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大怒,瞪眼瞧她,鐵玉蓉笑道:「生氣幹嗎?我逗你玩呢!你現在雖然比不上他們,但難保以後比不上他們,再說,你能從一個先天聖者的追殺下,逃到這裡來,已是前無絕有之事了。」
李傑見她如花笑容,聽著珠玉妙音,霎時間,心頭的怒氣盡又消了,不由暗罵自己不爭氣,別過頭去,卻見長恨生彷彿生出心事,正瞧著屋頂發呆。
好一陣才聽長恨生歎道:「少年荒唐之事,真是不堪回首中。」
無虛子冷笑道:「你一句少年荒唐就抵了事,那些被你奸∼淫的女子,卻又怎麼說?」
長恨生眉間透出一絲苦澀,歎道:「那些風流罪孽,不提也罷。」
無虛子咦了一聲,笑道:「奇了,你這廝怎地轉了性兒,當年一劍一簫,行走武道界,人稱風流君子,何其張狂?如今卻盡說些洩氣的話?莫不是……」
長恨生忽地打斷他道:「無虛子,你不用東拉西扯,引我分心,我來此所為何事,你也當明白。」無虛子脫掉外袍,抽出長劍,長笑道:「你我今日之戰,再所難免,不知你用的是什麼兵器。」
無虛子微笑道:「既然開打,那本人還另有一個提議。」眾人只覺無虛子奇峰突出,定有下文,均靜心聆聽。
李傑湊到鐵玉蓉小耳旁道:「要是你早出生幾十年,會不會為這兩人動心呢?」
「哎喲!我的娘,你輕點!」鐵玉蓉一肘重重撞在李傑脅下,痛得他差點慘呼出聲。
無虛子的眼光應聲,飄到兩人處,露出莞邇的笑容,李傑則報以苦笑。
長恨生的眼神卻沒有片刻離開無虛子,沉聲道:「說出你的條件吧。」
李傑、鐵玉蓉等人忙側耳恭聽。
無虛子在萬眾期待下,整好以暇的道:「今日你若敗於我手,我要你作出保證,永不在尋我這位兄弟的麻煩,更不可親自出手對付他,當然,若是我敗了,我無虛子以後任你差遣。」
聽到無虛子提出如此要求,眾人一陣嘩然,旋又屏息靜氣,看長恨生如何回答。
長恨生卻是心內冷笑,這樣的條件,對他百利而無一害,所以他對無虛子的提議,歡迎還來不及,那會拒絕。
但此人城府極深,深悉兵不厭詐之道,表面卻故意微露猶豫神色,才皺眉道:「此法確可保我們此次交手的價值,在下只好捨命陪君子。」
無虛子露出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道:「如此就好!」話剛盡時,兩人同時騰起,穩然落在了屋頂之上。
旁觀著多人發出采聲,因兩人身法均快如電閃,最難得是不見半點提氣作勢的形跡。
看到這一幕,李傑又湊到鐵玉蓉的晶瑩如玉的小耳旁,低聲道:「若長恨生能在無虛子的手中,撐過十招,我就馬上向你老子提親,讓你嫁給我。」
鐵玉蓉聽到這話,先是微微怔了怔,然後才恍然了過來,頓時狠盯著李傑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要是長恨生沒有撐過十招,你是否就不要人家了?」
面對鐵玉蓉的這個說法,李傑大是沒法招架,幸好此時長恨生一聲「冒犯」,登時氣勁作響,鐵玉蓉再不理他,讓這小子逃過此劫。
這時,只見長恨生縱身躍起,像鷹隼般凌空下撲,兩手撮指為劍的招式,原封不動,只變得改攻向無虛子的面部。
看到這種情況,連瞎子都知道長恨生是要速戰速決,務要迫使無虛子在數招內,敗於他之手。
無虛子哈哈一笑,到敵招臨頭,才往後仰身,一拳慢慢推了出去。
無虛子這無聲無息的一拳,比之什麼拳勁掌風更使人心生寒意。
無人不看得目瞪口呆,出乎料外。
身在局中的長恨生更是苦不堪言,若在平地之上,他尚可在接招後退往遠處,但此刻只能硬抗。
所謂行家一出手,立知有沒有。
無虛子這種能收斂風聲的拳勁,長恨生連想都未曾想過。
他似在一個別人感不到摸不著的風暴中,逆風而下,難受至極點。
至此才知中計。
無虛子此種高度集中的功法,顯屬先天真氣的一種,實有無可抗禦之勢。
一拳臨體。
長恨生便像給萬頓巨石轟中,全身如遭雷殛,差點便要給沖得狂吐腥血,長恨生強行壓下喉部的腥血,猛提一口真氣,逆行而上,此時無虛子的拳頭倏地擴大,直迫罩門。
長恨生心叫不妙,忙兩手交疊在一起,險險架著對方的神拳。
「蓬!」氣勁交擊之音,像悶雷般響徹整個空間,震得人人耳鼓生鳴,連正調氣養息的李傑,也忍不住運功抵擋!
長恨生整個人像被狂風拂葉般吹起,直至凌空伸腳一點,才再次落到了房頂之上。
無虛子一招之威,便震懾全場,顯示出武道界十大強者的可怕實力,長恨生能硬擋他一招,而毫無損傷,亦是難能可貴,看來先天聖者的境,果然不是常人能想像的。
長恨生眉間如籠寒霜,突然望向李傑道:「此次交手,我們兩算是平手,哼,臭小子,看在無虛子面上,給你兩條路走,其一交出許海送你的行軍路線圖,和你身上的天魂,然後自廢武功;第二麼,便由本座代勞了。」
鐵玉蓉冷笑一聲,高叫道:「還有一條路,哼,就是我們聯手將你宰了。」
長恨生打量她一眼,失笑道:「妙得緊,你大可試試!」攤開兩手,露出胸前空門。
鐵玉蓉方要起身,李傑忽地抓住她如雪皓腕,低聲道:「這老怪物的人品雖然不咋的,但修為可真是夠恐怖的,你可千萬別胡來。」
長恨生斜眼瞧他,冷笑道:「好啊,你小子既然如此明白本座的為人,就莫要磨磨蹭蹭,兩條路,你到底選哪條?」
李傑得無虛子相護,那還會怕無虛子,當下笑道:「不是說好了麼?我選第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