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後 大明遇險 七竅玲瓏帝王心
    龍殷沒有發怒,只是低頭看她,輕聲笑道:「孩子四個多月,算算日子,不是朕的又該是誰的?」

    「我被匪賊擄走……」淺音的唇瓣驀然被龍殷封住,他的唇薄而軟,帶了冰涼,他流連在她顫顫緊閉的唇上,並不急於襲掠,只是久久流連。

    淺音顫抖得越發厲害,卻不再掙扎抵擋,只茫然睜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看他。

    淺音那雙清冷的眸子裡漸漸凝起水霧,瀰散了深濃的淒涼。

    龍殷的唇瓣在她唇間廝磨,似是喟歎一般,溫聲說道:「孩子是朕的!你莫要多想了!」

    她彷彿聞到他身上漸淡的龍誕香味,絲絲縷縷宛若罌粟一般鑽進她的心間,一點點的麻痺著她冰冷的心。

    她無聲地彎唇,笑得自嘲,「皇上又怎封得了他人的悠悠之口呢?」

    「孩子是誰的?朕很清楚!」他抽離薄唇,見她蒼白臉頰浮起紅暈,眼波瀲灩生輝,添了一絲生氣,龍殷清冷無波的眼神終於有了一抹喜色。

    他不問自己!什麼都不問!甚至還篤定孩子就是他的!淺音一時間心裡複雜不已,沉重的眼簾緩緩地合上,心裡劃過一絲落寞。

    她還以為她勢必要頗費一番口舌!

    她還以為自己會編造一個謊言來蒙騙他!

    她答應南風逸不洩露蕭太后和明朝的事情,自是不會說出真相!

    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說出真相,即使出口,那也只能是謊言!

    可是如今在龍殷的面前,她的謊言甚至連個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困了嗎?」他的下巴低著她的肩頸,似有若無地摩挲著,低緩道。

    她無聲的點了點頭,倚在他臂彎,青絲鋪散滿懷。

    「你睡吧!但你一定要答應朕,不想睡了,一定要記著醒過來!「龍殷收緊雙臂,不由俯身,輕吮住她涼涼軟軟的唇。

    靜靜地,淺淺的呼吸聲響起,懷中的女子似乎早已安睡,龍殷輕柔地摟著她,低低地說道:「淺音,你可知道,朕可以給你的,比世上任何一個男子都多。」

    紅帳翻動,一角藏青色衣袂緩緩消失在帷帳的隙縫間,本該熟睡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睛,她扯了扯唇角,眸光深邃幽寒,透著一股冷澀孤寂。

    龍殷,如果我想要的是你手中的權勢,你也可以給我嗎?可以嗎?

    她從來沒有那麼渴望權勢,這一次她再也不會退縮!即使只有自己孤軍奮戰,她也不會輕言放棄!

    龍殷出了房間,就見外面戴濤守在那裡,龍殷似是沒有看到他,自顧走著。

    「皇上,蘇姑娘還好嗎?」戴濤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嗯。」龍殷負著手,平靜無波的應了一聲。

    「皇上出宮也有些時候了,再耽擱下去,臣怕寒楓等人難以拖得了大局!」其實他想說的是,出宮這麼久,如今蘇姑娘既然已經找到,他們也該回宮了!也免得蕭太后蠢蠢欲動!

    龍殷聞言,沉吟了一下,雙眸幽深清冽,開口道:「明日我們就回去!」

    「是。」戴濤心中一喜,見皇上視線看著蘇姑娘居住的房屋,眼神閃爍了一下,終是忍不住說道:「皇上,有一件事情,臣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龍殷瞥了他一眼,薄唇輕掀道。

    「蘇姑娘當初被匪賊擄走,雖然我們帶回來的匪賊說,蘇姑娘沒有被那群人怎麼樣,可是聽聞她當時被另外一個男人帶走,接著流落明朝,這期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臣是擔心她肚中的孩子也許……」

    戴濤的話在看到龍殷的神色時,心裡一咯登,吶吶的吞了回去。

    龍殷發狠地盯著他,一雙深蛑隱約現出血絲,卻不自察,硬聲怒道:「這些話,朕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龍殷洶洶怒氣僵在臉上,俊容顯得有些扭曲。

    戴濤身子一僵,連忙跪在地上,「臣該死!」

    「戴濤,朕和淺音是一體地!有人侮辱她,就等於是在侮辱朕,你明白嗎?」龍殷 幽眸深得似海,蘊藏無數浪濤。

    戴濤愣住,有絲動容,「臣明白!」

    「起來吧!」

    「謝皇上!」

    「戴濤,你可知道?朕在索邡城的時候,發現了一件趣事!」 龍殷一雙深眸瞇得愈發細,眸裡隱約閃過精光。

    「什麼趣事?」聽出皇上話裡的深意,戴濤疑道。

    龍殷  臉色冷凝如鐵,語氣陰鷙,彷彿隨時都將掀起狂風暴雨般的陰晴不定:「我們的狀元郎在元祈唱不了戲,竟然跑到大明南風家族去唱戲去了!」

    「啊!」戴濤一時沒能明白皇上的意思,但見皇上臉色冷肅,不禁腦中一閃,蹙眉道:「皇上的意思是,宋子墨投靠了大明?」

    龍漠瞇起眸子,閃現銳芒:「如果他只是投靠大明倒也好了,我元祈選拔狀元,竟然到頭來在工部召了個外賊!」

    外賊?戴濤大為震驚:「皇上的意思是,宋子墨是大明人?」

    龍殷亦沉了神色,默思不語。

    戴濤悚然震驚,倏地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喃道:「臣怎麼說匪賊擄他一個大男人做什麼,卻想不到……」戴濤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禁驀然看向皇上,說道:「皇上,宋子墨是明朝人,定是和那群匪賊脫不了干係,蘇姑娘又在大明出現,定是那慕容夜指使的!」

    說著戴濤的眼中已有熊熊恨意滋生。妃嬪被侮辱,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元祈人又豈會咽得了這口氣!

    龍殷看著光禿禿的樹幹,語聲一沉,透出凜冽之意:「讓我們的探子繼續隱蔽在大明朝,慕容夜包括南風家族的一舉一動,朕都要知道!」

    先不說他曾經對淺音做過些什麼?就是這次他讓淺音飽受驚嚇,他就不會放過他!

    「是!」戴濤沉聲應道。

    想起那慕容夜,還真是令人膽寒啊!那日他們去雙溪村,剛一進門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恪親王和蘇姑娘!

    一個受了很嚴重的傷,幾乎喪命。

    一個則是衣不蔽體,凸起的小腹上竟然還有一道血痕。

    他當時見了,差點嚇得跌下馬背,唯恐蘇姑娘出了什麼事情,皇上回來了,難以交代!

    但是那道血痕,卻也能夠讓人聯想到慕容夜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如今想來還覺得毛骨悚然!果真是蠻夷之邦!嗜血的不似常人,倒像是惡魔。

    他事後將此事告訴了皇上,皇上當時的臉色很駭人,透著一股盛怒來!老實說跟隨皇上多年,他還甚少見他如此,當時差點嚇壞了他!

    「明日出發,你趕早去準備吧!」龍殷淡淡的說道。

    「是。」戴濤想起恪親王,不禁說道:「皇上,四王爺是否也跟我們一同回京?」

    龍殷抿唇不作聲,俊容似結了一層冰,透著凜冽寒氣。

    戴濤嚇得吐了吐舌頭,暗罵自己說錯了話,卻聽龍殷漠然說道:「隨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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