保護王子殿下。」說罷輕輕將我抱起,頑皮地眨眨眼睛道:「我們走吧,殿下!」

    什麼跟什麼呀,亂七八糟的,就你還自稱高文爵士的後代,你咋不乾脆說自己是亞瑟王顯靈呢!

    「誰也不許動,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克裡斯男爵飛快地掏出一把手槍對準我們,目光冷酷而堅定,看來這傢伙早就有準備。唉,真是的,如此老套的黑社會電影情節居然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怎麼辦?那傢伙手上真的有槍!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塞,誰知他嬉皮笑臉地說道:「王子殿下請放心。哪怕失去寶貴的生命,我也會保證您的安全。」開什麼玩笑!子彈殼沒長眼睛。你是魔鬼,子彈是打不死你的,你自然不會怕了,我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克裡斯男爵冷笑一聲:「你們兩個都得死!」說完扣動扳機。不會吧,你這傢伙真要開槍,怎麼就非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不可呢?!

    然而事情再次出乎我的意料,半晌過後,什麼動靜也沒發生。我自小塞懷裡稍微探出頭,眨巴眨巴眼睛,只見男爵臉部的肌肉顫抖著,由於驚恐,他的話也斷斷續續:「怎麼……怎麼可能!我……我親手裝的子彈……竟然不見了!」

    見我滿臉疑惑,塞巴斯蒂安顯得十分得意:「早知道剛才應該加上一句『下一秒,將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小塞那副耍酷的表情令我嗤之以鼻:「喂喂!那是劉謙的台詞,不許模仿!」

    克裡斯男爵見勢不妙企圖奪路而逃,沒想到剛拉開房門七八個警察便衝進來三兩下將其制服,為首的卡裡莫警官利索地給這位尊貴的大人戴上手銬。

    「阿Sir,你怎麼來了?」我感到很意外。

    面對英俊的警官先生,塞巴斯蒂安的話語中似乎含著譏諷:「來得可真是時候,可見警署的辦事效率是多麼的高。」

    卡裡莫警官有些尷尬,連忙向我致禮道:「我們來遲了,以至於讓您陷入危險,實屬失職。」

    男爵好像很不服氣,大聲嚷嚷著:「你們這些沒用的警察!憑什麼抓我!這個女人……假扮男記者,非常可疑;還有這個黑衣人竟敢私闖民宅,肆意行兇。我……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應該把他們兩個帶走才對!」

    卡利莫警官把男爵的手槍放進包裡,嚴肅地說道:「這位是法多姆海恩家族的繼承人——夏御璟伯爵小姐,不得無禮!」要是在平時,我通常都會隨著這句話擺出無比帥氣的pose,但今天麼……也只能縮在小塞懷裡裝狗熊了。

    男爵的臉色微變,卻仍舊鎮定自若:「就算如此,你也沒有逮捕我的證據。我完全可以告你非法拘留貴族,警官先生!」

    「誰說我們沒有證據!」我指了指衣服上的胸針:「德國進口的微型錄音機,音質十分清晰,證據在此,還不伏法!」

    卡裡莫警官會意,於是朝男爵亮亮了亮逮捕證,接著一揚手命令道:「帶回警局!」警員們聽令,立即將克裡斯男爵扭送出房間。OK!這下總算對千千萬萬倫敦市民有個交代了。

    回到伯爵府邸,自己已是有氣無力。塞巴斯蒂安把我輕輕放在柔軟的床上,又細心地替我蓋上一層薄毯,柔聲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浴室準備洗澡水。」

    「不必了,」我勉強抬起右手晃了晃:「我一點力氣也沒有。」的確,曼陀羅的藥效還沒過去,我全身上下軟綿綿的像麵條似地,腦袋也暈乎乎的直犯困。現在的自己不用說洗澡了,就連說話都覺得費力。

    小塞紅色的眸子閃動著:「真的很嚴重嗎?不過,你今天出了很多汗連衣服都濕透了,如果不及時洗澡換下濕透的衣服會生病的。再說,洗個熱水澡也能很快去除疲勞。」唉,又在嘮叨了。小塞呀,你什麼都好,就是偶爾太嘮叨了,像個老太婆。可是到如今也懶得跟他理論,只想閉上眼睛睡一覺。

    還未等自己合上眼,塞巴斯蒂安忽然彎腰捧起我的臉,嘴唇貼近我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帶來一絲酥癢的感覺:「既然主人身體不適,你要是不介意,就讓我來為您服務吧!」

    「什麼?你瞎說什麼!我好得很!你走開走開!」我猛然醒悟過來,紅著臉睜大眼睛慌忙對他發出嚴正警告。不幸的是由於自己渾身無力再加上意識不是很清醒,所以說出來的話聽上去就呈嬌嗔狀。

    塞巴斯蒂安抬頭笑得就像是只狡詐的狐狸:「好好,我走就是了。」說完在我額上落下一吻。要在平時我早就一拳揮過去了,但如今自己使不上勁兒只得乾瞪眼聽之任之。

    看著他離開臥室,聽著房門「卡嚓」一聲合上,終於舒了一口氣,緩緩合上眼皮,沉沉睡去。這一覺很長很長,長到我以為自己會一睡不醒了。然而,耳邊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將近乎永無止盡的夢境打斷。

    睜開眼,明媚的陽光透過淡紫羅蘭的窗紗照進室內,室內儼然一片亮堂。揉揉眼睛,伸了個舒舒服服的懶腰,頭腦頓時顯得特別清醒,難不成曼陀羅還有改善睡眠的功效?!

    掀開毯子,身上的服飾令我大驚失色: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了一身輕柔的粉色睡衣了。不對呀,誰請我記得很清楚自己是合衣而眠的,這是怎麼回事?帶著疑問我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嗯……好像有我日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等等,難道是……?

    「小塞!」我扯起嗓子用力大喊,與此同時光著腳丫連鞋也來不及穿就踩著樓梯「登登」衝到樓下的餐廳,塞巴斯蒂安已將早餐準備好,不,應該是午餐才對。

    「怎麼了,主人?」他起身吃驚吧地盯著衣衫不整的我。

    「別給我裝蒜!」我指指自己的睡衣,衝他大喊,「這是怎麼回事!」

    面對我的狂暴,小塞一臉無辜:「哦,這個呀,我昨晚想了半天還是覺得讓你沒洗澡就睡很不妥,於是就把你抱進浴室洗了個澡,洗澡嘛就得脫衣了,洗完了當然也就順便給你換上了睡衣。」

    他說得好平靜,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很平常很平常的事。可我就受不了了,他的語調越平靜我的內心就越波濤洶湧:不會吧!他真的……。

    看我揪著衣角欲言又止的窘態,塞巴斯蒂安笑得更加邪惡:「當時主人睡得好香哦,連我抱起你脫下衣服都不知道,我還生怕把你弄醒了呢。」

    「不可能啊……」我不自覺地抬手撓著頭髮禁不住嘀咕:「我怎麼一點都沒察覺……」

    他笑呵呵不知死活地上前幫我整理睡衣上的褶皺,說道:「曼陀羅的藥效很強的,你當然什麼都不知道了。再說,作為法多姆海恩家族的管家,怎麼能任由主人出汗了不洗澡就睡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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