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後 大明遇險 暗夜罌粟妖嬈淚
    是夜,淺音和上官琪一同被南風凌的家臣送進了大明皇宮,步入前途未卜的沼澤地裡。

    大明皇宮,這座浩大深宮,如今早已除盡了白日的喧囂和浮華,在深夜裡變得非常非常的幽靜。

    在大明竟然還能見到古色古香的建築,著實讓淺音吃驚。

    只見梳頭桌子上放著象牙鑲嵌的豆柏楠減妝一個,上面鋪了一張斑竹萬字床,掛了頂月白百蝶湖羅帳子,床上鋪了一領絕細的席子,放了一個長籐枕,兩眼花絲細的單被,把沉速香薰得噴鼻子香的枕頭邊放著一個金胎雕漆雙頭牡丹花小圓盒,盒子裡面盛著大明特有的妁花香香囊。

    上官琪住在了隔壁,服侍淺音的是一個明朝女子,名喚菲拉。

    菲拉皮膚麥黃,閃現出健康的光澤,長的亦是一臉英氣,明眸皓齒,但卻臉色沉凝,甚少微笑,看得出來對於淺音這個元祈人,防備心極深。

    菲拉正在幫淺音寬衣,淺音透過帷帳,看到昏黃燭光下,隱隱綽綽的閃現出一道修長的人影來。

    淺音心一咯登,就見菲拉豁然跪在地上,恭聲說道:“奴婢參見皇上!”

    慕容夜走了出來,他換上了一襲白色錦衣,腰間別著雙魚玉佩,手中拿著一把折扇,看起來輕松愜意。

    慕容夜看也未看菲拉,揮手示意她出去,菲拉余光看了淺音一眼,不動聲色的慢慢退了出去。

    室內靜寂,淺音中衣外露,脫掉不是,拉緊亦不是,當即不禁左右為難起來!

    慕容夜似是沒有看到淺音的羞惱,漫步上前,折扇輕合,羊脂白玉傘柄穿過淺音中衣隙縫,緩緩向下,在她的胸前輕捻廝磨。

    淺音臉色慘白,紅唇輕咬,眼神中閃現出冷冽的光亮來。

    慕容夜低柔的哼笑道:“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肌妙膚,弱骨纖形 。”說完,輕挑的湊近淺音的胸前,聞了聞,一臉陶醉之姿,抬起頭來和淺音的氣息縈繞糾纏,難捨難棄,似是被淺音身上散發的香氣迷惑了少許心智,慕容夜的聲音有些沙啞,笑道:“香簟爽眠,幽韻撩人。”

    蘭草氣息緩緩飄進淺音的鼻端,她下意識的向旁邊移開了一些,卻被慕容夜忽然上移的傘柄抵住咽喉,制止了她!

    淺音心頭一緊,似有只冷冰冰的手捏上心頭,將一片冷凝化作冰凌。

    “你以為你不承認你是莫皇後,朕就查不出來了嗎?”慕容夜輕柔的笑道。

    淺音看著他,兩人相距很近,近到她能夠清楚的看到他眼睛的顏色,那裡面是全然的漆黑,只有在他微笑的時候,瞳色才會轉為神奇的幽藍,他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臉頰上緩緩浮動,淺音收斂思緒,漠然開口道:“皇上可以和蕭太後那樣心機深沉的人結盟,試問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情是你查不出來的?”

    “你知道?”抵住淺音咽喉的傘柄一沉,慕容夜一貫含笑的聲音裡夾雜著一抹肅殺。

    淺音鳳眸低垂,神色淡淡,再看不出喜惡:“淺音也只是猜測,難不成被我說中了不成?”

    “南風逸知道嗎?” 慕容夜唇角笑意愈深,俯身靠近他,細細聲問。

    淺音輕笑,“皇上該問的是南風公子,而不是我!”

    “他對你動情了嗎?”低低的,慕容夜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淺音的臉頰上,惹得她一陣輕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朕生平最愛看戲,尤其愛看身邊人演的好戲!”

    “淺音原本以為,身為你的敵人會很可憐,想不到就連你的親人,你也不放過!”

    慕容夜猝然抬頭,望見她眼底的輕藐,眼中的幽藍越發晶亮,清冷的手指緩緩輕撫她的鎖骨,溫聲說道:“朕讓你驚懼了嗎?”

    “皇上需要讓人驚懼的不該是我!”淺音止住雜亂的思緒,有意忽略他的觸碰,冷冷的說了一句。

    “不是你,又該是誰?”慕容夜微窒,眼見她近在咫尺,卻有遙不可及的錯覺。

    這個女子一向都如此冷靜嗎?當真不怕!

    “湘東那場血戰,皇上已經忘了嗎?”淺音說完果真見慕容夜臉色沉凝,不禁輕聲吟道:“飛雪高峰起白尖,空山空人白雪皚;踏碎鐵蹄梟雄淚,戎裝填埋不留痕!”

    慕容夜僵住,握著傘柄的手指點露出清淡的白痕,淺音隱隱在他眼裡見到一掠而過的殺機。  

    “從來沒有人敢在朕的面前提起那場血戰,唯有你,不但敢講出來,還在一夜之間提及兩次,是什麼讓你有恃無恐,覺得朕不會親手殺了你!” 慕容夜鴉色的鬢,笑若薰風,吹不散春夜露寒。  

    “我聽說皇上殺人前,喜歡折磨人為樂,你還沒有折磨我,又怎捨得殺了我?”淺音的雙眸閃爍著漣漣湖光,清冷暗晦。

    慕容夜低笑,忽感興趣的問道:“那你可知朕會怎麼一點點的折磨你呢?”

    淺音洋裝鎮定,譏笑道:“皇上不是說了嗎?要我成為你的暖床姬妾!”

    “你願意?”慕容夜挑眉看著她。

    淺音嗤笑道:“我願不願意,似乎對皇上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

    “你倒有自知之明!”慕容夜冷哼道。

    “身處他人屋簷下,若還沒有自知之明,豈非是很可悲!”

    “還是不想求饒?”靜靜地,慕容夜問道。

    淺音冷笑:“求饒有用嗎?”

    慕容夜反問道:“你不試試又怎會知道沒有用?”

    淺音睫毛顫動了一下,意有所指:“皇上連為你辦事的人都能夠下殺手,更何況是區區淺音?”

    慕容夜瞇著眼睛問道:“此話何意?”

    淺音雍容一笑:“皇上又何須拿話試探我,你知道我說的是林虎!”

    慕容夜嘴角的笑容越擴越大,驀然摟緊淺音,低柔的問道:“那你可知朕會怎麼對待他?”

    “林虎知道你太多的秘密,皇上若不殺他,晚上又怎麼能夠睡得著呢?”慕容夜若想重用林虎,何須等候空缺,更何況他讓南風凌好好款待林虎,結局可見一斑!

    只是可惜了,她沒有手刃林虎為玄玉報仇,想起玄玉,淺音的臉上不禁閃現出一片淒涼!

    “淺音,你可聽過,聰明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慕容夜眼露寒芒,輕聲在淺音的耳畔間說道。

    淺音聽到他溫柔的話如同吔語,不禁下意識的想要轉身。

    不待轉身,慕容夜便迫身過來,吃吃笑著,“怎麼,很怕我嗎?”

    他越是意態親近,越令淺音越發不安起來。

    “皇上說笑了,您是皇上,淺音自是畏懼不已!” 淺音索性抬眸迎視。

    慕容夜驀然欺近,幾乎貼上她身子,輕笑道:“你若成了朕的女人,可還會畏懼?”

    淺音僵了一僵,心中似被扎進一根刺,手足也漸漸發涼。他的身子已緊緊貼了上來,將她迫至床稜,無處可退,“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麼,橫豎都是見不得光,既然來到大明朝,你就注定,一輩子休想離開這裡!”

    淺音臉色倏然變了,來不及掙脫,只覺男子身軀的灼熱已透衣而來,手腕驀然被他拽住,拖著她的手就罩在了她胸前的柔軟上。

    淺音驚怒,手上如被炭火燙到,心裡忽然間湧起濃烈憎恨,想也不想便是狠狠一掌扇了過去。

    慕容夜竟不避,臉頰脆生生挨了淺音一掌,臉頰頓時紅起來,唇角也滲出一絲鮮血。

    淺音用力太過,手腕也震得一陣劇痛,卻見慕容夜低低笑出聲來,舌尖將唇上鮮血舔去,仿佛舔舐著甘美之極的味道。

    “是朕比不上龍殷嗎?”慕容夜妖冶的笑道。

    淺音怒極反笑,嘴唇顫顫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身為帝王,用如此手段欺辱女子,傳揚出去,你的顏面非但不保,還會換來眾人恥笑?”淺音怒聲掙扎道。

    慕容夜不怒反笑,低低的說道:“顏面這東西誰要自可拿去,事到如今,你以為拿話激我,還有用嗎?”

    話落,慕容夜冰涼手指滑下她腰間,將單衣帶重重一扯,單衣盡裂,露出裡面的海棠花肚兜,淺音羞惱,眼中隱含屈辱的眼淚,抬手欲掩住胸前,卻被慕容夜狠狠鉗住手腕,舉至頭頂。

    淺音臉上血色在霎時間褪盡。

    慕容夜看著她慘白的面容,越發笑得舒暢,他的手指靈活的鑽進在她的肚兜之下肆意輕撫,他的薄唇驀然壓向她的紅唇,狠命吸吮。

    淺音恨意攻心,牙齒毫不猶豫的咬向慕容夜。

    慕容夜及時發現,立馬松嘴,就算如此,還是心有余悸,看著淺音怒目相瞪,恨意滋生,不禁流露出嗜血的冷笑,再也沒有憐香惜玉之情,慕容夜隨手抽調腰間的玉帶,狠狠地堵住了淺音的紅唇,一是為了防止她咬舌自盡,二來慕容夜也確實是怒了!

    淺音緩緩搖著頭,清冷的眼神中閃現出濃濃的絕望和麻木。

    肚兜撕裂的錦帛聲音,在暗夜裡發出迷亂的嗚咽。

    帷帳裡面,男子的呻吟妖嬈蝕骨,甜靡的氣息裡,隱隱有一絲血腥泅散……

    孽欲裡沉浮,宛若被摧毀的浮躁,漸漸湮沒在無底黑暗,絕望中的女子玉體,慘白的如同淒涼的殘花,明明光彩奪人,卻也越發的冷凝如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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