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間,是車輛行駛的高峰期……堵車,也尤為的嚴重。
汽車,開開停停……
但是,他們都不覺得心焦。
聶少霆說——
「為了『五星飯店』的時候,我才開始與風家接觸的。風家的老爺子,毫不掩飾對我的欣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能拿下『五星飯店』的合約,是靠著風家老爺子在裡面周旋。沒有意外的,他一心想要把風琉璃介紹給我!……我,怎麼會要別的女人呢!?我有你就夠了!……但是,風琉璃卻親自來找我了。她,希望我能與她配合,演戲!我能獲得我要的利益,而她,也能夠得到家裡的資助,使得自己的事業更上一層樓……!!!這麼好的事情,我想,何樂而不為呢?……只是,我怎麼樣都沒有想到,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
聽完聶少霆的話,錦瑟依舊是沉默!
然後伸手打開了音響,任舒緩的輕音樂流瀉而出。
「錦瑟……」
聶少霆喚她。
她轉頭,看向他。
「你怎麼不說話?」他又問。
「有什麼好說的?」她反問。
他一笑,道:「真的嗎?」
「假的!……只是,有時候,多說無益!」錦瑟輕輕的道。
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懊惱,早就無用了。而該做的,只是盡力去把所有人的傷害,降到最低而已。
他們的車子,卡在了長長的塞車隊伍裡。聶少霆的手指,隨著音樂的節拍,輕輕的敲打這方向盤。
錦瑟伸過手去,抓住了他的手。
她說:「我相信你有能力可以擺平所有的流言蜚語的!」
聶少霆笑,他說:「當然!」
她也笑。
不過,看見她笑後,聶少霆的笑容反而是隱沒了,讓她覺得很奇怪,錦瑟問:「怎麼了?」
「也許,明天的報道,會鋪天蓋地而來!也許,我們的所有關係,都會曝光!錦瑟……你怕不怕?」聶少霆反而,抓緊了錦瑟的手。
錦瑟沉默了。
她怕,很害怕!
但是,她更是知道,害怕是無濟於事的。
那麼,就只能面對了。
所以,最後,錦瑟搖了搖頭。
錦瑟的反應,讓聶少霆異常的欣喜。
他高興的說:「錦瑟,你知道麼。我寧願我們的關係,曝光!……因為,一直以來,我都不希望我們的關係,是見不得光的,在陰暗的角落裡滋養!所以,我很高興,能夠曝光,癱在陽光下,多好!」
錦瑟依舊,沉默。
她不知道如何去回應興奮的聶少霆。好在,這個時候,車子,能夠開動了。
出了市區,道路就暢通了。
他們幾乎是一路無阻的回到家的。
徐嫂已經準備好了晚餐了。
飯菜,很香。
晚上,錦瑟吃得比較的多。
一碗飯,兩碗湯,還有很多的菜。
看見錦瑟吃得比較多,聶少霆和徐嫂都很開心。
餐後,錦瑟問聶少霆,要不要一起出去散步。
聶少霆當然很高興的答應了。
但是,錦瑟突然的想起了早上醫生的話,最後,作罷了。
所以,這晚,她和聶少霆的狀態就是——洗完澡,她窩在沙發上看綜藝節目,聶少霆搬著電腦在她的身邊不知道忙些什麼。
最後,當他搬著電腦,移給她看屏幕的時候,錦瑟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了。
電腦的屏幕上,是他們的兒子……歐宇軒小朋友。
「媽咪……」
聶少霆打開了揚聲器,錦瑟立即聽到了寶貝兒子的聲音。
「寶貝……」錦瑟叫著,傻不拉幾的伸手,想去觸摸兒子胖乎乎的臉,可是,伸手,碰見的,卻是電腦的熒屏。
聶少霆看了錦瑟一眼,估計也覺得她很傻氣。
然後,他說:「小朋友,想聶少霆了沒?」
「想!」兒子的聲音,依舊還是那麼的稚嫩,對聶少霆,還是那麼的熱情。
「那麼小朋友現在在做什麼呢?」聶少霆問。
「唔,小朋友本來要去刷牙的……」兒子小小聲的說。
唔,這個時間,在意大利,是早上!?
起床就刷牙的習慣,還是錦瑟教的。
錦瑟微笑著看著小朋友的身體動了動,然後,就看見縮了回去。小朋友那張可愛的小臉,終於不佔滿全部的屏幕了。
是因為他身後的楚風,調整了攝像頭的位置。
現在,在屏幕裡,能夠看見楚風抱著小朋友的樣子了。
「寶貝,有沒有給伯伯增加麻煩?」錦瑟問。
「沒有,歐宇軒是個乖寶寶!」
說著,錦瑟還看見他回頭去看楚風的表情,見到楚風點頭後,他才又面對屏幕,說:「楚風伯伯也說我很乖呢!」
錦瑟和聶少霆都被孩子這麼天真的樣子,逗笑了。
聶少霆說:「好,等小朋友回來,聶少霆買禮物給小朋友!」
「好耶!」屏幕那端的寶貝聽到了聶少霆的話,立即歡呼起來了。
小孩子是很容易滿足的,一聽見有禮物,就能開心得跟個什麼似的。真好。
……之後,他們又跟小朋友童言童語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楚風把小朋友放下去,獨自面對屏幕,錦瑟和聶少霆才算正式和楚風打招呼。
楚風在「聶門」的地位也是很特殊的,雖然名義上只是聶少皇的私人管家,但是,「聶門」的人都知道,聶氏兄弟以下,就是楚風最大了。
所以,雖然錦瑟並不十分清楚「聶門」的勢力到底有多大,但是楚風她還是認得的。知道這個叫楚風的很有能力。
他們也聊了一段時間,這才結束通話。
聶少霆去給錦瑟熱牛奶。待她喝完後,兩個人就上二樓準備睡覺了。
其實,時間還挺早的。
所以,錦瑟睜著雙眼,睡不著。
只能不停的翻身。
終於,身邊的聶少霆忍不住的問:「你自己說要睡覺的,怎麼又睡不著了?」
他一個翻身,環住錦瑟!
「嗯!我記得,我以前,喝了牛奶,就想會馬上想睡的!怎麼現在不是了呢?」錦瑟抱怨。
環住她身體的雙手,更緊了。
越來越緊,讓錦瑟有點的不舒服了。
錦瑟只是稍稍掙扎,以示抗議,說:「你怎麼啦?」
「……沒事!」好半響後,他才回答。
手臂的力道,鬆了。
不過還是摟著她,他的手臂,撫在她肚子上;他的腦袋,擱在她的頸窩處……
他說:「錦瑟,這輩子,你一定後悔過,為何要遇見我,是不是?」
唔,錦瑟覺得,聶少霆突然間變了,所以,就著他摟住她的姿勢,翻了個身,與他面對面,她說:「你怎麼了?」
「如果,你我沒有遇見,那麼,現在的我們一定不會是現在的樣子!只是……你我遇見了……這條路,注定要走得那樣的坎坷……別怪我,錦瑟……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不想傷害你,可是,最後總是弄巧成拙,把你弄得傷痕纍纍……只是,我不後悔,因為,如果你注定要被毀,那麼,我寧願是我毀掉你……!」
聶少霆抱著錦瑟,低低的,語無倫次的說著……
錦瑟聽得很清楚。
心,莫名的一涼。
卻不知道聶少霆為何要說這些話。
只是,有一種涼上背脊的感覺啊!
……是什麼,被她忽略了麼?是什麼,發生了什麼,她卻不知道!?
其實,這麼些年來,錦瑟知道,很多的事情,都沒有解答。
那些答案,是她刻意沒有去尋找的。
因為,她害怕答案背後的……真相。
所以,寧願過得稀里糊塗的!
只是,如今,當她放下對聶少霆濃烈的恨意後,反而想去追尋了。
有些迫切想要知道一切的衝動。
所以……
錦瑟搖了搖聶少霆,問:「到底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只是,沒有人能告訴她了。
耳邊,只有勻稱的呼吸聲……聶少霆,睡著了!
而剩下的錦瑟,一夜無眠!!!
錦瑟知道,她必須要找個時間,好好的與聶少霆聊聊了。
……
◇
晚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聶少霆早就回市區公司了。
錦瑟坐在床上理了理思緒後,就爬起來洗漱。
下樓,徐嫂居然也會不在。
錦瑟看見自己的手機,擺在了餐桌上,下面壓著一張字條。
字條,是聶少霆留給她的。
上面說,徐嫂是跟著他一起回市區的,去添夠一些生活用品,中午會回來給她做飯。讓她起床後,打個電話給他。
錦瑟拿著手機,就往客廳去。
唔,正好坐在日光下,不消一會,就熱了。
所以只能開空調。
然後,半躺在沙發上,一手拿過遙控,打開電視;一手拿著手機,撥通了聶少霆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起來啦!」聶少霆問。
「嗯!」錦瑟應。
「早餐吃了什麼?」他又問。
錦瑟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早餐,這可不能告訴聶少霆,不然他會嘮叨的。所以,錦瑟急忙說:「剛下鍋煮了點粥,等下就可以去吃了。順便,等下午飯的時候,還能接著吃!」
「知道你胃口不好,也不用光喝粥!那個沒營養!我剛剛給你選了一些零食,讓徐嫂一起帶回去了!你自己在家,最好不要上網,那個有輻射!看看電視沒事!對了手機在家就別用了,等下子,有人去安裝電話……」
聶少霆還說了些什麼,錦瑟算是沒去認真的聽。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她不去管,也不去打斷。
她的另一隻手,不停的在換台……
都沒什麼電視好看的,這感覺,讓錦瑟有些的挫敗。
順手就把遙控給放下了。
「歐錦瑟,你在聽我說麼?」
聶少霆是發現錦瑟的走神了!?
錦瑟立即正襟危坐,答道:「我在聽呢!」
「我不回去陪你吃午飯了,要出門的話,要讓徐嫂陪著,別一個人單獨出去……!」聶少霆說。
錦瑟聽到了,只是,沒有回答。
因為,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處……電視屏幕上,正好是股市!!!
雖然,她看不懂,但是,什麼是漲,什麼是跌,還是明白的。
而她的目光停留之處,便是「天地集團」的股票位置上。
跌……跌……跌……除了跌,還是跌!!!
「錦瑟……」聶少霆叫喚錦瑟。
「呃……」錦瑟回過神,問:「今天公司情況如何?」
「……就那麼回事!你別擔心了!」聶少霆說。
「真的麼?」
「嗯!我都能解決的,你別擔心了!記住,你千萬不要一個人出門……我沒回去,你最好就別出門了!!」
聶少霆說完這句話後,就匆匆跟錦瑟道別,掛斷了電話。
錦瑟看了下手機,時間才是上午十點多。
「天地集團」的股票,就跌得這麼的嚴重?
事態,是不是嚴重了呢!?
錦瑟立即打開了昨晚留在茶几上的電腦,連線上網。
當她在搜索引擎裡輸入「聶少霆」三個字後,無數的消息,都出來了。
而最靠前的,最新的,點擊最多的,無疑是——
『天地集團』駐G市主席首次在媒體面前談及感情生活,聲稱與太太感情和諧,從未離婚!
「錦瑟年華」共譜一段真摯情感!
……
之類的標題各異,內容大相逕庭的報道!!!
錦瑟點擊,登陸自己的QQ。
她希望能夠找到慕容斐在線。
但是,他的頭像,卻是灰色的。
錦瑟也不管了,點擊,留言,希望他只是隱身了。
老天,果然也聽到了她的聲音。
兩秒後,慕容斐回復了。
慕容斐告訴錦瑟,就在今天上午九點,股市開盤之時,「天地集團」多名股東聯合聲明,將要要退出「天地集團」,這一聲明立即讓股市震盪了!!!
「是風家搞的鬼麼?」錦瑟問。
「在G市,有這麼大能耐的,除了風家,想不出第二家了!」慕容斐回復。
錦瑟閉起了眼睛。
原來,昨天她的預感,是正確的。
聶少霆想要與風家鬥,還太稚嫩了。
只是,錦瑟卻怎麼樣都無法想像到,風家老爺子的動作,能這麼的快,狠,准。
聶少霆,現在他要背負的壓力,一定很大很大吧。
可是,他卻在這個時候,還記得給她買零食。
他在這個時候,卻還能夠耐心的交代她注意事項。
聶少霆啊!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啊!!!錦瑟難受極了。
一個人坐在地板上,對著電腦屏幕,想哭了。
空調開著,好冷!
但是,她不想動了。
直到慕容斐再次發來訊息。
他說:「錦瑟,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怎麼了?」錦瑟問。距離上一句的聊天,已經經過了差不多半小時了。
「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和聶少霆有關的,想跟你見面聊聊!」慕容斐回復。
和聶少霆有關!!!
錦瑟立即回:「好的!我還在鄉下,你別過來了,我去市區找你,等見到,再聊!」
「好的!不一會!我的手機號是:XXXXXXXXXXX,跟我保持聯繫!」
……
與慕容斐聊天結束後,錦瑟沒有忘記刪除聊天記錄。
關上電腦,她立即站起身,上樓換了件衣服,就立即急匆匆的下樓,在玄關處拿了些錢,就推門出去。
在院子外面,正好遇上了歸來的徐嫂。
「太太,你去哪裡?」徐嫂詢問。
錦瑟看著徐嫂搭乘回來的出租車還沒走,立即鑽了進去,她說:「徐嫂,我午餐不回來吃,等等會和聶先生一起吃的,你自己做一份就可以了!……司機,去市區!」
……
在車上,錦瑟與慕容斐通了兩個電話。
錦瑟告訴他自己行駛的路線。
她讓他也出來,他們最好在半道上就碰頭……節約時間。
現在的她,非常急切想要知道聶少霆的情況。
只是……只是……肚子,又開始不規律的疼痛了!
唔,醫生說要臥床休息的啊!
「寶寶,乖!你要乖乖的!」錦瑟摀住肚子,輕聲說。
這個時候,她不能出什麼情況了。
「司機,你能不能再快點?」錦瑟問。
「小姐,我這個是出租車,不是飛機!」司機,玩笑道。
被他這麼一說,錦瑟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只是急啊!
因為,慕容斐在電話中,說這件事情很重要的。
慕容斐是一個內斂的人,他說重要的事情,一定是十萬火急了吧!
所以,錦瑟如何不急呢!
……
汽車,高速持續的奔馳著。
錦瑟和慕容斐,繼續保持通話!
約定見面的地點!
……
他們相互告知了車牌號,以免中途又錯過。
所以,錦瑟打開了車窗,注意著道路上來往的車輛。
因為是工作時間,所以,路上的車,不多!
錦瑟坐在車窗邊,看著……
她的手,摀住我的肚子!
還在隱隱作痛啊!
寶寶,你一定要忍著,媽媽等下就帶你去醫院!寶寶,現在是爸爸最危險的時候,我們要一起支持爸爸,乖!錦瑟在心底默默的念著。
風,吹進車廂。
陽光,也曬了進來。
錦瑟流著汗,黏黏嗒嗒,其實,很不舒服啊!
司機已經皺眉了。
但是,錦瑟依舊沒有關車窗。
因為,她要注意著經過的車輛,是不是慕容斐的,他們,不能錯過的。
錦瑟看見……前方路段,剛剛經過灑水車!
地面,一片的潮濕。
城市裡,就是這樣。每當氣候特別 炎熱的時候,總會用這種方式降溫的。
因為,太熱,柏油馬路也會吃不消的。
……
汽車,開得很快。
耳邊,只有風吹過的呼嘯聲。
在前方,就要拐彎了……
「他媽的……」
伴隨著司機咆哮聲音的,是車身的猛烈晃動。
「怎麼了?」錦瑟問。
她的視線,也轉到了前方!!!
「該死的,這什麼情況,為什麼都失靈了呢?」司機緊張的聲音中,還帶著恐懼!!!
錦瑟望過去。
方向盤邊上的儀表盤,所有的指針都在亂轉……
雖然錦瑟不懂得車子,但是,她亦是知道,這樣子的情況,是危險的!!!
再次抬眸……看向前方!!!
不……!!!
錦瑟內心大叫。
一輛汽車,一輛銀白色的汽車,就這樣,直直的撞了過來了!
他們的汽車,繼續晃著……
只是,他們已經避無可避了。
錦瑟只能和司機四雙眼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汽車,朝著路邊的花台而去……
那一刻,那一輛銀白色的汽車,在錦瑟的耳邊,呼嘯而過。
那一刻,錦瑟彷彿想起了多年以前,自己和爸爸遇上車禍的那一次!
那一次也是如此,也是如此啊!
那一次,她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個月。
那一次,她失去了爸爸!!!
那麼,這一次呢!?
還有……還有……還有她的寶寶在啊!
「彭……!!!」
這個聲音,錦瑟知道,是汽車撞上花台的聲音。
也是與此幾乎同一時間,她尖叫出聲了。
「啊…………!!!!」錦瑟痛苦的大喊。
錦瑟整個人,因為慣性,隨著汽車撞擊花台的力道,她也整個人向前座摔去,然後重重跌落!!!
整個過程,錦瑟是很清醒的!
只是,在重力下,她也無能為力!
她跌落到了車座底下!!!
「唔……!!!」
肚子!!!
肚子開始猛烈的抽搐著,好痛。
這樣的痛楚,超過了身體的痛楚,讓自己頓時間清醒了過來!!!
好痛,錦瑟捂著肚子,蜷縮在車椅底下。
錦瑟甚至能感覺到,下體,有溫熱的液體開始流出。
緩緩的,靜靜的,伴著撕裂的痛……流出!!!
不要!!!
救我,誰來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錦瑟嗚咽著,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說出話。
原本握在手裡的手機,早已經不知隨著撞擊,丟落到何處了!
她微微的睜開眼,能看見的,只是前座的司機,趴在了方向盤上,都是血……都是血在滴落!!!
這樣的場面,讓錦瑟更加的感覺到,身體內,血的流淌而出!
不!!!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來救救我的孩子!!!
救救……我和聶少霆的孩子!!!
……
迷迷糊糊的,錦瑟聽見了救護車的聲音!!!
第一反應,就是有救了!
有人來救她送去醫院了,迷迷糊糊的,錦瑟被抱上了擔架,身邊白色的袍子翻飛,她死死地抓住身邊的手,哀求:「求你,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我不能失去他……」
而後,是錦瑟又失去了意識!
……
恍惚,一片的恍惚。
黑暗過後,一道巨大的光芒在她眼前打開。
她聽到了耳邊儀器的聲音。
她知道了,那光芒,是手術室的無影燈!!!
她喃喃自語:「救救我的孩子……」
她不能失去這個孩子,不能!!!
雖然,曾經她想要殺死他的!可是現在的她,不想失去!絕對不想要失去!
這個孩子,也許是她和聶少霆唯一的孩子了!
唯一的!
她和聶少霆的孩子!!!
可是……
她卻感覺到……
有個冰涼的東西順著身體流了出來。
痛已經感覺不到了。
在炙熱的光線熄滅的瞬間。
她聽到了,聽到了身體哭泣的聲音。
◇
她覺得,自己處於一個週身都是冰冷的環境下。
冰冷刺骨!
寒徹心扉!
她多麼渴望能夠有人能溫暖我啊!
只是,沒有,沒有,沒有!!!
能做的,只有自己緩緩的蹲在角落裡,抱住自己,以為,這樣子,能夠溫暖一些!
可是,卻依舊是……寒!!!
……
終於……
有人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掌了。
緊緊的包裹住她的手掌,溫暖從指尖傳來。
一直蔓延,卻怎麼也到達不了冰涼的心。
猛的睜開眼。
錦瑟看見聶少霆正看著自己,滿臉的悲慼,雙眼佈滿血絲。
他拉著她的手,輕輕的放到唇邊。
「沒事了,沒事了……」
錦瑟抽回了自己的手,立即撫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的眼神,驚慌失措的看著聶少霆。
她是在向他尋求答案。
只見——
他抬起右手,一遍遍的撫過她的額,痛苦的低咽:「錦瑟,沒有關係的,我們還年輕,以後……」
錦瑟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錦瑟別開眼,望向窗外綠意盎然的園子,可是,在她的眼裡,卻是一片的灰色!!!
孩子……沒了!!!
沒了!!!——
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