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生長眉一挑,臉色陡轉陰沉。
忽聽無虛子嘿嘿一笑,道:「長恨生,經過此次交手,你還當本人是個擺設麼?」
長恨生臉色一變,揚眉喝道:「無虛子,你定要與我為難麼?我勸你凡事還是三思而行的好!」
無虛子呵呵笑道:「妙論啊妙論,能做到「三思而後行」的人,不是因為他又聰明、又理智,而是他怕輕而易舉的被別人罵他媽和他大爺。」
長恨生一再被他嘲諷,焦躁起來,拂袖喝道:「口舌之爭,不算本事!」
無虛子笑道:「好哇!既不想動口舌了,那就再動動手腳吧!」袖袍一拂,正中身旁巨樹,只聽「嗡」的一聲,數十丈高的大樹,連根而起,旋轉般飛了出去,一時間,罡風大起,凌厲非常。
長恨生怒道:「好,好,很好!到底撕破臉了,開始動真格的啦!」身子不動,左手五指揮出,捺在巨樹之上,只聽嗡的一聲,巨樹在半空中滴溜溜凌空亂轉。
長恨生右手又是一撥,巨樹轉得更急,倏忽間從他雙手間彈出,繞了一個大圓圈,又返回無虛子身前,勁風四溢,激得四周灰塵四起,一時間,空中陽光被擋,整個院落中,也忽明忽暗了起來。
李傑與鐵玉蓉見長恨生使出這招,雙雙心頭打了個突,驚駭之極。
無虛子穩立不動,左手再次印在巨樹之上,大袖一拂,飄浮在空的灰塵,還未來得及徹底濺開,又如同受了某種引力一般,落回地上,院中視錢,再次清明了起來。
無虛子望著長恨生笑道:「不錯不錯,看來我還真小看你這老淫賊了,這招叫什麼名兒?」
長恨生冷然道:「隨意所發,隨心而至,何用取名。」
無虛子冷笑道:「意隨心到,此乃聖家至境,憑你,只怕還不夠格吧?」說罷大袖一揮,又將巨樹拂出。
面對這樣的攻擊,長恨生無法可想,驀地縱聲笑道:「既然你不動兵刃,就休怪我先出手了!」話聲中,一道劍影脫出手臂,屈曲如蛇,向無虛子嗖地掃來。
無虛子眉頭一擰,盯住那劍影端頭,身子卻如磐石屹立,一動不動。
長恨生這幻影劍法,變化多端,看似掃向無虛子,實則留有後招,倘若無虛子出手招架,幻影劍勢必掃向李傑,迫無虛子分心照顧,再伺機將他制服。
但無虛子既然不動,所有後招都難發揮。
長恨生一咬牙,幻影劍順勢劈出,只聽嗆的一聲響,無虛子已被死死逼入一角。
長恨生不覺喜出望外,他本當無虛子即使不閃不避,也會出手招架,萬無束手就擒的道理,他一擊而中,真有不勝之喜,但面上卻不流露半分,淡淡笑道:「你這般承讓,本座委實過意不去。」
面上微笑,手上卻驟然加勁。
驀見鐵氏家族的一群守衛揮劍撲了上來,長恨生哈哈大笑,覷準他們長劍的來勢,側著身飛出數腳,一一踢中那些人的手腕,眾守衛頓時紛紛慘叫一聲,長劍墜地,人也拋飛了出去。
長恨生剛才與無虛子幾番動手,深知厲害,不敢大意,手上猛然發力,心想:「一旦劍臨其身,任你擁有金鋼不壞之身,也休想活命。
誰料一劈之下,無虛子仍是不動。
長恨生心覺不妙,定睛瞧去,只見自己的幻影劍非但沒能刺入對方身體,亦且有彎曲之勢,不禁脫口失聲叫道:「你練成了先天罩氣!」
無虛子濃眉一展,笑道:「你手中幻影劍,可七步奪魂,以前傳聞,從沒失手過,現在看來,真是劍如其人,也只是徒具虛名!」
長恨生冷笑一聲,不言不語,又鬥數招,驀地一劍劈斷無虛子拔起的巨樹,揚聲道:「且慢!」
無虛子任由巨樹落地,笑道:「怎麼?認輸了麼?」
長恨生皺眉道:「無虛子,你一再出頭,是為了那傳說中的天地玄令麼?還是東陽天尊的天魂?」
無虛子嘻嘻直笑,卻沒有說話。
長恨生見他笑得歡暢,心下更無疑惑,搖頭道:「如此看來,你定不是為了天魂,而只是為了天地玄令而來,可惜你這算盤卻打錯了,關於天地玄令的傳說,乃是假的。」
無虛子點頭道:「這等拙劣計謀,本人也曾用過的。」
長恨生歎道:「這並非計謀,本人說的,乃是實事。」他見無虛子眼帶嘲意,又歎道:「你可知道這天地玄令的來歷?」
無虛子笑道:「聽說是道祖所留,內藏天地奧秘,得之可證神道,不過,自從道祖消失於此界之後,他所留下的六塊天地玄令,就從來沒有聚集在一起過,所以從來沒人知道這天地玄令裡面,到底蘊含著什麼秘密。」
長恨生擺手道:「你說的這些,只是武道界的傳言罷了,其實這六塊天地玄令是何人所留,早已無從考據,只是道祖在武道界,威名遠播,大家才將此物認為是他所出罷了,而且,我還知道,這六塊天地玄令,在幾百年前,卻是聚集過一次。」
無虛子劍眉一挑,笑道:「沒想到你對這天地玄令,還真下了番心思,竟然知道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秘聞,打鬥暫時擱著,你且將此事說個明白。」
鐵玉蓉與李傑也甚好奇,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長恨生,尤其是李傑,現在他身懷兩塊天地玄令,一塊是南山神君送於他的,一塊是納陽倩相贈。
現在的他,已成為最有資聚集六塊天地玄令的人,此刻既然聽到這兩大先天聖者說起了關於天地玄令的秘聞,他自然要比其他人,更有興趣的多。
長恨生劍收於背,沉吟道:「無虛老怪,你應該聽說過東陽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