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像是一個死囚犯人,在最終宣判時,突然無罪釋放。那種狂喜是難以言表的。
此時的他,只有一個想法,最直接,最渴望的想法。拿起電話,壓抑著狂跳的心:「到我辦公室來。」
林霄凡已經被他一整晚的反常攪得有點鬱悶,這時那命令般的口氣,更使她氣惱。
推開總裁辦公室大門,還沒來得及看清裡面的情況,就有一個力量將她猛地一拉,即刻旋入那寬闊的懷裡。
「克宇……唔……」她的驚詫沒有說出口,已經被緊緊吻住。
老天!這個男人……到底發什麼神經!
林霄凡慌張地想要推開他的身體,可是自己已經被他的臂彎完全纏繞,不留餘地。而他的唇像是在釋放著滿滿的壓抑,火熱地死命吸~吮,立刻讓她頭暈目眩起來。
「宇……你,做什麼……好了……放開……」她只能嬌~聲討饒,他的唇已經蔓延到她的耳邊,順著她的頸子狂~亂~吮~吻,他分明不像是就要親吻一下作罷的……這,怎能不讓她驚恐。
「克宇……快、快停下……」她的身體已然襲來陣陣熱~潮,讓她不由得更加害怕,只怕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真的在辦公室裡放~浪~形~骸。
「霄凡……別讓我停……說要我……」
「不行……辦公室啊……」
他的手卻已經在揪~扯她的衣扣了,他怎麼可能停!
「克宇,不要,不要在這裡……」她並沒有忘記這裡的沙發上,那糾~纏不清的身體,她不要也淪落至此!
歐克宇重重喘息著,只是不願意離開她的身體,他仍舊吻著她的唇,一步步吻到書架下,抬手摸索到書架壁內側,按動裡面的機關。書架緩緩移動,密室便豁然打開。
眩暈地一直吻到室內,再將密室門合起,他的手用力一把扯~脫~了她的上衣。
「啊……克宇……」
「就這裡,好嗎……我等不到回家了……」
她的臉早已燒紅燙手,光~裸~的肌~膚也泛上誘~人的紅暈,保留的最後一絲羞澀,早被他肆意挑撥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了拚命壓抑的低~喘。
撲倒在大床上,他瞬間將她蔽~體的衣~物全然褪~盡,用自己火~熱的身~體緊緊壓住,滾燙的唇吻著她的小~腹,一直到她的唇:「叫吧……別怕……牆壁是特製的,外面聽不到……」
說話間,他已經邪惡地突然挺~進,故意讓她尖叫出聲……那真是最美妙的叫聲……永遠都聽不煩……
面對這樣一個男人,所有的思想,都由不了自己了吧……歐克宇,該死的歐克宇!
指尖纏繞著她的髮絲,那已經沾染著薄汗而顯得凌亂。歐克宇真的喜歡極了她為他蒸騰得香~汗~淋漓的樣子,使得整個身體上,都籠罩著粉色的光暈……性~感到極致。
「你真是個,迷人的……妖精……」再點吻上她嫣紅的唇,他的喘息仍未平穩。
林霄凡羞澀地想將腰際的薄被拉起,這裡始終不是公寓,讓她覺得不安。
歐克宇擋住她手裡的動作,低頭在她胸口,將那誘~人的櫻~紅吮~在口中,再次品嚐著。她難以克制地戰~栗起來,開始怕他會又一番的激~情:「你這個瘋子……不要了……」
「我說過……要多補償一次的……」
「不要了……不要……這是公司裡啊……」
他拚命克制住自己,知道如果任自己的需求的話,恐怕對她的索~要永遠也不會滿足。他抬身上來,輕輕覆她在胸膛下,邪魅地笑著:「那麼這回,是你欠我一次了。」
「討厭!好像道理都在你那邊。」
「說對了。」他低頭再吻她,怎麼都覺得不夠。
林霄凡無力地躲閃開來,嬌嗔連連:「起來……起來好嗎……」
「為什麼每次都那麼著急?」
「為什麼每次你都那麼陰晴不定?」林霄凡頗為委屈:「你昨天是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早上也是……讓我覺得,我又哪裡得罪你了。」
「哦,原來是嫌我讓你獨守空房了……女人,你想要的時候,也可以主動點……」他調笑著,將真實的原因完全掩飾,放肆的手掌握著她的豐~盈將她的注意力剎那間引開,只記得羞赧地往他懷裡躲。
「克宇……」
「嗯?」他擎著她的手,輕咬著她纖柔的指尖,盡情享受著激~情後的甜膩。
「真希望你在有事的時候,能夠讓我知道……不要讓我覺得你總是……飄忽不定。」
「能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你想知道什麼,也可以問我。」
她點點頭,這麼一說也只是想要他有這樣一個不排斥她的態度,她就足以欣慰。
「有嗎?」
「呃……」林霄凡眨眨眼,一時間倒讓她不知道能有什麼問的。於是轉轉眼珠,隨口問道:「這裡怎麼會有這間暗室?我聽龍沛說,這裡你是不許任何人進來的。」
歐克宇略微坐起身,向後靠在軟枕上,伸臂將她攬在懷裡:「其實也就是一個簡單的休息室……因為這裡以前是我父親用過的,只有他和我進來過,所以……我不想別人進來。」
林霄凡抬頭看看他變得肅靜的臉,這張臉上,似乎又陷入了一瞬間的回憶裡。
她知道,即使他再對自己的父親冷漠,其實在心底深處,還為他保留著最後一方淨土啊。而這裡,正像是他最私密,最純淨的角落,不容他人駐足。
可是……自己……
「克宇……」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林霄凡住了口,等待他會怎麼說。
「你是自己闖進來的,你忘了嗎,我當時傷口在流血,顧不上趕你出去。」
林霄凡橫他一眼,嘟著嘴巴不看他。
歐克宇卻將她攬的更緊了。是啊……我的世界,也是你突然闖進來的……我心上的傷口,是否也一直在滴血呢……而你,是那個能夠為我止血療傷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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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彪只停留了三天,就有了要回日本的打算。馬茵愛只要一逮到歐克宇的空閒,就要纏著他陪自己到各處觀光玩耍,三天時間,對她來說,根本不夠。
抵不住女兒一再地撒嬌請求,馬德彪只有又將返程日期向後推延。想到不久就要離開,他決定要去看下歐夫人。
自己跟隨歐志濤的第二年,歐夫人就出了事情,然後,幾乎就很少再能見到。只是有時因為公事需要歐志濤處理時,他通常要到醫院才能找到他。然後匆匆看見過歐夫人,那種時而癲狂得歇斯底里,時而虛弱地奄奄一息的狀態,讓人的確心痛。也因此,他對歐志濤的敬重更甚了幾分。即使他的罪過再大,用這畢生來償還,也該能救贖了吧。
時隔這麼久,馬德彪想到此次離開,也許再沒有機會回來,就覺得應該去鄭重地看望一下。
歐克宇親自開車,帶著他們父女很快就來到了海濱別墅。而在別墅,歐克宇意外地看到了駱雨薇。
「你怎麼在這兒?」
「哦,我來看看伯母。上次伯母出院時,說讓我多來陪陪她。」
歐克宇點點頭,便也覺得自己沒有排斥的理由。
「我媽現在人呢?」
「在房裡,剛剛打完吊瓶。沒關係,現在伯母的精神狀態不錯。」
歐克宇招呼馬德彪兩人走進了房間,留馬茵愛在客廳。
駱雨薇本沒有關注這個小丫頭,沒想馬茵愛卻笑著對她打招呼:「駱姐姐,對嗎?」
駱雨薇定睛看她,對這張小小的機靈的圓臉龐似乎沒什麼印象。
「駱姐姐,我記得你哦。好幾次我都見到你在宇哥哥身邊的。」
這叫駱雨薇更詫異了。自己徘徊在歐克宇身邊,那該是很多年之前了吧,工作後這種機會就少之又少了。
「你是……」
「駱姐姐,我叫小愛。你一定不記得我了,因為我七歲就去日本定居了。」
「哦。」駱雨薇並沒有深究這層記憶,隨意應答一下。
「駱姐姐,在我的想像裡,現在在宇哥哥身邊的親密愛人,應該是你哦。」之所以自己還能記得這個「駱姐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而聽她這麼一說,駱雨薇好奇地將心思終於放在她身上。她是馬德彪的女兒吧,歐伯父身邊的得力助手馬德彪,她還是很有印象的,似乎他是有這麼一個小不點女兒。
駱雨薇露出禮貌性的標準笑容:「小愛妹妹,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我從小就覺得你們很般配啊,宇哥哥帥氣又能幹,駱姐姐你又漂亮又聰明。原先你們不是也經常一起出現的嗎,所以我就一直這麼覺得。」
沒有人不愛聽誇獎自己的話,而恰巧這話正說到自己心坎上,駱雨薇不由得對她的笑容又和藹了三分。
「可是……」
「可是什麼?」
「駱姐姐,為什麼宇哥哥身邊現在是那個林姐姐呢?」
駱雨薇的面色有點僵,高高在上的傲氣,不容許自己將這樣的挫敗表現出來,即使,是在一個不相干的小孩子面前。
「小愛,其實呢,男人的一生,很難做到只有一個女人。但最終和他走到一起的,必然只有一個。所以,不必要去計較這個男人身邊的過客,只有做他最後那個女人,才是成功。」
馬茵愛搖搖頭:「我是希望我的愛人從始至終只有我一個。只有這樣,他的心才能完完全全在我身上,否則,以前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會在他心裡住著。這種感覺,太不好了。就比如歐伯母。」
看來自己將這個丫頭看得太簡單了,其實,她的思想還是蠻成熟的。可是她這個說法,倒好像是故意在刺激著自己,讓她不願意去承認:「歐伯母又怎麼樣,最起碼,她保持了自己的家庭。」
「如果是我,我寧願不要這樣的家庭。自己的丈夫都愛上了別的女人,竟還生了孩子……」
「什麼?什麼孩子?」這無疑是一個爆炸性的信息,讓駱雨薇震動。
「噓……」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馬茵愛連忙壓低聲音:「這件事情,沒人知道的!爸爸如果知道我說出來了,一定罵死我。」
駱雨薇強忍著自己波瀾的心,顯出一派輕鬆:「沒關係的,其實我們都是關心歐伯母的,對吧。還有,你的宇哥哥……他知道嗎?」
「嗯,前幾天,爸爸才告訴他的。」
「那麼,那個孩子……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歐伯伯托爸爸找了十年,也沒有找到。爸爸說,歐伯母出事以後,那個女人懷著三個月的身孕就突然失蹤了。」
「三個月的身孕……」難道……竟然是……林霄凡!
馬德彪並不知道林霄凡的母親是誰,而自己的爸爸和歐伯母雖然知道林霄凡的身份,卻不知道那個女人曾懷孕的事,也就聯想不到這個可能性。可是歐克宇呢?歐克宇既然知道了自己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或者妹妹,不該聯想不到林霄凡身上。但看他,似乎……沒什麼異常……
這裡面,一定另有文章,難道那個孩子另有其人?
「駱姐姐。」
「嗯,什麼。」駱雨薇收回恍惚的心神。
「千萬別說出去哦,尤其是歐伯母如果知道了,肯定更傷心。」
「是啊,伯母她剛剛做完大手術,不能受一點刺激的。」
歐克宇自房內和馬德彪出來時,馬德彪仍舊難掩有些激動的面色:「歐少爺,歐夫人今天能有這麼平靜的狀態,真的很難得啊。」
「是。」
「歐夫人一輩子遭受的苦難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只希望她能就這樣頤養天年,也是一種福氣了。這樣,大哥在天之靈也能稍事安慰,我離開之後,這心裡就更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