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宣看著蕭若雨一臉沉重的時候,就知道他沒有找到泠雪,面帶一絲怨責的看著蕭若雨:「這可都怪你,如若不是你聽我的話追出去,大抵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如若泠雪再出什麼事情,你該後悔不已了。」
蕭若雨沉著一張臉:「我已經後悔了,老師就不要再挖苦我了,依老師看,現在該如何是好,我已經找遍了整個城西了,都沒有找到她。」
上官宣歎道:「上次是巧燕過來通風報信你才知道泠雪被公主帶走了,否則你也照樣找不到她,更何況玄城這麼大,你哪能這麼快就找到她,而且這次大抵沒人來給你通風報信了。」
蕭若雨道:「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如若我聽你的話跟上去,她就不去不見了了,都是我的錯。」
「許是她生你的氣,躲起來存心讓你擔心也說不定,你先別急,現在天色已晚,玄城又這麼大,找人實在不易,待到明日天一亮就派人去找。」
蕭若雨點點頭:「我倒希望她是生我的氣躲起來了,如果真要出點什麼事情,我這輩子都是難安的。」
「你現在才知道說這話,泠雪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又不說,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要珍惜眼前,這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了麼?」
蕭若雨輕輕搖了搖頭:「老師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很後悔了。」
上官宣又勸了兩句,蕭若雨面色沉重的聽著,方去鳳彩居休息,可這一夜又是何其漫長,他躺在床上,輾轉難測。
腦中都是泠雪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嗔怒笑罵,皆是那般的清楚,一個月來所做的努力盡皆全費了,他忘不掉泠雪,他根本就放不下,泠雪一直都在他的心裡,他是這麼的在乎她。
抬手看了看右手腕的紅色絲線,一圈一圈的纏繞在他的右手腕上,他沉沉的歎息一聲,待到明日找到泠雪,他定要將他的心思說給她聽才是,這一次他決定不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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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腳步聲傳來,接著便是鏈條作響的聲音,泠雪緩緩的睜開眼睛,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在她的眼前,那人伸手拽起她,冷著聲音說道:「死丫頭,給我起來,我們大人要見你。」
泠雪被那人粗魯的拽了起來,一晚上都窩在牆角,手腳都麻痺了一般,這時被他這麼猛的一拽,倒有些站不穩了,那人不管不顧,只顧著拖著她往外走,泠雪被他拉得手臂都疼了起來。
那人冷冷的說道:「你就是那個殺了袁思思的女人吧?倒沒看出來,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竟然有膽子去殺人,不過你這心也太狠了些吧,連自己的相公也不放過,說得不好聽點,難怪你相公要出去尋花問柳了,許是被你逼成這個樣子了。」
泠雪在心裡冷笑著,一臉譏諷的看著他,虧他還一副坦然的模樣說出這樣的話來,當真可笑得很。
那人又道:「即便你心裡有再大的怨恨,卻也不能動人家袁思思啊,人家是何許人也,春風得意樓的頭牌,多少大官捧著,多少有錢人護著,旁人都不敢動她,也不知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一刀就把人家給殺了。」
泠雪愣愣的被他拉著走,聽著他的話,只覺得聒噪得很,可她卻連反駁的力氣也沒有了,無奈之下只能忍受著聽著他聒噪的話語。
「這下子倒好,你一刀解決了人家,卸了你心頭之恨,可你卻也活不成了,唉,好好一個姑娘家,前程全毀了,可惜得很呀!」那人歎道,一臉替泠雪惋惜的神色。
好不容易到了堂上,能夠不再聽他的一番聒噪之言了,泠雪只覺得頓時清淨了許多,還未站穩,就被人踹了一下,膝蓋一彎,跪了下去,猛的一聲響,是堂上坐著的官老爺拍驚堂木的聲音。
泠雪緩緩抬起頭來,就看見了一身官衣的大老爺正一臉沉重的看著她,一聲喝問:「犯婦可知罪?」
泠雪一臉沉靜的看著他:「不知大人所言為何?」
「犯婦昨夜在春風得意樓殺死袁思思,又刺傷自己的相公,竟然口稱不知所犯何事,當真可笑得很!」
泠雪譏笑道:「大人這話才可笑,昨夜有人看見我拿刀殺死了袁思思,又有誰看見我刺傷慕容公子的,更何況慕容公子並不是我相公,我尚未出閣,何來相公可言,他們所傳之事純屬胡編亂造,大人豈能輕信他們所說之事。」
身為廷尉的張德昨夜一聽見春風得意樓的老鴇派人報案就立馬抓了泠雪,聽了她們所說之話,一大早便琢磨著來審理這件案子,這袁思思雖為青樓女子,可她卻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是個很多人捧著的青樓女子,這其中更有許多朝中的大官,官職遠在他之上,這件案子他也不能草率處理。
現下聽得泠雪所言,不由得一愣:「你說那位公子不是你家相公?」
泠雪點點頭:「慕容玥公子不過是我的一個朋友罷了,他初來玄城,便要我帶他四處逛逛,不想在見到袁思思姑娘的時候竟出了這件事情。這事遠非老鴇她們所說的那樣,昨日我喝了酒之後便昏闕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待到醒來之時才知道袁思思死了,慕容公子受了傷,望大人明鑒,我確實不曾殺人。」
張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雙細眼緊緊的盯著泠雪:「姑娘所言可有人證明?」
泠雪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想來昨日彈琴奏曲的人應該可以為我作證。」
張德傳了那彈琴奏曲的姑娘上堂,兩位姑娘裊裊婷婷的走上前來,張德問道:「可是這二人?」泠雪點點頭,張德轉眼看向那兩個女子,問道:「你二人方才在底下已經聽見了她所說之話,你二人有何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