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臻和東葛兩人帶著聆聽閣裡的十幾名屬下往大路上跑著。
遠遠的,就見著一匹白馬搖搖晃晃踉蹌的往這跑著,身上的毛都已經豎起,嘴角好像也還在流著血水。「停。」尉遲臻大手一揮,後面的十幾人都跟著停了下來。
「王爺,怎麼了?」東葛看著那匹快要跑近的馬,心驚一下,說道:「快,別讓那匹馬碰到咱們的馬。」說著,手上鞭子一揮,打在尉遲臻的馬屁股上。
頓時,那匹馬揚起前蹄,往別處跑去,身後的十幾人也聽到了東葛的話四處跑開。
眼看著白馬跑到這裡,即使都已經那樣了,可是步子卻還是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這是白羽,我送給藍兒的。」那匹馬即使再怎麼變樣,尉遲臻還是認得白馬脖子上掛著的那個銀色標誌,那個叫做『別摸我』的標誌。
東葛說完,伸手從腰間摸出幾支銀針。只見銀光一閃,耳邊就聽著『噗通』一聲巨響,白羽的身子直接從馬頭翻了過去。
尉遲臻和東葛下馬急走幾步上前看著,只見白羽已經斷氣,七孔流血不止,雙眸外突腥紅,吐出來的舌頭已經變成黑色。
東葛蹲下身子,把銀針從馬身上取下,看了看,銀針居然變成了紅色,而且還帶有一種甜甜的味道。「我們不能從這條路走了。」
「什麼意思!」尉遲臻不解的問著,眸光直視那變紅的銀針。這馬看來是中毒,可既然是中毒為什麼銀針不變黑反爾變紅呢?
「這種毒應該是骷髏子和著自己的內力練的,對人是無害,但是對這牲口,卻是危害極大,這馬到最後只能是累死,而且這馬除了死根本無解。」東葛歎了一口氣,接著又說:「這匹馬跑來滿身發汗所散發的氣味已經把毒都散開了,如果我們騎馬再沿著這條路追加下去的話,那麼,到最後,我們只能用腳去追了。」
「那怎麼辦,我們要往哪裡去追,他們現在要去哪裡?」這條路也是聆聽閣費了好大的勁打聽來的,本來他們是往南方向走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越追方向越偏,最後東葛處理完手上的事情追了過來才知道,原來這一路都被設了陣法。想當然又是嚴丙之那傢伙。
不過還好,他們最後找到了方向,可……明明前面有路,卻不能順著這條路追下去。
東葛站起身來,看了看周圍,這裡,除了眼前的這一條大道,再就是那些錯縱的小道。
可是真的順著這些小道跑下去的話,真的就能追到嗎?
尉遲臻從馬脖子上把那個『別摸我』的標誌摘了下來,放在了身上。「下一步到底要怎麼走,我怕藍兒在他們手上會……」如鬼的骷髏子,似邪的嚴廷之,他不知道她要怎麼樣去應付這兩個世上最可怕的人。
看著這一路上所走的路,雖然不是很遠,但是卻也肯定著一件事,那就是嚴丙之不在藍兒的身邊,如果他在藍兒的身邊的話,那麼,他也許會保護著她,會把那兩人對她的傷害降到最底,那麼現在……
「我也不知道,這條道再往下去,會分出四五個支路,然後再分,我相信他們最終是要去那神秘的寶藏,只是,那寶藏在哪裡?我們不能一條道一條道的去驗證,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對了,王爺,王妃這段時間可有什麼反常嗎?也許她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裡,也許她現在正是帶著他們去。」
「不可能,藍兒不會那樣,她不知道,她絕對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裡!她……」他想起那天他看到那幅畫後的反映,是如此的強烈。她不讓他問,所以他也沒有問,後來,他踏入自己的書閣,然後看了那些書。
他還是沒有問,再後來……他到底知不知道?
應該是知道的話,所以她才會去看那些書,找尋那個地方是吧!可是,她到最後什麼也沒有說,那麼,現在,她肯定也是帶著他們去找尋那些寶藏是吧!是因為嚴丙之?
呵呵,他,有些心痛。
可是,自那次他生氣之後,她再也沒有和嚴丙之在一起啊!還是他們之間有什麼事瞞著他?
氣憤,懊惱,尉遲臻踏腿把腳邊的一個石子用力的踢向那條只能看不能走的大道。
腳邊,微微有些沙塵揚起,尉遲臻一擰眉,想起向海藍那幅沙畫,他曾經問過她「藍兒,你想要畫什麼?」可是他說的什麼?「我想畫……世外桃園,將來可以和王爺一起享受快樂的地方。」
她曾經用沙子堆砌了一些圖形讓他猜,那代表什麼?「走,我們回獵場行館。」
「王爺想起了什麼?」東葛眼前一亮,看到了轉機。
尉遲臻轉身跳上馬,揚鞭策馬,飛速的離開。
「你們留下來,我們很快回來。」東葛交代了一句,也騎馬追了上去。
到了獵場行館,天色已經很晚,皇上已經在下午回皇宮了。而這裡,因為當初尉遲臻說的一句話,這裡,一直沒有人敢來收拾。
進了房間,藉著月色看著那突兀的沙土,好像更有立體感。
尉遲臻掌上燈,把燈放在桌邊,「你看,這是藍兒用沙土畫的畫。」
「用沙土畫的畫?」東東葛站在桌邊,蹙眉看著,用手指捏起一點放在鼻間聞著。
「這些沙土已經清洗過了,應該沒有毒。」
「嗯。」東葛應著,抬頭看著房間,這裡,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在看到軟榻上時,他注意到那一盤棋,棋子堆了整個棋盤,只是,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那種下法,應該不像是圍棋的下法。「王爺,這是你下的?」
尉遲臻轉眸看了棋盤一眼,隨口應著,他相信這個地方就應該是在這沙土裡,所以也沒太注意,轉爾又在思考著這堆成型的沙土。
東葛看到尉遲臻似乎不太放在心上,也沒有太注意,又隨便的看著其它。最後,他的眸光也落在了桌上的那堆沙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