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公公的帶領下,眾御醫終於來了。
一個個御醫輪流替陌紅妝把脈,一個把完脈,搖著頭再換下一個。
如此一來,五個御醫都把完了脈,再一起商議,得出的結論,卻讓每個人都大吃一驚。
從紅妃的脈象來看,只是脈博虛弱了一些,她的身體,並無大礙。
可是她為什麼會昏睡不醒,又為什麼會全身冰冷,這些症狀,眾御醫竟然都查不出是為什麼。為首的胡御醫冒著被殺頭的危險,不得不向皇上稟報:「回皇上,紅妃娘娘的身體並無大礙。」
「沒有大礙?那愛妃為何會昏睡不醒,她的身體為何會冰寒至極?」軒轅明修急切的問。
「請皇上恕臣等無能,娘娘的病因,臣等一時查不出來。」
「查不出來?都說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你們,竟然連愛妃的病因都查不出來,朕養著你們,又有何用!」軒轅明修儼然已成了一個咆哮帝。
也許是軒轅明修的咆哮起作用了,床榻上的陌紅妝,竟然輕咳了兩聲。
她這一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丫頭,你醒了嗎?」軒轅明修頓時緊張又激動。
「好吵……」陌紅妝嘴唇乾澀,只說出這麼匪夷所思的兩個字來。
軒轅明修一聽,又是喜,又是憂,喜憂參半的他,輕輕的捏了捏陌紅妝的鼻尖,寵溺地說:「丫頭,你嚇壞朕了!現在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剛才聽御醫說她的身體並無大礙,他還不相信,但此時見她甦醒過來,他總算能長舒一口氣了。
剛剛經歷過第二次死亡的她,身體異常的虛弱,整個人顯得十分倦怠。
她眨了眨眼睛,說:「好累,而且,還有點餓……」
「落月,快去給愛妃準備吃的。」軒轅明修又對眾御醫說:「快給愛妃開一些補藥,刻不容緩!」
「是,皇上!」各人領命後離去。
內殿內,就只留得他們二人。
軒轅明修輕撫著她仍然素白的臉頰,問:「丫頭,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上一次出現過這種症狀,是在兩個月前。那一次,我也差點痛得死掉。」陌紅妝此時想起的,卻是那位白鬚老人所說過的話。
他曾經說過,若是在一年之內還找不到破她身的男人,與之同房的話,她就是死翹翹了,難道,這就是她臨死前的徵兆嗎?
好可怕!原來死亡,是這麼痛的!
現在已經過去四個月了,這麼說來,如果再過八個月,她還找不著那個男人,那麼,她就只能注定一死了。呵,原來她的生死,竟然真的與那個奪她清白的男人有關。
陌紅妝不覺淒然的笑了。
「丫頭,怎麼了?」她臉上的那抹笑,自然沒有逃過軒轅明修的目光。
「若是有機會,真想去月琅山看看。」她的清白,就是在那座大山裡丟掉的。穿越來的那一晚發生的事,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所以,在第二日,她便問了路過的人,才知道,那座山,叫月琅山。
月琅山?軒轅明修的雙眉微蹙。
一年多前,在那座山上,發生了很多事。那道紅光閃現中出現的女子,如同飄飄逸塵的仙女,驚鴻一瞥,已然於心。
此刻看來,眼前的丫頭,竟然與那紅光中出現的女子,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怎麼會?軒轅明修自己都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那時他並沒有看清紅衣女子的長相,為什麼,他會有如此大膽的猜測?
「丫頭,你去過月琅山嗎?」回過神來,軒轅明修問。
陌紅妝點了點頭,說:「那還是一年多前的事,我剛來這裡的時候,就被丟在那座大山裡。」後面的事情,她沒敢說,若是說了,恐怕她的腦袋也就要搬家了。
軒轅明修怔了怔,他心頭的猜測,好像更加肯定了。
「丫頭,那次在月琅山,可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他一直緊握著陌紅妝的手,因為她的甦醒,她的手漸漸的回暖,不再像之前那樣冰寒至極。
聽了他的問話,陌紅妝大氣也沒敢出一聲,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特別的事情當然有,可是不能說啊。
陌紅妝忽而轉移話題:「我肚子好餓哦,落月怎麼還不來?皇上你今天吃月餅了嗎?今天可是中秋,我這裡剛好有月餅,你要不要吃?」
「好。」軒轅明修笑著回應。
「我現在可能沒辦法起身,皇上,你自己去拿,好不好?月餅放在外廳的桌子上。」
「你躺好,朕去拿。」
待到軒轅明修剛走出去,陌紅妝便迫不及待的將脖子上的血鳳凰玉珮拿出來,果然,血鳳凰的成色又淺了幾分。眼看著她經歷的事情與白鬚老人說的越來越相近,一開始並不以為然的陌紅妝,這時才好像完全的相信了白鬚老人的話。
只是現在雲嬤嬤也不在了,她又不知道該去哪裡找白鬚老人,這該怎麼辦呢?
或許,雲嬤嬤房間的那個暗格裡,能找出答案來?
正在思忖間,軒轅明修手捧著月餅盒進來了。
能勞駕皇上親自去拿東西,這後宮之中怕也就是只有陌紅妝一人了。
軒轅明修拿出一個月餅,分成兩半,一半自己拿在手中,一半遞給陌紅妝,說:「丫頭,這是你陪朕過的第一個中秋,這個月餅,咱們一人一半,以後的每一個中秋,朕都希望能與你品嚐同一個月餅的味道。」對於皇上來說,這是一種另類的承諾。
可是陌紅妝並沒有聽懂其中的弦外之音,她接過月餅,吃了幾口,雙眉微皺的說:「皇上,我有一個請求,請你答應我,好不好?」
「只要不是放你走之類的請求,朕都會答應。」他再一次說出了自己疼惜她的底線。雖然在她昏迷的時候,他有承諾過答應她任何要求,可是,除了他的底線之外,一切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