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琳大怒,伸手要打蕭紫涵,蕭紫涵一把抓住了梅琳的手,狠狠的用力,梅琳疼得眉頭緊皺在一起。
泠雪看在眼裡,竟未料到蕭紫涵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忙上前阻止,好言相勸:「公主,有話好好說,太后她是你娘,你怎能這般待她。」
蕭紫涵一把推開泠雪,用力有些大,泠雪連連後退,撞上了燭台,燭台不穩,落在地上,泠雪跳將開來,卻已瞧見梅琳一腳踢開蕭紫涵,正自目瞪口呆之際,忙是上前扶住站立不穩的蕭紫涵。
蕭紫涵沒好氣的甩開泠雪:「不用你假好心,我們的事情不用你瞎摻和,你給我滾出去。」
泠雪踉踉蹌蹌的好不容易才站好,卻見蕭紫涵齜牙咧嘴的狠狠的瞪著梅琳:「母后莫要太過分,否則會出什麼亂子,涵兒也不敢保證。」
說罷,扯到了另一座燭台,像是洩憤一般,屋內忽然暗了許多,還未等梅琳說話,便要往外走,梅琳站起身來,一把扯住蕭紫涵:「你給我站住,你這是什麼態度,為了個男人至於跟母后這般嗎?」
蕭紫涵狠狠的打開梅琳的手,恨恨的看著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其實我早該聽哥哥的勸,殺了母后你。」
泠雪上前扶住梅琳,梅琳喝道:「你真是大逆不道,居然敢對母后說這樣的話,若不是母后,哪裡會有你。」
蕭紫涵惡狠狠的看著她:「你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你殺了我爹娘,你敢對我說這樣的話,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泠雪看著凶神惡煞的蕭紫涵,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蕭紫涵此刻的模樣可怖極了,她忍不住勸道:「公主,你這是怎麼了,怎能對你親娘說這樣的話,你瘋了是不是?」
蕭紫涵扯下頭上的一根金簪,頭髮散落下來,越發的顯得可怖,右手緊緊的握著簪子,冷冷的笑著:「我娘,我娘早就被她給送到黃泉去了,她不是我娘。」
梅琳擔憂的看著蕭紫涵,柔聲說道:「涵兒,你這是怎麼了?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呢,我是你娘啊,涵兒。」
蕭紫涵握著金簪朝梅琳逼近,泠雪將梅琳攔在身後連連後退,直到退到榻旁,已無退路,蕭紫涵大笑起來:「怎麼,你怕了嗎?你也會怕嗎?這些年來你害死那麼多人,卻依舊睡得安穩,沒想到你居然還會怕,哈哈哈……」
梅琳一手抓著泠雪,一手伸向蕭紫涵,流下兩行清淚:「涵兒,你究竟是怎麼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涵兒,我是你娘啊,你連娘都不認識了嗎?」
蕭紫涵冷笑一聲,右手狠狠的紮下,梅琳迅疾的縮回手去,泠雪眼疾手快的緊緊的抓住了蕭紫涵的右手,蕭紫涵狠狠的向下用力,泠雪支持不住,與梅琳兩人紛紛倒在地上。
正在此時,蕭紫涵突然紮下,金簪刺進梅琳的左手手臂之中,梅琳吃痛的驚呼一聲,可惜早先梅琳讓張麼麼她們守在門外,此刻三人在裡間所發生的事情外面的人根本就聽不見。
蕭紫涵猛地抽出金簪,一臉怨恨的看著梅琳與泠雪,又狠狠的紮了下來,兩人一左一右的躲開了,蕭紫涵發瘋似的刺向右邊的泠雪,泠雪忙是抓住了蕭紫涵,兩人扭打在一起,泠雪緊緊的握著蕭紫涵的手,反扭著,想要奪下她手中的金簪,簪子的尖部正對著蕭紫涵。
梅琳突然上得前來,猛地之中撞了蕭紫涵一下,蕭紫涵猝不及防的倒了下去,金簪刺進了蕭紫涵的身子,蕭紫涵痛苦的叫了一聲,面容因痛苦而變得扭曲,雙眼驚愕的睜大著,嘴角有血跡溢出,泠雪嚇得目瞪口呆,那刺目的猩紅在她眼前渲染開來。
梅琳突然發瘋似的大叫起來,跑出房間,驚恐的大叫著,在外候著的人都嚇得不輕,驚恐的圍了過來,梅琳眼前一黑,竟是昏闕過去。
張麼麼連忙喚人去請太醫,找人看著梅琳,她又帶人到裡屋去看了看,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屋內本是明亮的燭光因燭台被人撞翻而變得有些昏暗,張麼麼點亮了蠟燭,整個房間又變得明亮起來,不看還好,一看就看見兩個人躺在地上,蕭紫涵整個身子壓在泠雪身上,泠雪一臉震驚與不知所措的模樣。
張麼麼驚叫一聲,俯下身去看蕭紫涵,搖了搖蕭紫涵的身子,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張麼麼將蕭紫涵的身子翻轉過來,就看見蕭紫涵心口上插著金簪,伸手探了探蕭紫涵的鼻息,又摸了摸蕭紫涵的頸部,張麼麼震驚的坐在了地上,少頃,復又大聲的喊叫起來,聲嘶力竭的喊聲在這黑夜裡更顯可怖。
泠雪只覺得身子瑟瑟發抖,雙手之上沾滿了鮮血,她從未如此害怕過,即便是上次被人冤枉殺人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讓她驚恐不已,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她還未反應過來,她便成了殺死公主的兇手了,她還未來得及想明白,她就已經殺了人了。
泠雪只知道有很多很多持刀的侍衛闖了進來,然後她被人從地上拽了起來,張麼麼吩咐侍衛將她先押進大牢裡關起來,等太后醒過來了,讓太后處置,還讓人去告知皇上。
泠雪已經不止是害怕了,而且是滿心恐懼,她被人拖到了天牢裡面,似乎有人喊了她一聲,可是她沒有聽清楚,就被人推了進去,還惡狠狠的說了些什麼,泠雪倒在地上,連疼痛也忘記了。
旁邊的牢房之中有人在大聲的喊她,她卻是充耳不聞,她神情呆滯的癱坐在地上,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醒轉過來,漸漸聽清了叫她的聲音,那是溫曄在喊她。
泠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爬到離溫曄最近的地方,可她看不見溫曄,她只能聽見溫曄的聲音,她知道溫曄就在她旁邊。
溫曄驚惶的問道:「泠雪,發生什麼事情了,那個侍衛剛才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也被關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