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藍聽到骷髏子叫她的名字,便知道,他好了,他沒事了,只是自己感覺好冷。嘴唇微挑,輕輕的說了一句,「我沒事,就是感覺有些冷。」
是啊,能不冷嗎?他吸了她太多的血,而她的血雖然不能比過段時間的功效大,但是現在對於他來說也是世上最好的東西。
骷髏子緊緊的擁著向海藍的身子,想要給她一些溫暖,可是,他的身體現在的體溫也不算太高。
「向姑娘,你醒醒,別睡著啊!」骷髏子厲聲叫著向海藍,想要把她叫醒。雖然他看不清眼前的她,但是卻能感覺到她那強睜而緩緩閉上的雙眼。
骷髏子抱著向海藍那微微顫抖的身子,感覺不妙,幾個躍起飛快的往馬車那裡跑去。
這裡離著天碧池還有一段距離,即使快馬加鞭的過去也要一天兩夜,而現在離著十五還有四天的時間了,他怕……
應該不會的,不會的……
骷髏子心裡默默念著,腳下的步伐居然有些凌亂,突然腳下一拌,差一點就摔倒。應該是他剛剛恢復吧!
「向姑娘……」骷髏子穩下心神感覺著懷裡人兒的呼吸,還好,呼吸平穩,只是她的身體很是冰冷,雖然隔著衣服,但是卻能感覺出她身體的涼意。
「嗯……」她的聲音好像從恆古悠遠的地方傳來,有氣無力的輕輕的應著,好像是無意識的回答著他,告訴著他,她還活著。
「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骷髏子緊緊的抱著向海藍,又是一個躍起往前跑著。那白色的發,那白色的身影在這幽暗的樹林裡快速的穿索著,如同一縷飄渺的炊煙。
遠遠的,骷髏子就感覺到前面一團光亮,「丙之,馬上走。」提氣,骷髏子對著篝火旁的兩人說著。很快的,骷髏子平穩的落在馬車旁,把向海藍抱進馬車裡,而與次同時,馬車也已經飛快的急馳著。
「大師兄,怎麼了?」嚴丙之進了馬車,看到骷髏子懷裡的向海藍,臉色極白,手腕上有著血跡,不過已經凝固。「大師兄,向姑娘這是……」
「地魔功反嗤,讓向姑娘看到了,所以……」他不想讓自己記起剛才自己那如獸般的行境。可是,卻忘不了。眉頭一擰,臉色更加的白而透明。
嚴丙之在骷髏子說話的同時,已經拭著向海藍的脈搏,還好,還好。「只是失血過多,暫時的昏迷。」
「可是她的身體好冷,我不應該陪著她,不然,她也不會這樣。」骷髏子內疚著,如果不是自己想著和她單獨的多待在一起,事情也不會是這樣的。
伸手,嚴丙這懷裡掏出一個小瓶來,從裡面倒出幾顆紅色的藥丸來,輕輕的掰開向海藍的唇,把藥丸放了進去,一抬她的下頜,順利的讓藥丸滑了進去。「沒事的大師兄,我已經給她服了補血的藥,相信向姑娘再過兩個時辰就能醒過來。
「嗯……」骷髏子淡淡的應著,表情又回到一貫的平淡,只是懷裡的向海藍還是不曾放下。、
骷髏子的手腕被嚴丙之牽了去,但是很快的又抽了回來,「我沒事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現在他最擔心的是向海藍。
無耐,嚴丙之只能坐到一旁,看了看骷髏子,又看了看向海藍,看來大師兄是喜歡上她了,只是,她是尉遲臻的王妃啊!
「我們必須盡快的趕往天碧池,我怕向姑娘的身子承受不住那種痛。」骷髏子心急如焚,他能感覺的到向海藍背上的印記馬上就要呼之欲出。
「嗯……」嚴丙之應著,明顯的感覺到馬車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王爺,王爺……」
骷髏子聽著懷裡的人低聲輕喃著,身子怔了許久。她的心裡自始至終都記得尉遲臻,記得那個男人。他與她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是,畢竟也是朝夕相處,共處一室,可……為什麼卻很難得的才能聽到她叫他的名字呢?
他處處想著保全著她,可是尉遲臻呢?如果他想,他勢必能趕過來救她,陪在她的身邊,可是他沒有,陪在她的身邊的人是他,骷髏子。
平淡的面容下是一陣的波濤洶湧,想要爆發,卻不能。
「王爺,在哪,救我……」
又是一句輕喃,骷髏子收緊了懷裡的人,他多麼想大聲的告訴她,她在他骷髏子的懷裡,現在唯一能救她的人是他,骷髏子,而不是尉遲臻。
「王爺,別來,危險,別來……」
為什麼,她一心一意的為他著想,難道她就不能想想自己的處境?她一方面想著他,卻又一方面擔心著他,她……骷髏子真想落淚,只是,面無表情下,他的心卻在滴血。她總是想著別人,哪怕是他自己,現在利用著她,她還是不顧一切的對他。
那割腕送血的一面又在骷髏子的腦海裡翻湧著。
「王爺,別離開我,別離開藍兒,別……」
骷髏子感覺衣袖有些濕潤,伸手,撫著向海藍的面頰,她居然落淚了,她居然怕尉遲臻離開她而落淚了。
彷彿一把尖刀在他的心上插著,一刀刀的劃著,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此之好嗎?
他嫉妒著,他憤恨著,什麼時候她會為他而落淚啊!
他甚至有種衝動,想要,想要向海藍永遠的,只記得他一個人,忘掉那個在她腦海裡根深蒂固的男人。
「大師兄。」嚴丙之看著骷髏子的一舉一動,雖然表情淡然,但是,他的動作卻是徹底洩露了他的情懷。
「我沒事。」骷髏子淡然的說著,心裡已經平靜了許多,但卻又百轉千回的想了許多。「事情辦完之後,你們得你們的寶藏,到時向姑娘會和我一起回去。」他似在自然自語,也似在告誡著某人。
他決定了不是嗎?早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就不在乎那許多的事情,他只要她記得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