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賤婢【完結】 正文 蕭落煙求賢(2)
    定定心神,他一樣可疑神態自若地將他和滕尚儒商量的辦法娓娓道來,什麼都無法影響到他,他還是那個叱詫商場多年屹立不倒的蕭落煙蕭管家。

    聽完他講述的朦兒,忽然發現自己原來也是有可取之處的,並不如白家小姐說的那般一無是處,當下二話不說,重重地點點頭道:「我幫你繡,大少爺那邊,我和你一起去說吧?」心中忽然升起的自信是從何而來?難道她真像小憐說的,是越來越有主意了,要不怎麼就會認定自己過去了,大少爺就一定會答應她所求的事情?

    看看日頭,也該是叫滕鞥琪起床喝藥的時候了。朦兒抱起貓貓,一路前行。

    今日的藥和往日有了些許改動,剛剛孫清則在的時候,滕鞥琪堅持要把最後一次的藥給改了,他說,他要隨時都能醒來,不想昏睡。孫清則拗不過,又從來是將他當作了一個將死之人來看待,因此便依了他的話,白日的藥多加了一副,晚間的藥減少了藥量。雖然不能做到完全不昏睡,至少不會睡得那麼死就是了。

    朦兒被早間大火一驚,左手也被燙傷,大夫人傅倚水便讓她休息幾天,不需要親自去熬藥。不過,她放心不下,滕鞥琪喝藥的時候,怎麼也得在一旁看著才安心。

    等朦兒和蕭落煙趕到,小童已經端著藥趕到了,香菱坐在床頭,扶起滕鞥琪,讓他靠在床頭。見到兩人進來,忙行了禮:「大少奶奶,蕭管家!」

    「我來吧。」朦兒將貓貓遞給香蓮,上前端過藥碗上前。

    「大少奶奶,你的手……還是我來吧……」香菱忙接過來,端到床前。

    「你的手怎麼了?」滕鞥琪不理已到嘴邊的藥,睜大了眼滿心擔憂地看著朦兒。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朦兒見瞞不住,只得低聲承認。

    「我看看……」溫柔的語氣瞬間變得霸道,不容人置喙。

    朦兒猶豫著,龜速上前,遞上了自己的左手。滕鞥琪輕輕撩起她的袖子,手臂上的白色紗布觸目驚心。

    「疼嗎?」眼底閃過一絲痛楚。她最危險的時候,作為丈夫他,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不疼了,孫大夫非要幫我裹上的,其實根本不用抱著。」朦兒搖搖頭,「那個藥擦上去很舒服,涼涼的,馬上就不疼了。」

    「真的?」滕鞥琪臉上滿是不信。

    朦兒卻堅定地點點頭:「真的!」

    「先喝藥!」朦兒指指香菱手中的藥碗就要走開。

    「別走!」滕鞥琪使了十二分的力才勉強拉住了朦兒的袖子,「坐在這邊吧,我會把藥喝完的。」

    「好!」朦兒乖巧地點點頭,卻完全忽視了和她一起進門的蕭落煙。

    見滕鞥琪終於將藥喝完,嘴中含了蜜餞,蕭落煙才輕咳一聲,以示自己存在許久。

    朦兒像才看到他一般,站起身叫起來:「哎呀,大少爺,我和蕭管家還有事和你說呢!」

    「什麼事?」滕鞥琪看著慢慢走近的蕭落煙,站在朦兒身邊,心中竟會有絲妒忌,他妒忌所有可以「站」在他妻子身邊的男人。

    「我想借大少奶奶的巧手繡一副松柏仙鶴圖。」蕭落煙實言相告,講出了他和滕尚儒的商議結果,然後看著滕鞥琪,等待著他的答案。

    滕鞥琪的回答幾乎沒有經過思考,嘴中悶悶蹦出兩個字:「不行!」

    聽得滕鞥琪的回答,蕭落煙一愣,他沒想到滕鞥琪會拒絕得如此乾脆。

    「海棠手受傷了,怎麼能刺繡?」滕鞥琪接著說。

    「不要緊啊,我左手受傷嘛,可是刺繡用的是右手啊。」朦兒不在意地揮揮右手,「再說,我的左手傷得也不是很重。」

    「還是不行!」滕鞥琪堅持,「你手要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能做,而且……我喝藥的時候,你不在……」

    「你是怕這個啊?」朦兒笑起來,「要不我答應你,把繡架支在琪園,這樣,你就可以一直看到我了,是不是?」

    「這……」滕鞥琪沒想到朦兒會這樣說,一時沒了反對的話語。本是想,時間不多了,多看她兩眼也好,現在又忽然覺得這樣做,心中很是不安。

    「大少奶奶,你手受傷了,要不我還是想別的方法吧。」蕭落煙見滕鞥琪為難,又看看朦兒的手,心中也不忍起來。

    「蕭管家,沒關係的,大不了,繃繡架的時候,我不動手就好了。」朦兒歪著頭看著蕭落煙,「蕭管家,只有三天時間呢,現在趕緊讓人幫我支好繡架吧?」

    蕭落煙看看朦兒,再看了一眼滕鞥琪,卻見他保持這沉默,當下也不好再說什麼,只道:「好,我就就叫人將繡架搬過來。」

    其實適合松柏仙鶴圖尺寸的繡架原先就有,此刻不過是讓人去繡莊搬來。

    蕭落煙親自監管著,不讓朦兒的左手碰到繡布,不讓她使力。可是刺繡的時候布要繃緊,上下拉線的時候,需要用兩個手指壓住布,找到合適的地方下針,結果只壓了兩三次,朦兒便痛得咧嘴,看來是牽動了傷口。

    蕭落煙無論如何都不讓她再壓布,找了兩個小丫鬟,幫她撐著,只叫她摸索下針的地方就好。可這刺繡是精細活,她人的手,哪有自己的手觸感敏銳?於是朦兒一見蕭落煙離開,滕鞥琪睡著便還是偷偷用自己的手壓住布,這樣,可以快很多。只是手上的傷口不停地牽動,不過三天而已嘛,忍忍也就過去了。

    於是,當蕭落煙再次回琪園,看到的是一個咬著牙,用手撐住布的繡娘。當下心頭居然起了一股無名怒火,也不管主僕身份,一把搶過繡架對朦兒道:「大少奶奶,要是為了這繡圖加重了你的傷勢,我這就讓人把繡架扯了。滕家沒了這單生意,不過就是名譽受損而已!」

    滕鞥琪悠悠醒轉,顯然不清楚蕭落煙的怒氣為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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