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孤軍行進在飢餓中,偶然見到一絲希望。在一處山坡密林中的一處空地,有一座木屋房頂徐徐升起炊煙。張強離木屋有兩百餘公尺外,似乎嗅到紅米飯味道。張強癮住了食慾嘴饞,將滿嘴唾液大口大口嚥下。
但兩隻眼睛還是挪不開那裊裊上升的炊煙,他知道飯味兒一定是來自炊煙木屋,那種渴望得到一口飯吃便像幻影似的趕也不走……
張強太餓了,三天裡吃些半生不熟的燒野兔肉,沒有鹽味,只有那股血腥味道,實在難以下嚥。渴了吃上幾口雪,還蠻解渴的。
人煙稀少的大山裡,競然會有這樣一座木製房子?而且還有炊煙裊裊,引起張強警惕:「莫非是狩獵人家?還是伐木工人住宿?不可能,沒有公路鐵路不會有伐木場。那麼?是匪窩?也不可能。匪窩在這裡應該有山門寨子,那這裡人煙是哪路神仙?」
張強找一隱蔽處坐下,他要觀察出入人形象。約等到一小時左右,從東北方向來了三位穿白茬羊皮外衣,頭戴獾皮帽子,扛著長槍,看不清是哪類型武器。也分不清老少男女。三人要到木屋附近,一齊蹲地大小便,張強認為三位是女人……
更讓張強迷惑不解,遠離人群,女人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是傳說中女匪?也不太像。張強開始向木屋迂迴靠進。
只聽從他背後傳來,啪!啪!兩聲槍響,又聽到喊聲:「幹什麼的?舉起手來,把槍放在地上!」
張強稍側下頭,用眼睛餘光看了一下後面,果然是持槍女人,更讓張強吃驚!心中暗想:「壞了!這些人會饒了我嗎?先問清楚再說,不行,我也給她們點厲害看看。」
說時遲、那時快,張強一轉身兩個點射,將兩位女人皮帽子擊飛!隨後兩人頭上濃密而長長青絲,也散落遮蓋臉部。有一女人是嚇的,登、登、登,倒退了三步,撲通一聲坐在雪地上。看樣子是在做子彈上堂動作,稍候又將槍端起來向張強瞄準。
張強緊隨其後笑著大聲喊道:「哈、哈、哈、哈!兩位大姐,兩位朋友,別浪費子彈好嗎?我可手下留情了哇?要不然比比誰手快?
張強說著從地上撿起一截干木枝,用腳踹下一小節,隨手拋向空中,舉槍一個點射,樹枝斷成兩截。隨後張強又大聲喊道:「兩位大姐,兩位朋友。我不太懂道上規矩,但我從來不亂殺無辜,尤其是我從來不和任何女人糾纏是非。對我無傷害者,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不過,諸位姐妹嚇著我以後,本人才鳴槍警告,今天諸位必須告訴我,你們向我開槍想幹什麼?你們是哪路人?」
兩位女人的皮帽子隨子彈推力,飛出有五六米遠。青絲發散落在兩腮及臉部,顯得面目猙獰,一位大嗓門兒叫喊著:「這位小哥,我叫鳳姐,她們喊我瘋子。
我們不殺你,是看你是一個面善人。所以鳴槍警告:這裡一畝三分地,暫時歸深山避難女人,不想常住,只圖三五月落腳安生。真沒想到,這裡也有孤獨匪寇!是朋友報上號來?」
張強轉過身面對兩位青年女人,聽她們喊話完畢。剛要回話,他背後,木屋方向也啪!啪!打來兩槍,驚的張強出了一身冷汗。
瞬間調正好心態的張強,沒有回頭看開槍的何許人也,他覺得,這兩槍不像要殺他。子彈在他頭上空劃過空氣發出尖叫的聲,張強判定是日式衝鋒式步槍的彈道聲。
張強急速分析出子彈飛離很高,用鬍子裡面上的行規,對方拿他張強當朋友,這些山裡行規張強也略知一二。張強一急中想到,前後夾餡兒,怎麼辦?都殺掉嗎?殺掉指定沒問題。五發打出去,她們誰都難逃死亡一劫。可是……
一旦都是無辜良民,那麼良心的譴責將是一生難奈。還是先問個明白:「各位姐妹,告訴我,你們到底是哪個綹子的,報個名號吧?」
木屋那邊有位女人大聲對張強嚷著:「這位小哥好無道理,告訴你,我叫嚘丫頭,她們稱我嘎嫂。我們是深山避難女人,還要怎麼說?非逼著我們是女賊、女匪,女強盜你才滿意嗎?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不敢報個名」
「各位姐妹,多有得罪!兄弟我大名張強,也沒別名。我是抗聯的,和小鬼子遭遇後,隊伍打散,今天三四天也沒找到一人,杳無消息真熬人!」
此刻,大概木屋裡的人都在外邊,張強用眼睛餘光環視一下,一共八位女人。心中暗想,這些難道真是避難的嗎?她們家的男人呢?
這些女人絕不是等閒之輩,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則,我堂堂野戰軍戰士又該多一個壯志未酬身先去的野鬼,那可要永不還家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