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看著自己固定好的右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昨天晚上那名暗衛把她帶到惜楓閣以後,就喚來了大夫為她診治手腕,然後又為她調來兩名侍女服侍她,說起來是服侍,可是秋月總是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噹噹噹……」一陣敲門聲響起,天……已經亮了啊,自己竟然一夜沒合眼,秋月從床上坐起,應聲:「進來吧!」
推門進來是昨天晚上兩名侍女中的一個綠枚,她端著一盤水走了進來。
「姑娘,請起床洗漱吧!」說完就要過來幫秋月打理衣服和頭髮。
「別碰我!」子秋月看到她過來,情不自禁的阻止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個房間,這個地方的人都有一種排斥感,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屬於祁嘯天吧!
綠枚看著秋月,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只是輕輕說到:「姑娘的手受傷了,肯定無法自己打理,況且這也是奴婢該做的事情。」
雖然她自稱奴婢,但是在秋月聽來她的語氣可沒有一點奴婢的感覺,反而有種咄咄逼人的架勢。
「不敢勞煩綠枚姑娘,秋月向來都是自己打理,借他人之手秋月反而覺得不舒服。」說完,秋月也沒有看她,竟徑直走到水盆處,用左手費力的洗了洗臉,用帕子擦淨之後,就做到梳妝鏡旁,解開自己的頭髮,索性平時自己都不盤什麼複雜的髮髻(其實也不會),所以梳理起來也比較方便,她左手使力,右手輕輕的輔助著,不一會就編出了一條麻花辮放到了後面。
整個過程綠枚只是靜靜的看著秋月,沒有說一句話,等秋月的都收拾好之後,她端起水盆就往外走。
快要出門的時候,綠枚回頭對秋月說:「姑娘,這惜楓閣住的都是王爺的女人,這些年來,惜楓閣的主子進進出出不下數十人,姑娘住的這間房的主子前天剛搬出去,更確切的說,是被人抬出去的,」說著她對秋月笑了笑,笑容裡似乎有些幸災樂禍,「靖王府裡的真正的女主子只有正妃和側妃二位,一般的人豈能和兩位貴氣的主子比。」說完就福了一個身出去了。
秋月看著她的背影,知道她話裡的意思,住在惜楓閣的人只不過是祁嘯天閒暇時調味品,平時得中規中矩的待著,甭想著做麻雀變鳳凰的美夢,不然的話,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她的這些話對自己來說沒有一點意義,現在自己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看能不能逃出靖王府,逃出這個變態的掌控,其他的東西,都見鬼去吧。
「上官姑娘,」聽到喊聲秋月抬頭一看,另外一個丫頭碧蛾端著飯菜走進來了,「該用早膳了。」
秋月靜靜的看著碧蛾,眼前的這個丫頭衣著樸實,相貌端莊,說起話來慢聲慢語,看起來比那個綠枚要舒服多了,最重要的一點是自己看到她沒有反感。
她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坐到桌旁吃起飯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她絕對不會笨到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可惡!秋月雙眼冒火的盯著再次掉落在桌子上的菜,自己左手夾菜的本事絕對為零,到現在還沒有一點菜進入自己嘴裡。
看到秋月緊皺的眉頭,碧蛾福了福身子說:「上官姑娘,你等一下,我幫你去拿把勺子吧!」說完就走了出去,不一會就拿了一把勺子回來,她把勺子遞給秋月,然後又幫秋月把菜夾到碗裡。
秋月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一直等她忙完之後才說:「謝謝你!」
碧蛾一聽臉紅了,囁喏的說:「上官姑娘,你先吃,我等會再來收拾。」說完就出去了。
秋月看她快速離開的身影,她……她不會是害羞吧?秋月感到有些好笑的吃著飯。
「看來你倒挺習慣這裡的。」突然傳來的聲音讓秋月嗆了一下,她連忙喝了一口湯,平復了一下,轉身看向門口,祁嘯天!
一看到他,秋月感到自己全身都處於戒備狀態,如果摸摸頭髮的話,肯定會發現自己的髮根也站立起來了。
秋月冷漠的看著他,不知道這個變態的傢伙大清早就過來想幹什麼?
祁嘯天滿臉笑容(看起來就是陰笑)的走到秋月面前,低下頭看著她說:「今天本王有項公務要執行,臨行之前想到上官姑娘可能會有興趣,所以特來請上官姑娘一起前去。」
秋月看著他的樣子,知道事情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秋月乃是一介平民,不敢參與王爺公務。」
「呵呵……,上官姑娘此言差異,本王是來邀請姑娘一同監察本次任務的執行。」
「秋月何德何能,竟然能配的上監察重任。」
「上官姑娘有所不知,我朝執行某些公務的時候是需要平民一同作為監察的,這次本王就是特來請上官姑娘的。」
看著他的樣子,秋月知道這次自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反正自己現在就是他手裡的魚肉,任其宰殺。
「那秋月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秋月剛說完,就看到祁嘯天的眼睛裡似乎……閃耀著惡魔的火花。
秋月驚訝的看著堂下的人,呼吸急促,她轉頭看向祁嘯天,後者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上官姑娘,原來你看到故人都是這般驚訝啊!」秋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轉頭看著堂下的人。
那些人有的躺著,有的趴著,雖然衣物骯髒,頭髮凌亂,可是秋月認出他們來,他們就是當初祁嘯天從山寨裡擒住的人。
「你想幹什麼?」秋月低聲問道。
「上官姑娘口氣何必這麼衝啊!堂下的人都是打家劫舍的匪類,按照我朝法規,要對那些人處以刑罰。」
「處理?」秋月緊緊的盯著他,「他們……他們不都被你命人挑斷了手筋和腳筋嗎?還要做什麼刑罰?」
祁嘯天一臉狂笑,彷彿在嘲笑秋月的幼稚:「上官姑娘,你不會以為法規只是要挑斷這些人的手筋和腳筋吧?當初這麼做只是防止有人劫獄,」說到這裡,祁嘯天特意看了她一眼,「而今天才是真正的對他們處以刑罰。」
秋月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強烈的感覺到他口中的刑罰絕對不會輕了。
「上官姑娘不想知道本王所說的責罰到底是什麼嗎?」
秋月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對二王爺口中的刑罰不感興趣。」
「呵呵……,是嗎?上官姑娘看了再說也不遲。」祁嘯天說完就對著堂下的站著的行刑者說,「時辰到了,行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