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姑說得極是,泠雪受教了。」
梅姑姑和曾公子果真是不尋常之人,所言所行、所思所慮皆與常人不同,與她所識的庸俗之人高尚得多。
梅兒又好奇的詢問了關於泠雪的一些事情,泠雪一五一十的細細道明,又將如何機緣巧合的救了蕭若雨一一道明。
梅兒聽得心驚膽顫,因蕭若雨的遭遇而變化萬千,一會兒高懸,一會兒又落了下來,沒想到蕭若雨此行遇到了這麼大的風險,還差點丟了性命。泠雪的遭遇讓她起了憐憫之心,與她更是親近了幾分。
「唉,年幼就失去了雙親,你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梅兒歎道。
泠雪不解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說「也」字,難道有人跟她一樣的遭遇?
「天道無常,早早的奪去了爹娘的性命,泠雪本想侍奉爹娘一生一世,卻也未能如願,」哀傷悲痛之色溢於言表。
看著泠雪臉上這悲傷之色,知道自己提起了這不該提的話,梅兒急道:「不好意思,泠雪,是我提了不該提的事,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不,梅姑姑,我沒事,」泠雪擠出一抹笑容,說道。
這三年來,她時常會想起她爹娘,可她清楚的知道,斯人已去,只能緬懷,將他們牢牢的留在心間,每每傷心難過之時,便多想想她和她爹娘在一起的歡樂日子,也想想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笑容,以排解她心中的不快。
「沒事就好,以後待在這裡,我就是你的親人,還有吳媽、姐夫、上官宣和雨兒,你可以把我們都當你的親人看待,」梅兒笑道。
泠雪笑著點點頭,滿心歡喜。
「梅姑姑,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泠雪進府之時看見門上牌匾,這乃國師府,聽聞當朝國師乃是上官宣先生,那麼曾公子呢?」一路上與曾若雨的相處,她卻還不知曾若雨的身份,只覺得他俊朗豐俊的面容之上帶著一種非凡的氣質,直到現在身在國師府中,她愈發的感覺到曾若雨的週身的高貴之氣。
梅兒聽得此言,愣了愣,瞬即反應過來,想是若雨未將他的真姓告知於他,而是用了他娘的姓,這也不奇怪,總不能將皇家的姓氏說出,那豈不是暴露了他的身份,出門在外,還是該有所避諱的。
「若雨啊,是我一個妹妹的孩子,常來府中玩耍,」梅兒輕笑著說道,泠雪似信非信的點點頭。
正在此時,杏兒端了水過來,右手還提了一個小花籃,籃中裝滿了紅色花瓣,脆聲道:「泠雪,您先洗洗,歇息一會,然後吃飯。」
杏兒後面跟著幾個丫鬟,手裡提著木桶,桶中裝滿了熱水,往外冒著熱氣。
「好,」泠雪應道。
梅兒看了看泠雪,心中冒出一個念頭,急忙的轉身出了門去,卻又折了回來,對著正在屏風後面忙著的杏兒喊了句:「杏兒,你在這伺候著,別著急,慢慢洗,等我回來啊。」
杏兒不明白梅兒的用意,卻也不多問,悄聲應了,繼續忙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