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水床上,睡著一個傾城傾國的女子。
她的小手垂落在了水裡,微微蕩起一陣陣的波紋。
她的兩隻腳扣在水床上的吊環裡,瀑布似的黑髮浸潤在水裡,與她白如雪的肌膚形成了色彩鮮明的圖畫。
拓跋野對繪畫雖然不是行家,可也有些基本功底,他為眼前的景色全部俘虜。
清澈透亮的池水,一具白色水床飄浮在池面,比水床更白的是水床上的女人,她的皮膚不僅白,而且白得透亮,就像是珍珠一樣閃著光彩,而黑色的頭髮在水裡飄蕩時,漾起一黑色的光影。
雖然是簡單的黑白相配和透明色,在他撥開霧氣時,展現在他的面前,可他依然是覺得非常之有特色。
他除下衣褲,滑入水裡,健美的身姿,幾個起落間已經游到了藍心知的身旁。
藍心知雖然閉著眼睛,但池水裡細微的變化,她都能完全感受得到。
此是,她知道,那個男人來了!
當他已經近到她的跟前時,她依然聞不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龍涎香,卻是第一次的神秘男人的迷人的薰香,難道是自己估計錯誤了,這個神秘的男人不是拓跋野,而是另有其人。
如果是另有其人的話,那麼她今天晚上的新婚夜,又變成了和另外的男人嗎?
一想到這裡,她嚇得臉色蒼白,她不能任自己的身體出軌,她和他都說過,從此以後,都要忠於對方,直到永遠。
她的心越來越失落,其實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她還是在心底希望那個第一次的男人就是拓跋野,可能是因為越來越愛他的緣故,她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當男人暖暖的大手撫上了她肌膚時,她掙扎著叫了起來:「不要碰我!」
「小東西,自己的老公都感覺不到,你是不是該受懲罰?」男人歎了一聲,然後低頭親吻她的頰邊。
「野──」
藍心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明明聽見的是拓跋野在說話,雖然第一次和神秘人在池裡的時候,只有身體的交流,而沒有語言的溝通。
「心心,是我!」拓跋野懲罰似的咬了咬她敏感的耳垂,惹得她輕輕的顫慄。
「真的是你?」藍心知忽然抓住他的手,緊緊的抓住,撫著他厚實的掌心,還有指尖微微粗糙的肌膚。
「除了我,沒有人敢來這裡。」他肯定的說。
太好了!太好了!
藍心知在心裡歡呼了起來,她激動的伸出雙手去環他的脖子,那一晚是他,是他!
「可是……為什麼你沒有了龍涎香,而是另外一種薰香呢?」她雖然已經有了肯定的想法,可還是想清楚事情是怎麼樣的。
原來是這樣,她才認不出他來。
拓跋野一邊吻她的唇一邊道:「因為瑤池的水有一些變化,我泡在水裡時,龍涎香就會淡很淡很淡,水裡吸收了我的龍涎香,就變成了水的薰香,而不是我有薰香。」
味道的問題解釋清楚了,那麼還有什麼呢?她皺了皺眉。
「小心心,你睜開眼睛就能看見我了,還閉著做什麼?」男人不解的道。
「因為閉著才能想事情啊!」她認真的道。
拓跋野大手握著她的腰一緊:「你在我懷裡,還要想什麼?」
藍心知馬上討歡:「一睜開眼睛看到你,我就被你勾了魂了。」
「小丫頭!」他哼了一聲。
藍心知卻在冥思苦想,還有什麼地方需要證明他就是那一晚上的神秘男人。
「野,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如果我問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她先給他打個預防針,免得他生氣了不好辦。
「什麼問題這麼嚴重?」男人奇怪了。
「你先答應我!」她摟著他的脖子撒嬌。
「就算我生氣了,你也知道怎麼樣令我討我歡是不是?」他意有所指。
這男人!時刻想著要吃她。
藍心知嘟著唇道:「前年秋天9月5日的晚上你在哪裡?」
她和非尋是9月6日結的婚,她就是在5日的晚上和神秘男人共度的。
「那一晚?」拓跋野蹙了蹙眉,「我對那一晚一點印象都沒有。」
「呃……」
怎麼會這樣?
難道他根本不知道和她在這裡有過……
還是她的推測錯誤了呢!
「那前後幾天有沒有印象?」她仍然不死心的問道。
拓跋野想了一想,「那一晚我在瑤池裡……」
「真的?」藍心知的眼睛放亮。
「有什麼事情這麼高興?」他瞇起眸兒。
藍心知興奮的道:「你那一晚在瑤池裡有沒有和一個女人歡愛?」
「心心,你查我舊帳嗎?」男人有些不悅。
他以前的生活是放浪形骸,女人多不勝數,可是他現在已經是立志做一個好男人好丈夫父親了。
「你答應過我不生氣的。」藍心知用小手去撫了撫他的脖子安慰著他。
拓跋野不語,英俊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那一晚,他的心情不怎麼好,自己泡在瑤池裡,卻一個女人跌了進來,當時霧氣瀰漫著他,他沒有看她的臉,直接就要了她,而且,那女人是第一次……
這裡是他最喜歡的地方,他從來沒有和哪個女人在這裡亂來,除了那一次之外。
就連當年的童書,他也沒有帶她來過。
可他也不明白了,怎麼突然之間有個女人就進來了他的瑤池裡。
今晚是他和藍心知的新婚之夜,他不想再提以前那些荒唐的事情。
但他卻不知道,那個女人正是藍心知。
藍心知見他不肯說,也沒有辦法繼續問下去了。
「老公,真生氣了?」她逗著他,「我的帝王,臣妾今晚侍寢可好?」
說完,她從水床上坐起身,與他面對面。
霧氣,繚繞在兩人的周圍,她睜開眼睛看著他,英俊的面容在霧氣中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她是不是該就此打住,不再去探尋那一個神秘男人是誰了呢?
可是,人的好奇心,就是一個魔力盒,總想打開看看,還有什麼新的魔法在誘惑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