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怎麼來的醫院什麼的,他一句也沒有問起或說起。
倒是梁新月,告訴她,陸文澤把辦公室的門鎖了,鑰匙他也拿走了。
她記得當時她是沒有關電腦的,還有姐姐的QQ也沒有關掉。
也不知道別人看到沒有?
這天,陸文澤下午就來了醫院,靜琪有些納悶看了他一眼。
陸文澤一向冷淡端凝的臉上什麼也看不出。
平時,他上班忙,都是晚上過來。
看到陸文澤回來,梁新月乖巧的說公司有事得回去看看就走了。
「今天感覺怎麼樣?」陸文澤脫下外套放到一邊,回身仔細的看看靜琪正在輸的針液:「今天這是第幾瓶了?」
「應該是四瓶了吧。」靜琪看著高高吊起的輸液瓶:「這是最後一瓶了,輸完了就可以休息了。」
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期盼。
陸文澤的眉目似是疏朗了幾分,緊抿的薄唇微翹,他拉了個方凳坐在床邊,伸手撥了撥靜琪額前的一縷柔軟的碎發,靜靜地看著她。
明媚的春光淡淡的從病房的玻璃窗外映進來,斜斜的照出她臉上細細的絨毛,泛著柔和的光澤,蒼白的臉頰帶著些病弱的嫣紅,只有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因為清瘦的原因,更顯得墨玉沁水般波光盈盈。
他不自禁的俯下頭,在那眸子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
躺在病床上的葉靜琪被這突去起來的舉動驚到了,她蹙了眉不安的想抬手,被陸文澤溫柔的按住了:「別動,小心鼓了針。」
「陸總夫妻還真是恩愛呀。」
隨著話音,一個沙宣頭穿著薄裙絲襪的時尚女郎提了個果籃站在門口,精心裝扮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不淡定:「我現在進來方便嗎?」
方便不方便,你人都已經進來了。
靜琪有些探詢的目光看向陸文澤。
陸文澤淡淡的站起身:「小菲,你怎麼來了?」
哦,這就是傳說中的凌小菲,今天可算見著活的了。
陸文澤前腳來,她後腳就跟來了,還真是形影不離。
靜琪神色淡淡的看過去。
凌小菲挺胸昂臉並不看她:「我也來瞧瞧病號,聽說是半夜宋家公子幫忙給送的醫院,看來還真是病了哦。」
陸文澤的臉色微霽:「好了。病你已經探過了,你可以走了。」
「你趕我?」凌小菲傲氣十足的眼裡瞬間充滿了委屈:「你以為我想來?」說著把手的果籃扔垃圾般扔到一邊,跺了跺腳:「我來過了,走了。」
陸文澤看了她一眼,神色稍緩:「醫生吩咐過了,病人需要靜養,你回去吧。」
凌小菲轉身就走了。
陸文澤走到門口關了門,隨手一擰,上了鎖:「你別介意,她這人就這樣,和小雨一個脾氣的,都是家裡慣壞了。」
「你應該送送人家。」靜琪幽幽的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陸文澤的臉上就微微有了笑意:「沒事,她又沒笑。」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再說了,我也沒打她。應該是她父母叫她來的,打發了就行了。」
「人家也是好心。」靜琪微笑著:「改天,你就再請她吃頓飯唄。」
陸文澤的臉色就有些冷了:「你以為我每天沒事只會請一些閒雜人等吃飯?」他抬頭看看吊瓶了的液體:「我是個商人,我的飯可不白吃。」
靜琪的心一動。
他在和她解釋嗎?還是他猜到陳麗穎會給她告密?
她調笑的說:「我說你怎麼不請我吃飯呢,原來是無利可圖呀。」
「你呀。」陸文澤用手愛憐的刮刮她的小鼻子,真是冰雪聰明的人,一點就透:「現在開始想,晚上想吃什麼?我親自給你去買。」
「算了吧。」靜琪歎口氣:「媽媽每天都做好吃的送來,還有大姐,差了人,每晚都送了一份燕窩粥。」她有些不安:「這也太貴重了,我又不是什麼大毛病,你去和姐姐說說,別送了吧。」
「你的身體虛,吃點血燕對身體好。」陸文澤用手輕撫她精緻的眉眼:「不要想那麼多,身體快快好起來才是。」
她是這樣的隱忍,從小和姐姐跟著奶奶,肯定受了不少苦,現在又知道了自己的親姐姐都挖了個坑給她跳……心裡肯定是非常的難受……又不好與別人說。
念頭閃過,心頭竟隱隱生疼。
「靜琪……」他低頭把病床的一頭調高了,讓靜琪舒服地半倚坐著:「光躺著累了吧,這樣舒服點,我們說說話吧。」
輕柔的動作,愛憐的語氣,靜琪不由的看著他輕輕點點頭。
「靜琪。」陸文澤把靜琪輸著液有些微涼的手,平放到自己溫熱的大手裡輕輕握了:「我今天在大學路你們學校旁邊的小區買了套房子,等你病好了,別住校了好嗎?」
靜琪微怔,吶吶的問:「那爸爸媽媽知道嗎?」
「我給他們說了。」陸文澤笑笑:「你不用擔心,我們週一到週五住在那兒,週末有時間了再回家住兩天也行,這還是媽媽提議的呢。」
婆婆的用意她心裡明鏡似的。
「再說吧。」靜琪淡淡的婉拒:「我還是覺得學生,就得住校才有學習氛圍,我本來就不是走讀生,這樣搬出去住,不知道的還以為……還以為……」她吶吶的紅了臉,聲音如蚊吶:「傍大款呢。」
「我們是合法夫妻。」陸文澤心有些下沉。
當時結婚時,因為沒心情,並沒有領結婚證,難道她是因為這個才這樣說?
「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擔。」
「是……是這樣。」靜琪想了想,閉了下眼睛,下了最大的決心:「大一的課也上的差不多了,我們學校和英國的倫敦商學院有個對口的交流計劃,每年學校都有十名學生可以參與交流計劃。」
「你想去。」陸文澤看著葉靜琪:「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