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撤空官邸前,閔文秀仍然在佈置任務:「諸清華同志,到王一明府上主要聯繫006沃華團長,通知他派人接走匡軍醫,另外告訴沃團,安排賈大個和柳珍貝。假如賈大個願參軍可以在團部衛生院留職,便於柳珍貝的聯繫。」
王一明聽到給他派個找畫角色,心裡不太平衡地說:「閔旅長,我請求和你們下營房,開戰那一天不會太遠,相信我不是文弱書生!」
閔文秀笑著說:「一明同志,咱人手不多,但不缺扛槍的,讓你帶兵暫時還有困難。你想一想,家裡還有兩位女同志,牛百萬也沒事做,明後天林參謀和張強回來也要有人給指一下去大營的路。
還有,班超天亮還要回牡丹江,他的馬還要由你去接出來,或開上你的車將班超送到游擊隊為他餵馬人家……」
王一明本打算這次能給自己一次去前線鍛煉機會,以前從走出校門後,就一直在敵後做一些文秘工作。參加組織三年多,從來也沒和游擊隊一起戰鬥過。
當今又是緊要關頭,不去前線,心裡覺得愧做一名黨員稱號。聽閔文秀講的條條是理,沒辦法再去分駁首長命令。王一明沒等閔文秀說完,接過話說道:「閔旅長,您別說了,我真的懂了,我服從命令……」
押送湯瓊和村荷貞子的兩江軍,代司令調來的三輛卡車,載著一個加強排,兩江軍人配備著輕型武器,每車有兩挺重機槍,以防途中劫囚及不測。
這是程代司令手下隊伍,六年來干的一樁正經事,這次押解敵特犯人湯瓊和村荷貞子,張強和林冬子心裡明白,是兩江軍和小日本對著來的信號,一旦被齊哈關東軍知道消息,將會引發一次惡戰。
押運敵特三輛軍車,在顛簸土路上艱難地向前行進。一行車隊浩浩蕩蕩離開齊哈市,走上路況稍好一點的偽滿洲國修的戰備國道,此刻的車隊才風馳電掣般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天色將進入黎明前狀態,東北寒冷早春,百姓夢香中人們,正是享受深睡眠的舒服時刻,可是,張強、林冬子和兩江軍一團長李富,正和八十名戰士,陪伴著湯瓊、村荷貞子兩位敵特工,向死亡谷步步逼近!
兩江軍運輸連的三輛大卡,載著八十名全副武裝兩江軍戰士。正以每小時六十多公里速度向新京方向運行……
軍車行至一百五十公里,剛出一個叫林甸子小鎮,行至兩山夾一溝地帶。這裡野狼出沒頻繁地帶,獵人很少光顧,當地人給此地送名死亡谷……
軍車上戰士正在迷迷瞪瞪中打著盹時侯,張強和林冬子各押一名特工在駕駛室,他倆一點也不敢分神。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火光沖天!忽然從路兩側射過密集子彈,首車司機向外張望一剎那之間。
從上方飛來一顆炮彈,不偏不依,正落車子後箱中央。汽車被一顆擲彈炮飛來的炮彈,炸的四分五裂,三十名兩江軍戰士,在沒有感覺中,將弟兄血肉參合攪拌在一起。一片血肉模糊,現狀慘不忍睹。那正是,壯志未酬身先去,為國為民的解放事業,貢獻寶貴生命,也算壯烈犧牲!
林冬子押著湯瓊在第二輛車駕駛室內,當他看清兩側是鬼子埋伏時,首先想到首長閔文秀的命令;「路遇不測,一定解先決押解敵犯,千萬不可留活口。
然後看清敵我勢力,在不利情況下千萬別戀戰,一定活著回來,參加起義兩江軍對駐齊哈市關東軍,做一次訣別戰鬥……」
林冬子想起首長文秀嫂子臨行前囑托,他對湯瓊一聲蔑視的冷笑說:「對不住了湯小姐,是小鬼子想劫囚車,我不得不執行命令,我代表中國人民送你下地獄!」
湯瓊的嘴堵著毛巾,用鼻音哼哼嘰嘰的像是求饒,林冬子貼著她頭皮的槍管,已經飛出一顆彈丸侵入她的大腦!湯瓊栽靠在汽車駕駛員身上,腦殼向外咕嘟咕嘟往外冒血漿,她得到中國人做漢奸的應有報酬……
林冬子操起狙擊槍,推開車門做掩護,一閃身鑽進車底隱蔽在車輪後,在黎明時分朦朧摸糊地看準鬼子機槍手,瞄準後來個點射。真不錯,不愧006團給的稱號神槍手,機槍啞了十五秒。
林冬子接著又來五次狙擊點射,平時神槍手的命中率是百分之百。眼睛充滿血絲的林冬子,仍然是彈無虛發。他知道自己身上子彈不多,不敢虛發一顆。
倒下去的鬼子機槍手,用不了一分鐘,瘋狂鬼子兵,馬上補位。推倒死者,機關鎗又都噴出罪惡火舌,林冬子估計,兩側鬼子兵,最少也有兩百多人,大概林甸子駐的一中隊頃巢而出,這一加強排兩江軍,在李富團長帥領下,沒來得及打開保險,便以身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