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樂還得向應慧巧請假,不過,得和人們下完車間回來再說。
等到忙活完事兒,董玉樂再次回到辦公室,大辦公室裡的人傳話說應慧巧打來幾次電話找人。應慧巧過日子特別算計,沒有重要的事情絕對不會打電話,董玉樂連忙給家裡撥過去,「喂。」電話另一頭立刻傳來應慧巧厲聲責問,「這個月工資怎麼少了1千大多?」公司內部雖然僅僅扣除1千塊錢,可是董玉樂與戚雲兒私會的兩個夜晚他自己說是出差,應慧巧自然把出差補助也計算在內。董玉樂這才想起來昨天是發工資的日子,怎麼把這事兒就拋到九霄雲外呢,他拍拍自己的頭,趕緊支支吾吾解釋,「忘記跟你說,也怕你生氣,由於我們技術部出現問題,造成客戶退回我們的產品,給公司造成極其重要的損失,公司扣罰我們有關人員部分工資,我是總管,當然最多,下面人等1千的5百的,按照責任大小,各不相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幼兒園馬上放暑假,爺爺奶奶姥爺姥姥都要求看孫子,我還得回老家一趟,總得帶些禮物,預備點錢什麼的,偏偏你這又少發工資,讓我拿什麼東西回老家,這樣的日子還怎麼過。」應慧巧不依不饒,不過也只是口頭上說說,發發牢騷,公司裡扣錢就像董玉樂說的那樣確實是沒有辦法的,其實他們家的積蓄也不至於不夠她回趟老家的。就算真的不夠,董玉樂也會想辦法解決,家裡面所有開銷都由他負責,應慧巧本來就只是個家庭婦女,沒有一點收入,看看孩子,照顧照顧家而已,「我會有辦法的,哪怕是借借,沒問題。」做男人難呀,總得滿足女人的需要,還有無理取鬧。這不,怎耐應慧巧還是不肯罷休,「又是借!日子就靠借錢過?欠債活著,你我的面子往哪裡擱。」
「我工作忙。先這樣吧。一切你別擔心。」董玉樂匆忙掛斷電話:如果可以,家要是能夠不回,應該多好啊。不過,還是不好,老婆也許可以不要,孩子呢,父母呢,中國式結婚是兩個大家庭的聯姻,事情是很多的,是非常複雜的,是不由自主的。老婆千不好萬不好,總有一點兒好,就是她老老實實屬於他個人,只圍繞他轉,以他為她的天、她的地,也所以,值得珍惜與愛護。就算別的女人也做得到,還比應慧巧做得更好,可是,結過婚,離掉再結有誰能夠保證不再離還需要結,何必麻煩,誰有功夫折騰那麼多閒事兒,還是「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好,可以讓人快樂似神仙,只要條件允許的話。真的可以這樣逍遙嗎?又能夠逍遙多久?董玉樂沒有計算過,何必仔細考慮這些無聊的東西,現在,這一會兒,生活不是挺美好的嗎,得樂一時是一時吧,以後的日子,無人是鬼神與術士,可以預料。
兜中有錢,心裡不慌,下班以後,董玉樂直接趕到御人酒店大堂裡就坐,在比白天還要輝煌燦爛的燈光下,悠閒地喝喝茶水,等待小可愛兒白雪卉的來臨,這一次他不急於點菜,他相信他的錢足夠用的,讓初次見面招人喜歡的小女人點上兩道菜沒關係,他還支付得起。
白雪卉到來的正是時候,不早也不晚,守時,她的人也很漂亮,只是著裝一般化,太現代學生氣一些,看上去亂糟糟的,董玉樂更喜歡女人味十足的服飾,哪怕是幹練的職業裝也湊合,不過將就吧,誰讓人家確實只是大學生呢。白雪卉卻是穿出自己最得意的衣服來著,確實沒有董玉樂的值錢,得體,莊重,還是很時毛的不是嘛。
這些先不管,反正兩個人沒有誰開口提及,先點菜。翻看菜譜,裡面的菜價讓白雪卉有點頭疼,她的父母不算窮,是某省會城市的知識分子與工人,收入穩定,常到個飯館吃些飯,改善一下伙食,但是都去味美價廉的地方;同學們有時聚餐,也是先選合適的所在,這種高檔酒店確實是第一次來,她皺起眉頭,「這裡的菜比較貴。」什麼人走動什麼地方,這是不是能夠說明人家男方比較有錢?白雪卉內心裡止不住要興奮,但是,還是先謹慎小心做人吧,貪念在這個時候千萬要不得。「沒關係。幾頓飯,我請得起。喜歡吃些什麼,隨便點。」既不可以表現得太大方,省得被誤以為是冤大頭;也不能小氣,失了男人魅力,董玉樂深諳此道。「還是你點吧。我沒來過,不知道這裡什麼東西好吃,玉樂哥點的,我肯定會喜歡的。」白雪卉在吃上沒有太多挑剔,現在也還不到那種地步。
不用過於客氣,還是後面的娛樂節目重要,前奏要盡快結束才好,於是董玉樂瀟灑、大度地點上四個菜,再一瓶紅酒,來一個浪漫的發起符。菜上得桌來,吃到嘴裡,味道確實比一般的飯店要好,價格那麼貴呢,哪怕不好,也會這種感覺,更何況是真的不錯,白雪卉表現得就像一個剛出來家門到外邊開眼界見世面的小姑娘那樣。見識過初中生就如同老道的人一般成熟的苗芷荷,董玉樂也不管白雪卉的作派是真是假,如果只是演戲,就當一場好戲來看,且不去揭穿她,也可以樂在其中呀;若是真的,那豈不更好,好像得到便宜的是自己,他風度翩翩、柔情款款給她夾菜,「小卉喜歡就多吃些。」「好的。玉樂哥也要多吃。」剩下飯菜豈不浪費,好貴的喲,估計吃一口至少就得要1塊錢吧,嚇人,她坐公交車來到這裡,中間倒過一趟車,用的當然是學生票,才需要四毛錢,這什麼區別,天壤之別。
兩個人吃得還算盡興,董玉樂在不失時機地拉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和小卉在一起,感覺我自己又回到學生時代,那個時候真好啊。」「玉樂哥別這麼說,我們當學生的都盼望早點畢業,可以出來掙錢,不啃老呢。」大學生們的確是這麼想的,只有走上社會的人才會發覺大學時代的生活是何等美好,多麼值得留戀。董玉樂是過來人,深有體會,「好好珍惜學生時期,一去不返呀。在社會上混固然可以自食其力,不過生計也艱辛,不是想像的那般美好。」「是呀,玉樂哥這樣一表人材,過得挺不錯的人,都說不好混,我們更是不敢想像未來。」白雪卉就是這樣認為的,董玉樂多麼出眾,多麼討人喜歡,她看得很清楚,感覺很真實,只因為她有情。
董玉樂更有意,還是趕快切入正題,談談情意吧,「小卉,我一見到你,就感覺我們很投緣。」投緣,是什麼緣,董玉樂也許不算功成名就的男人,可也是男人中的佼佼者,身邊應該不乏女人,難道還會是單身的鑽石王老五,等待她白雪卉來發現,恐怕很難,「玉樂哥在大學裡談過戀愛嗎?」「談過。」有誰在大學生年代沒有交過異性朋友,特別是象董玉樂這樣被白雪卉看起來比較出色的,說沒有無人會相信呢,還不如直接一點,「畢業時,我只想留在北京,她回的她們老家,並且很快結婚,聽說最近又離了,嫁給她們老闆,一個款爺。」他嘴裡所講的人當然是戚雲兒。現在的女人就是很現實,不過,董玉樂也不錯呀,這麼說來,聽話聽音,他好像還是單身嘍?那麼,自己就可以多用些功力,全心全意撲上去,白雪卉暗喜,她一點也不知道人家早已名草有主,娶作她人夫,還有他們愛情的結晶一個兒子,也不可能知道,只要他本人不說,她上哪裡知道去,他本人怎麼會說,那絕絕對對是不會的。
白雪卉靠近董玉樂,主動迅速地在他臉頰上親一下,然後羞答答的表情可愛至極。大庭廣眾之下,董玉樂也不好過份,不過,還是偷偷回應她額頭一吻,「快點吃,吃完我們出去逛逛。」這逛,他指的是去和合賓館。白雪卉可不明白其中的具體含義,她沒有經歷過,中意的男朋友,似乎怎麼樣都可以,隨他的便就好,一個人再壞還能夠壞到哪裡去,「好的,全聽玉樂哥的。」
董玉樂在著急當中,兩個人終於吃完飯,走出酒店,坐上他的捷達車。人家還有車,很不錯,看來這回歪打正著,好事似乎可以成就,興許以後便過上神仙眷侶的生活,白雪卉好不開心。至於要去的地方是和合賓館,並且車已經停在賓館樓下,手挽手來到服務台前,交過錢,走上電梯,近至房間門口,用服務台給的鑰匙打開房門,走進去,鎖門,白雪卉的心裡只是怦怦真跳,並沒有什麼反對的意願表示,而是任由董玉樂一個人在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