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知沒有說話,但卻默認了他說的話,她和媽媽如果一直生活著,該有多好!
「心知,這就是你不吃肉的原因?」拓跋野抬起了她的小臉,大大的杏眸裡盈著晶瑩剔透的淚水。
因為從小家裡窮,又是單親家庭長大,媽媽沒有多餘的錢來買肉,所以是很少吃肉。當十二歲媽媽在那一場火災中逝世後,她更是吃不下一點點的肉。
無論是紀念媽媽還是火災留下來的陰影,她從此以後再不吃肉類。
拓跋野心疼的撫著她的長髮,看著她童年的照片,雖然說年紀小時生活得辛苦,但臉上那幸福的笑容,卻溢滿了在眼角眉梢。
「每一個人都有或者痛苦或者幸福的過去,但是,心知,我們更多的是將來。無論以前有多幸福,或者有多痛苦,那些時光已經遠去。我們站在時間上,只能是一直往前走,再往前走,在往前走的過程中,會遇到一個縱橫座標,上面標滿的依然會有痛苦和幸福,但更多的是希望。心知,人生會有很多挫折,只要不放棄,我們的希望就會實現的。」
藍心知聽了之後,「謝謝!野,我一直都不放棄找尋媽媽,我是不是很傻?去找尋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
「她是你最親的人,對你來說,有夢更好。每一個人,都是需要有夢的。」拓跋野低頭,吻去她眼睛裡的淚水。
她羞澀的眨著眼睛,小手揪著他的衣衫,「你不是要處理事情?」
「笑一個給我看看,我就去。」他啞聲道。
「你這人啊……」藍心知推他去他的座位辦公,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公司的事情嚴重嗎?」
拓跋野見她問起,慢慢的放開了她。「生意上的正常奪利罷了,誰都會有輸贏的。」
可藍心知還是覺得奇怪,「既然是正常的生意奪利,你怎麼會不回家睡覺呢?」
她有時候神經大條,可有時候卻非常的細膩敏感,拓跋野揚唇彎笑:「去別的女人那裡過夜了,誰叫你不給我……」
「你你你……」藍心知瞪著他,然後生氣的坐回她的小桌旁。
拓跋野見氣走了她,於是回座位上去處理事情。
藍心知不知道怎麼在這裡坐了一整天,她什麼事也不用做,就是這樣坐著看著拓跋野一直不停的忙出忙進。
終於到了下班的時候,她卻接到了藍凌霄的電話。
「野,父親叫我今晚回家吃晚飯,他說他又搜集到了一些母親的東西。」藍心知對拓跋野說道。
「我陪你一起回去。」拓跋野揚起了唇角。
「不要……」藍心知嚇了一跳,「你陪我回去,那不是擺明了……」
「擺明了就擺明了,你以為你父親不知道嗎?我們就這樣明明白白的回去。」拓跋野截斷她的話。
藍心知搖著頭:「可是父親他根本就是……」就是想利用他的財勢,她看著他沒有繼續說。
拓跋野又怎麼會不明白,他冷哼一聲,「你沒得選擇,要麼不回去,要麼帶我一起回去。」
「呃……」藍心知望著他,這人霸道成這樣!「可是你還要加班處理事情呢?」
「是啊!我有個很重要的會議馬上要開。要不這樣,你先去,晚一點我過去接你。」拓跋野叫了外面的梨冰:「你送心知回去。」
「是!爺。」他叫梨冰開車送回去,其實際上就是叫梨冰保護藍心知。
*
*
藍家。
藍心知回到家,梨冰在客廳裡等候,她去到了書房,藍凌霄還沒有回來,於是她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推開門,卻看到藍心晴坐在她的畫架旁,正拿著畫筆在塗塗點點。
這個人,是她這一生都不想再見到的人。
這個人,害了自己不要緊,連自己腹中的孩子也一起害死了。
一看到她,藍心知不由撫了撫自己的小腹,她的小腹似乎還在疼痛,那流血的畫面還在眼前。
藍心知轉身欲走,卻被藍心晴叫住:「姐姐,你回來了!」
藍心知冷冷的道:「我沒有你這麼陰險的妹妹。」
「姐姐,我知道你最近身陷謀殺案中,可你也不能這樣亂說話啊?」藍心晴委屈的叫道。
藍心知盯著她:「謀殺案?你也知道我身陷謀殺案?」
「姐姐,你怎麼對碧乙下得了手呢?」藍心晴悲傷的搖頭。
「碧乙不是我殺的,是有人栽贓嫁禍給我。」藍心知怒道。
藍心晴手中轉著畫筆:「我這不也是在猜測嗎?幫你分析嗎?」
「我不需要你分析,你以為我像你一樣陰險狠毒,拿蛇來咬我,而且你還……還害死了我腹中的胎兒……」說到胎兒,藍心知語聲哽咽。
藍心晴一聽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小聲道:「那可真是天意難違,你想母憑子貴登上拓跋家少奶奶的寶座,連個天都不幫你,你說你慘不慘?」
「你……」藍心知見她絲毫沒有悔意,而且還落井下石說出這些難聽的話。
忽然藍心晴的聲音一高,而且還委屈萬分的道:「姐姐,你當日將我從那個祭壇背出來後,生我的氣,讓我自己走,我走了很久,還迷了路,晚上才回到家,爸爸和媽媽還責罰我了呢?你怎麼就被蛇咬了呢?早知道你就算是趕我走,我也要和你一起啊,姐夫如果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不知道該有多高興呢……可現在孩子沒了,多令人難過啊……」
藍心知見她說話根本就是人格分裂的症狀,一時小聲的挖苦她,又一時大聲的喊冤叫屈,「你別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欠我的這一個孩子,我永遠都恨你。」
「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會出現在碧乙的公寓,而且你還將他殺掉了?他是一個那麼好的人,他阻礙著你的前程是不是,有他,你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你的水平永遠居於他之下,所以你要除掉他?」藍心晴開始掩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