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琳突然喊住了蕭紫涵,蕭紫涵回頭看她,以為是梅琳答應了她,雙眸中閃過一絲亮光,眼角透著一絲欣喜,梅琳忽然笑了起來:「涵兒的性子與我的同出一轍,你竟然拿母后的事情來威脅母后,卻不知你究竟知道多少呢?」
蕭紫涵笑笑,隨意了的在一旁坐了下來,卻是正對著梅琳的,毫不畏懼的坦言說道:「對於母后的事情,涵兒不敢說盡皆知道,可是,卻也是知道一些的,就不知母后想讓涵兒說什麼。」
梅琳沒有直接回答,喊了張麼麼進來,吩咐她斟兩杯茶,要現煮好的沸水泡的茶,又說請西廂房的客人過來說說話,張麼麼應了,恭敬的退了出去。
蕭紫涵別有深意的笑笑,丹鳳眼微瞇著,梅琳說:「涵兒既然這般說,不妨將你所知的說來聽聽,看看你所知道的這些事情是否能換得你想要的。」
蕭紫涵說:「涵兒方纔已經說得很清楚,涵兒亦在苦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的女兒呢!母后不要以為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就無人知道,便能瞞天過海欺騙父皇,饒是父皇被母后欺騙了,涵兒和哥哥可不是傻子,怎會被母后給騙了。」
梅琳一臉平靜的看著她,平靜的如同一汪靜水:「涵兒究竟想說什麼。」
蕭紫涵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母后又何必裝傻呢,母后根本就不能生孩子,何以還會有我和哥哥呢。」
梅琳神色微有動容:「你這話什麼意思?」
蕭紫涵道:「母后以為你不能生孩子這件事想必無人知曉,因為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已經身在黃泉了,既是如此,母后定在懷疑為何我和哥哥會知道,其實母后錯了,並不是沒有人知道的,親情血緣之事是改變不了了,母后這般聰明又怎會不知道不是親人的血是不能融合在一起的?」
梅琳怔了怔,身子微顫,鎮定的說道:「這樣的事情母后自然是知道的。」
蕭紫涵冷笑一聲:「母后既然知道,就該知道我的血和皇帝哥哥的血放在一起是不能融合的。」
梅琳輕笑一下:「那又如何?」
蕭紫涵繼續說道:「母后又何必裝傻再多問呢?你自己心裡明明就清楚明白得很,想必我的親生爹娘早已不在這個世上,被母后給殺了吧?」
蕭紫涵說話的時候極其平靜,雖是在談論親生爹娘的生死,卻依舊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甚至有些駭人,就像這些事情都與她無關似的。
梅琳依舊鎮定:「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蕭紫涵淡淡說道:「一個多月之前。」
梅琳再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蕭紫涵,靜謐的空氣中透著冷冽的寒氣,讓人覺得脊背發涼,少頃,梅琳聽見張麼麼站在門外說話,說是客人領來了,茶也泡好了,是否要端進來。
梅琳突然大聲說了一句:「我已決定答應溫曄的請求。」
蕭紫涵的嘴角上揚露出絲絲笑意,得意而又顯得可怖,燦爛而又冰冷。
梅琳喊了張麼麼進來,張麼麼恭敬的行禮,又恭敬的將兩杯茶放下。
泠雪本在愣愣發呆,忽聽宮女來報說梅琳請她過去說說話,她以為蕭紫涵已經走了,卻不知蕭紫涵此刻還在這裡,不由得怔了怔,靜靜的站在一旁。
梅琳遣了張麼麼出去,吩咐她在外面好生守著。
泠雪低垂著頭,雙手交握,輕輕的揉搓著。
蕭紫涵先是一愣,繼而站起身來,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泠雪依舊低垂著頭,低聲說:「是太后請我過來的。」
蕭紫涵又是一愣,轉眼看向梅琳,梅琳不看她,笑看著泠雪說道:「泠雪,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泠雪抬眼看了看梅琳,又看看皺著眉頭的蕭紫涵,向梅琳進了幾步,輕聲問道:「太后有話不妨直說。」
梅琳笑說:「是件喜事,我覺得答應溫曄的請求,將你許配給他。」
泠雪一驚,蕭紫涵亦是一驚,只是蕭紫涵的聲音更大些,動作也激動些,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滿面怒容:「溫曄竟是這般向母后說的嗎?」
梅琳一臉寵愛的看著蕭紫涵,溫柔的說道:「紫涵你這是怎麼了,為何動怒?難道你不贊成溫曄娶泠雪?」
蕭紫涵怒道:「我當然不會同意的。」
泠雪怔了一會兒,鼓起勇氣說道:「太后,泠雪亦不會答應的。」
梅琳問:「這是為何?你二人青梅竹馬,心意互通,既是相互喜歡,我便做主成全你二人,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乃佳話,泠雪你何故要拒絕?」
泠雪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作答:「我…我,我只是未曾想過要嫁給溫大哥。」
蕭紫涵眉頭緊皺,衝將到泠雪面前,伸手就打了她一巴掌:「你說的話最好是真心話,否則我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泠雪的臉頰火辣辣的疼,鬱鬱的看著蕭紫涵,無畏的說道:「泠雪從來不說假話,公主不必擔心,泠雪根本就不喜歡溫大哥,定然不會嫁給他的。」
蕭紫涵緊握著右拳,惡狠狠的看著她,泠雪亦毫不退縮的看著蕭紫涵,一臉篤定之色,少頃,蕭紫涵轉眼看向梅琳:「母后似乎忘記了涵兒剛才所說的話了,母后既然翻臉無情,就休怪涵兒無義。」
梅琳沉沉的歎息一聲:「溫曄所求便是要娶泠雪,我只是順了他的心願罷了,你又何苦執著相逼。」
泠雪不明所以的站在一旁,臉頰依舊疼痛。
蕭紫涵又道:「母后方纔已經聽見了,泠雪根本就不願意嫁給溫曄,母后又何苦為難人家。」
梅琳說:「我既然說給泠雪聽了,便是在詢問她,如若她拒絕,我亦不會強求,我並不像你,喜歡強求別人,更喜歡拿是非逼迫別人。」
蕭紫涵說:「是又如何,至少我不會像母后一般心狠手辣,壞事做盡,遲早會得到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