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皇上讓揚州官員舉了幾個揚州名勝,好去遊覽,我記得當時揚州刺史雲顯挺提議皇上到雲妃祠,顯得我朝皇帝的氣度。」凌筱溪仔細回憶了一下。
「雲顯挺?」秦拾言念著這個名字,道,「皇上遊覽的路線是實現定好的嗎?」
「是的,為了便於六扇門暗中跟蹤保護,路線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這個路線,有多少人知道?」
凌筱溪想了想,道:「除了六扇門以外,沒有人知道,連跟在皇上身後的御林軍都沒有說,他們只負責跟著皇上亂走。」
「是這樣!」秦拾言吸了口氣,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問:「現在這個祠堂誰來打理?」
凌筱溪歎口氣,道:「這裡原本是雲家打理的,不過天宇王朝倒了以後,又是十幾年的戰亂,雲家已經敗了,也找不到人,只有每年清明,才有幾個雲家的遠房親戚,會來這裡看看老祖宗。」
樹倒猢猻散,世事變換,原就如此,由不得人啊。
「我們走吧。」秦拾言沒再問,開始朝外走。
「喂,對了,我那小師姐在你那裡住得還好吧?」凌筱溪忽然啊問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
秦拾言愣了愣,有些不解。
「就是朦兒啊。」凌筱溪解釋。
「哦,她過得很好。」特別是知道自己懷了滕鞥琪的孩子以後,秦拾言心中有些苦澀。
「是嗎,有些人過得就不好嘍。」凌筱溪搖頭感歎。
「什麼人?」秦拾言有些急。
「還有什麼人,當然是滕家大公子了。」
「籐鞥琪,他不是當了新郎,正風流快活著嗎?」秦拾言將不屑發揮到極致,可是無端地,卻暗自有些心虛。
「新郎?不辦喜事,哪裡來的什麼新郎?」幸虧她在京城多待了三天,才更瞭解事情的始末。
「什麼不辦喜事,他的喜帖不是都發給霜姑娘了嗎?」秦拾言臉上露出三分詫異。
凌筱溪揭露謎底:「那喜帖總共也就寫過那麼一份而已。」
「既然不另娶,那他為什麼要趕朦兒走?」心中已經有九分瞭然,只是那一分,非得別人告訴他,他才會信。
「妙聖公主告訴我,他還有不到三年的命了,我想,他應該是知道了這個,才將朦兒趕出了滕家吧。不過,滕鞥琪並沒有承認,公主還在試探。你知道,這事不好明說,萬一他原先並不知情,就弄巧成拙了。」
「這也是你們的猜測,沒有證據。」秦拾言竟將剛剛凌筱溪的話又還給了她。
「滕鞥琪又送繡莊又送房子,難道你就一點沒懷疑嗎?」凌筱溪質疑秦拾言的態度,從剛剛推測刺殺皇上的案子看,他並不像是這麼笨的人那。
秦拾言這次是真的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你以為,我這六扇門總捕頭是白當的嗎?我手下的捕快,也不是吃乾飯的。」凌筱溪得意地抬高下巴。
「你還知道什麼?」朦兒懷孕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嗎?
還好,凌筱溪搖頭,道:「沒了,暫時只有這些。」
看來,娘讓那個大夫不要把朦兒懷孕的事情說出去還真的作對了。
「你們六扇門,每天就查這些家長裡短的瑣事嗎?」秦拾言一臉責難,「這些事情,恐怕只有那些喜歡碎嘴的婦人們比較喜歡打聽吧?」
「哎,你不知道,從細微處見真相嘛。」凌筱溪拍拍秦拾言的肩,道,「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回去告訴我那個傻師姐,別太傷心了,那個男人這麼做是有苦衷的。」
「我會看著辦的。」秦拾言冷了臉。
「好吧,當我多管閒事好了。」凌筱溪嘟嘴挑眉,並不在意。
從雲妃祠出來,正好是中午時分,秦拾言和凌筱溪分道揚鑣。
秦拾言往驛館走去,早上朦兒的情緒不是很穩定,他有些擔心。回府的時候,順便再把莊大喬一起帶上,一舉兩得。
「大人,您回來了?」剛進驛館,就看到莊大喬正往外跑,有些著急地道,「屬下正要你找您,朦兒姑娘,她說要搬出去,正在後院鬧著呢。」
「什麼?」秦拾言有些詫異,「她要搬到哪裡去?」
「她說她有房子,她可以去那裡住。」
又是滕鞥琪,秦拾言握緊拳,咬了咬牙,衝了進去。
後院內,朦兒和衛大娘正爭執不下,一旁,是左右為難的香雪。
「娘,讓我走吧,這是鞥琪的孩子,應該出生在滕家的房子裡。」朦兒哭泣地抱著手上的包袱。
「不行,你是拾言的娘子,之前那些是一場誤會,你被人利用了而已。現在,你未婚生子已經很對不起拾言了,還要去那個男人送你的房子裡,這種事情,我不會允許你做的!」衛大娘的口氣也很堅定。
「娘,我不會嫁給言哥哥的,他只是我哥哥而已,妹妹嫁給哥哥不是很奇怪嗎?」朦兒搖頭後退。
「朦兒,這門親事是娘和你死去的爹定下的,你現在要悔婚,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爹,怎麼對得起海家的列祖列宗?」衛大娘神色一凜,一頂頂大帽子往朦兒頭上扣。
「娘,朦兒,你們在做什麼?」聽不下去的秦拾言假裝剛進門的樣子,阻止了這對母女的爭執。
「拾言……」
「言哥哥……」
「拾言,你回來的正好,快幫我勸勸這丫頭,她死活都要搬出去。」衛大娘跺跺腳,看著朦兒的眼神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言哥哥,你讓我搬過去吧……」朦兒委屈地嘟著嘴,可憐兮兮地用淚汪汪的眼瞅著他看。
秦拾言低了一下頭,沉吟一陣,道:「我看,還是搬過去吧。」
衛大娘驚道:「什麼,拾言你怎麼會……」
「娘,朦兒現在有身孕,她需要有足夠活動的地方,我在揚州還得待上一段時間,老住在驛館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一起搬過去吧。」老是住在驛館裡,雖然有驛丞來料理一些家務事,可是,平時終有些一些官員進出,這對需要安靜養胎的朦兒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為了朦兒,他可以忍耐那套房子的原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