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藍動了動自己的身子,耳邊好像是馬蹄車輪滾動的聲音。
她倒是沒有感覺出哪裡不舒服,但是……她明明有記得自己不是在騎馬嗎?白羽呢?尉遲臻呢?
向海藍搖了搖頭,感覺有些輕微的眩暈,還好,不要緊。
抬起頭來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難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嗎?而且,她應該是在馬車上吧!
向海藍伸手觸著四壁,除了堅硬的木板,她什麼也摸不到只是。為什麼馬車上沒有窗子,甚至連門都沒有呢?。
「喂,有人嗎?救命啊!」向海藍用力的拍打著馬車,即然是馬車,有馬蹄的聲音,那麼肯定是有人在駕馬吧!
可是手拍痛了,外面居然連個回應的聲音都沒有,更甚者,向海藍仔細的聽著外面,除了風聲,馬蹄聲,車輪聲,其它聲音什麼也沒有,連揮鞭的聲音都沒有。
向海藍能感覺的到自己的臉現在應該是蒼白的,她感到害怕,她……會不會是被什麼妖魔鬼怪給帶走了?穿越這種事都能在她的身上發生,還有什麼事不能發生?
難道?她死了?正在被黑白無常拉走?可是她沒做什麼錯事啊!怎麼會這樣把她關在箱子里拉走呢?「救命啊!誰來救救我!」這次,向海藍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體,蜷縮在車廂的一角,用著瑟瑟發抖的聲音輕聲的喊著。
馬車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向海藍只感覺身體快要被顛簸的散架了。平時坐的馬車上都鋪著厚厚的軟墊還有靠枕,可是現在這個馬車,除了硬板還是硬板,連一塊軟地方都沒有。
而她本來就瘦,現在更是骨頭碰木頭,一個比一個硬。
又跑了好長一段時間,向海藍感覺自己都快要睡著了,因為她實在是感覺太累了。昏昏欲睡但又清醒中的時候,好像感覺馬車的速度在減慢。
到哪裡了?
向海藍急忙的爬到前面去,伸手又用力的拍打著門板,「有人嗎?救命啊!快來救救我啊!」
這次,是真的是有人了,因為向海藍能聽到馬蹄很溫順的嘶叫聲,還有人在說話:「馬兒真乖,過會兒放你回家去。」
什麼意思!怎麼會放馬回家?而不是……難道拉著她的這匹馬是白羽?
剛抬起的手想要再敲門板,現在卻怎麼也落不下去了。
她被人綁架了!
向海藍重新又坐了回去,安靜的等待著,像是在等待著死亡的判決。
不多一會兒,向海藍便聽著一陣嘶鳴聲,緊接著,便是馬蹄漸行漸遠的聲音。
耳邊轟的一聲響,眼前一亮,向海藍急忙用手摀住眼睛,光亮太強了,讓她剛剛處在黑暗裡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
適應了一會兒,向海藍透過指縫看著周圍,車廂的木板已經四分五裂的落在地上,看來,她是被人密封在一個大的木箱裡了。
最後,向海藍的眸光透過指縫看到了一張慵懶帶著邪氣的臉,是他?
把手從眼前放下,向海藍怒眸的瞪著嚴廷之,「怎麼又是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每一次她遇到這個壞蛋的時候嚴大哥不是都會出現嗎?這次呢?他會不會來?
嚴廷之像是能猜透她的心思一般,邪邪的扯了嘴角,說道:「我大哥有事要做,所以,你還是不要指望他來了,走吧!」說著,一指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馬車,一輛從外表來看很不起眼的馬車。
「你要帶我去哪裡?」向海藍坐在原地沒有動。她現在是太瞭解這些古人的厲害了,不是會飛就是會下毒,像她這般什麼也不會的人,眼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她連逃走的想法都給省了。
「去你該去的地方?」說著,那慵懶的身子已經往她這裡走來。
「你別過來,我自己會過去。」她一定要與他保持距離,第一次的相見,他就在她的心裡留下太深的印象。地痞,流氓,無賴。
嚴廷之像是沒有聽到她說什麼,步子輕浮的往這裡走著,眼神瞇起,很是色色的看著她,「你很乾淨,我就喜歡你這樣不施粉黛的美人。」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向海藍想躲,可是她的雙腳卻不能動,有些麻,是不是坐的太久?
看著他抬起的手指,眼看著就要伸到她的臉上時,向海藍猛的抬起手來掃了一下,「走開,流氓。」
與此同時,那邊的馬車上傳過一聲很是低沉的聲音,「師弟,別鬧了,趕時間了。」
嚴廷之像是很聽話的,挑著嘴角,伸手快速的在向海藍的身上點了幾下,「呵呵,這樣你還不是要乖乖的聽話?」然後,直接把向海藍的身子抱了起來,往那邊的馬車走去。
馬車前一道厚厚的簾子遮住了裡面,在兩人快到馬車前,簾子從裡面被人打開,嚴廷之直接把向海藍放了進去。「師兄,你們先走,我隨後就到。」這次,嚴廷之沒有用他那慵懶的態度,而且一本正經的說。
簾子放下,馬兒自己就在前面跑著。向海藍很是小心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一身的白,白的發,白的臉,白的眉,白的手,連那微微顫動的睫毛都是白的。
一身白衣,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白的。他是個白化病病人。
男人緊閉的雙眼似乎是能看到向海藍那注視的眸光,微微的側頭,然後帶著小心,輕聲的說道:「你不怕我?」
「為什麼要怕?」她曾經生活過的環境裡看到過這種人,沒有怕,只是感覺到同情,與常人不一樣,受著異樣的眼光。
「呵呵,你是第一個見到我還如此鎮定的人,即使我兩個師弟在第一次見到我時,還以為我是鬼呢!」男人似是自我調侃的說,隱藏起來的眸光有著不為人之的痛。
「你只是身體裡缺少了一些東西而已,也許會治好呢!」向海藍說出這句話以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你,是想通過我的血來治好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