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嚴丙之思考了一下,不明白向海藍怎麼突然問起這樣的問題,但是,他確實不記得宇明峰說過什麼話。
「沒事,雞肉很好吃,我拿一些給骷髏子吃去。」說著,自顧的掰了一條雞腿下來,起身往馬車走去。
走到馬車旁邊,向海藍突然有些害怕骷髏子,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麼,他會不會怪她逃跑,上去了以後,他會對她怎麼樣?
打?罵?這些好像都不太可能,可是越是不可能越是可怕。
她雖然習慣於他的那種淡然,但是,卻不喜歡,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好像,心如止水一般。
他雖然身體有病,但是他還是很年輕的,為什麼,總是能感覺到……他如死寂一般的心呢!
拿著雞腿,向海藍不知道是要上去還是不上去,就在這時,馬車裡傳來骷髏子淡淡的聲音,「向姑娘進來吧!」
「噢!」向海藍慢慢的應著,慢慢的上去。他的聲音還是如靜水,不帶一絲波瀾。
撩起簾子,向海藍走了進去,坐在了他的身邊,伸手,把那條雞腿遞了上去,「整天吃那些東西不行的,肚子裡總得有點油水的。」向海藍看他沒接,用胳膊捅了捅他,「嗯。」
骷髏子伸手接過,但是沒有放在嘴邊吃,只是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好香,我吃可惜了,還是向姑娘吃吧!對孩子好的。」說著,又把雞腿遞了回去。
「讓你吃你就吃嗎。」向海藍也不接,轉身撩起簾子往外走去,心裡莫名的一陣酸。
骷髏子聽著簾子落下的聲音,聽著向海藍那微微抽泣的聲音,聽著她走遠的聲音,最後是他深深的一聲長歎,他吃了,她不就少吃了嗎?
晚上,向海藍喝了嚴丙之給她熬的藥便早早的在馬車上躺下,對於這些男人,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只能用睡覺來打發時間,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最近,她也是很嗜睡,總是動不動的就困,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孕婦都像她這樣,可是她明明才只有十八歲唉!
想想,古時候的女人,十幾歲,在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就要當娘了,這要怎麼樣照顧孩子啊!不過,她還好,她很堅強,很獨立,很……
她困了,無力去想了,睡了……
第二天一早,向海藍醒來的時候馬車早已經停了下來,聽著外面小鳥的叫聲,她還以為自己是在王府裡,可是,原來是自己做夢了。
不過,今天的天氣很好,她難得看到了太陽,而且,她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水面。
「哇,好美啊!」向海藍的眼睛還沒怎麼睡醒呢!
「起來吧!給你熬的魚肉粥。」骷髏子的聲音從馬車旁響了起來,向海藍一側頭,正好對上他,「哇,骷髏子,你怎麼也不出點聲音啊,嚇死我了。」這下子,所以的瞌睡蟲全部的跑掉了。
不知道為什麼,骷髏子只要聽到向海藍叫他的名字,他就莫名的高興,嘴角一挑,說道:「對不起向姑娘,我向你道歉。」
「呃,那倒不用。」她也不是這個意思啦。「貝奇呢?」向海藍向遠處看了看,只見著嚴家兩兄弟和骷髏子,卻沒見著貝奇,雖然她不太怎麼喜歡他,但是,人家總是過來照顧她的,對於深在毒窩中的人,她怎麼的也要照顧一下的。
「下水捉魚去了,聽說,這裡有種魚,有毒的,所以廷之讓他下水去捉去了。」
唉!這種人,無時無刻不想著毒這玩意。向海藍也不多說什麼,下了馬車用著手指梳理著頭髮,往水邊走去。
「你要做什麼。」嚴丙之一把拉往了向海藍的胳膊,阻止著她的腳步。
「我,我去看看,怎麼了?」向海藍不解,怎麼看著嚴丙之的眼神,好像自己像是要自殺。
「別再往前走了,前面的沙土太軟,別陷到水裡去。」說著,拉著向海藍往回去,不經意見看到骷髏子,卻感覺一道形同壓力的眸光,不覺得鬆開了向海藍的手。
「吱吱」兩聲,向海藍倒也沒覺得什麼,倒是看到自己腳邊的小松鼠。「你沒走啊!」
「它不會走的,今生,它只會跟著你。」這次,骷髏子的聲音著實淡的很。
「你給它下毒了?」向海藍有這種感覺,他們一般都會用毒來控制著某些人或事或物。
「嗯。」骷髏子點頭應著,也不多說什麼,連句解釋的話也不多。
對於這次,向海藍有些尷尬起來,看了一眼嚴丙之,不經意的瞥見嚴廷之,那臭小子似是很得意的笑著,嘴裡叼著的一根青草似乎都在笑著顫著。
河裡,突然出現一陣的波動,很快的,貝奇從河面上露出了頭,手上拿著一個袋子,滿滿的,看了看河岸,像是得到同意般的,這才往岸邊游著。
等著到了河岸邊,上來,順手把手上的袋子丟了過來。
「你還好吧!」向海藍看到貝奇的嘴唇有些微紫,春天裡,河水裡還是冷的。「快去馬車上換下衣服來,別著涼了。」
「謝謝小姐關心,我沒事的。」貝奇一笑,難得的是他會笑。
向海藍也沒再說什麼,她好奇著貝奇去捉的什麼魚,扭頭看著地上的袋子,有幾條魚已經跳了出來,在地上來回的翻著,而且身子還時大時小的,圓圓的肚子鼓的像皮球。
以前,向海藍覺得骷髏子吃些有毒的東西倒也沒什麼,因為她實在是不知道那些東西的毒性到底有多大,因為在她所接觸的範圍內,這些東西根本不存在,可是看著眼前這些活蹦亂跳的魚時,向海藍明顯感覺自己的頭大了一圈又一圈。
河豚。
報紙,電視上曾經不止一次報道過吃這種東西的人輕則昏迷,重則直接便會是死亡,而骷髏子,卻是指名點姓的要吃這東西,那……
「你要怎麼吃?」向海藍一指地上的魚問著骷髏子。
「喝血。」骷髏子直接乾脆利落的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