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命在面臨終結的時候,藍心知的頭腦中一片空白。
就像這時雪落紛紛的天氣,白得讓人覺得非常純淨。
她想,或許她就這樣死去了!
或許,再也見不到拓跋野一面了!
整個天地一片白色。
雪,越下越大。
藍心知獨自坐在雪地裡,想著母親將自己拋出火海時的樣子,想起父親第一次帶她回家時的樣子,想起心晴第一次叫她姐姐時的樣子,想起第一次見非尋時的樣子,想起第一次在床上和拓跋野見面的樣子……
生命中的人來來又往往,走走又停停,又有誰,曾經對自己寄付過真心?
又是誰?在千般的算計在萬般的心傷?
又曾有誰?將她抱入懷中,給予溫柔的寵愛和霸道的佔有?
趁著最後的一點點力氣和清醒,藍心知伸出左手,在雪地上費力的寫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野曠沙岸淨,天高心月明。」
她借一首古詩寄喻了自己的心思,即使拓跋野說他不會愛她,在這空曠安靜的時刻,她的心也清朗了起來,她明白他的心,他會寵她會保護她,她也已經足夠了。
當最後的記憶隨著風雪的肆掠,慢慢的凍結了的時候,她只感覺到有人將她抱了起來。
她不知道他是誰?
她想睜開眼睛看一看,是不是拓跋野回來了?可是卻覺得像是在夢中一樣,她怎麼也睜不開眼睛,只感覺到她漸漸的離了地面。
她想說話,卻張不開口嘴,這一切的一切,好像是迷迷糊糊的夢境,有些奇怪,也有些神秘。
一雙大手,輕輕的攬她入懷中,她靜靜的坐著……
她想動一動,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好暖……
周圍一片霧濛濛,隱約可見枯枝敗葉,而流淌的水面裡,卻有種暖而舒服的感覺。
藍心知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因為,這是她第二次光臨這個地方。
她能夠看到的,就是和新婚夜前一晚夢中的情況如此相似。
那一晚,她遇到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她沒有見到他的樣子,卻留著他給她的溫柔。
她一直以為那是一場夢,卻沒有想到瑤池裡的男人,竟然是真實的存在。
那麼此刻,她也應該判斷為是真實場景。
這一次,她一定要見識見識這個男人的廬山真面目。
雖然那是她的第一次放縱,但是她還是想知道他是誰。
她忽然想起了一句非常經典的話:女人永遠在乎自己的第一個男人,而男人卻永遠在乎的是自己最後一個女人。
男人愛終結,女人愛初始。
一雙大手握住了藍心知的腰,水裡的她,不著寸縷,她的背貼著他的胸膛。她的肌膚赤呈在他的眼裡,她雖然看不他的表情,卻能夠感覺到他有些溫柔又有些霸道的抱著她。
他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非常專注的站在她的背後,她不知道他是誰。
因為拓跋野不會像此刻這麼溫柔,他恨不得拿刀直接戳穿她的毒傷,然後狠狠的大罵她的有眼無珠罵她不聽話才會生死一線。
雪,還在不停的下。
藍心知感覺到她的肩上也有雪花飄零,因為她的感覺在慢慢的復甦。
這樣親密的姿勢令她不自覺的想扭動退開來,如果說第一次是因為放縱而放縱的話,那麼這一次,她不想這樣的。
她想和他分開來,可掙扎了半天也沒有動靜,但男人卻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麼過份的舉動,只是從身後抱著她,和她一起泡在瑤池裡,享受著一份暖意融融的感覺。
可是,自從她有了拓跋野之後,就不習慣和任何男人這麼親密接觸,那些過往了的,就讓它過去好了。
「放開我!」
她在說話,卻沒有聲音傳出來。
這讓她嚇了一跳,她的手腳想動一動,卻也根本動不了。
是她的蛇毒還沒有解了嗎?
還是她已經死了,靈魂在飛舞了呢!
這一切的一切,只有畫面而沒有聲音,她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手,溫柔的在她身上游移;他的熏香,瀰漫在她的鼻息之間;他察覺到她的抗拒,有些霸道的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接下來,他的動作就像上次一樣,慢慢的分開了她兩條細滑晶瑩的腿,想要她……
「不……我不想要……」她拚命的掙扎,卻根本移動了不了分毫。
她不是個如此開放的女人!
她不是跟哪個男人都能上(床)享受身體的秘密!
當她的心中裝了一個人時,就再也不能和別的男人歡愛……
「野,救我……」她呼喚道。
「該死的!都快沒有了生命氣息……」拓跋野抱著雪地裡凍僵了的女人,聽見她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在向她求救。
當他怒氣衝天的走出秘密基地時,天忽然下起了雪……
他知道她沒有車沒有工具返回城裡,這樣惡劣的天氣,她想要背藍心晴回城,必定會非常艱難。
「回去!」他低喝一聲。
梨冰將車掉轉了頭,又向山裡開去。
當他回到山上時,卻見她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雪地裡,而藍心晴卻根本不見了蹤影。
他一把將她抱起來,破口大罵:「藍心知,你這頭笨豬!你怎麼會被毒蛇咬死,你乾脆笨死算了!你這腦袋是豬腦啊……你從來不肯聽我的話,你這頭笨豬笨豬……」
藍心知眼前一花,瑤池的景色全部褪去,只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吼著她,她知道,拓跋野來了!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冷酷著一張俊臉,他抱著她,站在雪地裡,那力道,幾乎要將她揉碎了。
難道瑤池的景色真是她腦袋裡的虛幻嗎?那瑤池裡的男人也是不真實的夢嗎?
她明明感覺到了那些真實的景色,真實的人,為什麼她現在還是在深山老林的山上?依然是在藍心晴棄她的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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