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當時她那種情形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奇跡了……」辰隸的一句話,說得他現在仍心有餘悸。
是的,他知道,她這樣活著與死去沒有什麼區別……
可他仍覺得慶幸,不是怕因為車禍而讓自己身陷官司。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慶幸,好似她,就是他等待千年的珍寶一般,有失而復得的感覺……
亦或許是因為內疚,或許是覺得虧欠。但無論哪種,都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一個深深的不可泯滅的烙印。
他至今仍沒有查出她的身份,她就好似一葉鴻毛,不知從何而來,亦不知要去何方。輕飄飄地出現在他的車前,然後就沉沉地睡在這潔白的病床上一動不動。
一晃三年,她所在的這個地方,卻好似他落腳的港彎。不知不覺中,漸漸成了習慣。
「什麼時候來的?」辰隸悄無聲息地走入病房,站在慕歐野身後,迷離地看著依窗而立的慕歐野。溫潤圓滑的嗓音透著如驕陽般的暖意,直入它人心間。俊逸的面孔,有著很難排斥的親和力。
他這麼些年,總是有時間就過來看她。
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慕歐野真的僅是因為心裡的虧欠才一直堅持來的嗎?
她的身份至今仍是個迷,而慕歐野亦是毫有在意地支付著她在醫院裡所花費為數不小的一切費用。
「來一會兒了……」慕歐野懶散地說道。暗顯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磁性,卻透露出絲絲它人無法聽出的落寞。
「她……」辰隸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說起。
「是差不多了嗎?」慕歐野心裡突然一空,泛著絲絲莫明的痛。
無意間,竟守了她三年,可最終還是……
「三年時間,即使她現在醒來,也不一定能夠好到哪裡去……」躺在床上三年,肌肉雖然有醫護幫忙做著外界運動。但,終不是發自她本身的力道。已經開始大幅度的衰竭。
何況三年全靠營養液在維持生命,除了心臟外,其它的器關可能早已在迅速退化了吧。
辰隸心裡亦不好受。
那個晚上,慕歐野抱著一身是血的她瘋狂地衝進醫院。
他本以為,重傷如她,應該撐不過幾天。但事實,出乎他的意料。
這個女人,毅力的堅韌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奇跡般地活了下來,雖然是以現在這樣的狀況活著。
但為著這樣的結果,他很欣慰,這已經是超出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