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已然是太陽初升的時候了。
林未央頭痛欲裂的捂著自己酸痛不已的額頭,只是覺得自己的身子依舊熱的如同烈火在燃燒一般,她閉著眼睛,就地亂摸著。終於將杯子重新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然後便喝了一大口的冰水。
冰水冰冷的溫度瞬間便叫她清醒了不少,林未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等到看清楚眼前就是自己的房間時,先是一驚,然後撕心裂肺的嘶喊聲瞬間便劃破了蒼穹。「林小寶你這個壞東西,為什麼老娘還會在這裡?林小寶,你給老娘滾出來……」
林未央頭疼的搖晃著身子,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可是只是那麼一動,卻叫自己的大腿根兒處疼的好似要要了她的命。
這是個神馬情況,難道不過是做了一場春夢,竟然還真的會叫自己疼痛起來嗎?
真是無奈的要命了。明明是最佳的搬家逃跑時機,竟然被這個臭小子硬生生的給破壞了。林未央啊林未央,為毛你生了個這麼調皮搗蛋的兒子啊?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耳際卻突然出現了一聲比她還要撕心裂肺的叫喊。
「啊,林捕快哇,你怎麼喜歡裸著睡覺啊?啊啊啊,該不會你昨天晚上在這裡偷偷私會了男人了吧?」耳際的叫聲越發的大聲了起來。
林未央聽到這個女人所說的話,也不由自主的一呆,低下頭一看,可不是嘛,不僅僅自己全身上下完全赤裸著,而且身上還有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暗紅色草莓。
雖然昨天晚上她的確與阿離發生了那種事情,可是她明明都已經回到家裡來了啊,身上不該是什麼衣裙都不穿的啊。而且顯而易見,這身上大大小小的草莓,明明是才種上沒多久的。
立即,她的小臉便漲紅成了豬肝色,有氣無力的癟著唇瓣,用一塊毛毯將自己圍了個嚴嚴實實,然後有氣無力的吼了一句。「靠,是哪個臭男人竟然敢在老娘的身上種草莓,不想活了是吧?哪個亂嚼舌根的人也不想活了是吧?」
如今站在林未央面前的,赫然便是街坊之中聞名於開青樓的花媽媽,這花媽媽雖然總是在一群姑娘面前很是囂張跋扈的樣子,可是一輪到林未央,她便是真的大氣都不敢出了。
這林捕快雖然是個女子,可是她根本就不比男子差啊,而且那火爆脾氣,也不是任何人可以輕而易舉的去招惹的。
於是,花媽媽一聽她放了狠話,胖胖的身子立即便變得顫抖不堪了起來。過了好久,她才牙齒打架的說道:「林捕快……我花媽媽什麼都沒看見,真的什麼都沒看見。您大人有大量,趕緊起床收拾收拾。王縣令大人可已經等了你好久了,說是要你立即前去衙門府交差,哦,不,說是要去我的玉華樓去交差去。」
林未央原本混沌的腦子剎那間便清醒了下來。是啊是啊,他昨天晚上根本就是在與他對著幹,一夜都沒有向他稟告情況,他當然會急的不行啊。而且,她已經錯過了最佳逃跑時間了,不僅僅今天要面對這個扒豬皮的王縣令,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她還要想好如何與阿離正面交鋒。
她絕對不可以再回到阿離的身邊了,絕對不可以再叫他因為她而出一點點的危險了。
想到這裡,林未央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從床上爬了起來,拿起散落在一邊的黑色長衫便隨手套在了身上。然而一臉的困意卻根本抵擋不住。
張著大大的哈欠便捂著嘴往外走。走了好幾步之後,又重新飛掠回來,將那一臉驚恐的花媽媽踹出自己的房間後,順帶的鎖上了房門。
花媽媽被踹的那叫一個哇哇直叫,可是沒有辦法,她根本就不敢說林未央的任何不是。畢竟人家可是個聞名於整個落雪城的唯一女捕快啊,得罪了她,無疑比得罪了王縣令更讓人覺得恐怖。
林未央走後沒多久,林陌便已然急速的飛掠了回來。只是兩個人終究還是交錯而過了。
就這樣,林未央哈欠連天的終於走到了玉華樓。此刻的玉華樓依舊顯得很是安靜。畢竟是一個青樓嘛,男人們過來取樂都是在夜晚,所以青樓之中的姑娘都是在白天睡覺,然後夜晚才出來接客的。
輕巧的在玉華樓轉悠上了幾個來回,終於瞅準了時機,輕輕一個飛掠,便飛到了玉華樓最為偏僻的一個房間。房間之中裝潢很是華貴奢華,一看便是落雪城最富有的王縣令親自監督裝修的房間。到處都是金燦燦的用金子做成的飾品,整個房間更是散發著一種別樣的貴族氣息。
林未央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著應該如何與王縣令開口解釋昨晚的事情的時候,那王縣令卻已然背轉過身子來,一張如同橘子皮一般的臉上笑得馬上就要抽筋兒了似的,他走過來,拍了拍林未央的肩膀,笑著說道:「昨晚真是勞累林捕快了啊。林捕快,昨晚是不是很累啊?」
你聽聽,這話問的是多麼的曖昧啊?
林未央剎那間便漲紅了臉蛋兒,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
這個王縣令,難道已經知道昨晚她與阿離在府衙之中發生的事兒了嗎?那麼看著他如今這般「笑」的如此張狂的表情,豈不是,她已經死定了嗎?
然而出乎林未央的意料, 見王縣令王奎山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從衣袖之中掏出了一枚五靈果遞到了林未央手中,笑著說道:「因為昨天晚上你實在是太勞累了,所以本縣令就如約賞賜給你這枚五靈果了。只是今天要你來的首要事情卻不是這件事情,而是要給你介紹一位新來的捕快。」
林未央正冥思苦想著這王奎山說的話究竟是一番什麼意思,冷不防的聽到要給她介紹一位新的捕快,不禁一怔,然後猛地抬起頭來反問道。「新……新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