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哈哈笑道:「大小姐,這小白臉對你這般癡情,你為什麼就不答應了呢?」
鐵玉蓉怒瞪了他一眼道:「你當我是什麼人?鐵家諸事未定,我哪能考慮兒女私情。」
李傑朝她豎起個大拇指道:「原來是個女中豪傑,真沒有看出來啊。」
鐵玉蓉與這兇惡的傢伙鬥嘴,竟也漸漸的有些習慣了,聞言歎了口氣道:「今日與這白公子鬧得不愉快,他定會更加逼迫聯盟之事,若是他利用他父親的權勢逼我就範,這可如何是好?」
李傑見她神色淒婉,心道你以為做個女強人就是這麼容易的麼,越是龐大的家族,越難立足,想要生存,就得各方面都要打好關係,更為難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對於鐵氏家族遇到的問題,他倒也沒有怎麼在意,只是點點頭道:「鐵大小姐,你也不必過於憂心,我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待會兒講與你聽。」
鐵玉蓉歎道:「你不用說這些話哄我,你那些法兒,只怕都是些損招,不說也罷,我們鐵氏家族,還沒到要靠你一個外人的時候。」她語氣不確定,顯然對這李傑沒有多大信心,就算李傑說得再好聽,沒有行得通的方法,那也是白搭。
鐵大小姐掀起簾子正要上車,卻聽李傑在後面道:「鐵大小姐,跟你商量個事情。」
鐵玉蓉轉身,眉頭一蹙道:「什麼事情?」
李傑嘿嘿一笑:「這回城還有幾十里路,我是真的有些乏了,現在也不用扮下人了,你這車中空曠的很,我也上去坐下,就當是在下此次文鬥取勝的獎利,如何?」
鐵玉蓉氣得差點昏倒,這個混蛋不顧自己身份,竟然敢提出這等條件,姑且不說他是個外人,但說他一個男子,怎麼能與一個女子共乘一車,那還不亂了體統。
李傑見她面色發白,眼中怒火熊熊,似要殺了自己,便知道她心中所想,他臉色一正,故作正經道:「鐵大小姐,古語講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此去,是找你家老子問……哦,這句不是,這走路,實在是挺苦的差事,希望你能體諒一下。」
聽他說為鐵家之事而去的,鐵玉蓉心裡更恨,心道:「你拿這事要挾於我,卻與那白勝生有何區別?我便為何這般命苦,皆要受制於人。」
她銀牙輕咬,怒道:「既是如此,那便你坐車,我步行吧。」
李傑好奇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這樣也好,你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多走幾步,權當是散步了,我就不客氣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轉身便鑽進了車中。
鐵玉蓉為了家族之事,終日奔波,許多時候便是在這車中度過的,這無異於是她第二個閨房。
李傑一進車中,便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不是脂粉味道,卻像是天然的體香。
這車廂地方寬敞,除一個臥褐、一張小桌之外,餘下也甚為寬敞。
李傑自然不會無聊到去躺到人家的床,便靠在角落處,閉目養神起來。
他是真的累了,倒也沒有欺騙鐵玉蓉,昨夜雖非徹夜未眠,卻的確是沒睡幾個時辰,一直在許家的密室,跟那夥人,斗計斗通,可到後來,竟讓鐵神陰撿了個大大的便宜。
想到這裡,靠在車廂處,閉起了雙眼,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鐵玉蓉本想自己走不了幾步,李傑就會騰出車子,讓她進去,可當她十了數里路後,便覺車上突然傳來一絲異樣的聲音,她一個千金小姐,何曾吃過這這種苦頭,將李傑恨的牙癢,若這壞人交不出令人滿意的答案,說不得要出回狠手了。
又走了幾步,她便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心道:「我便怕這惡人了麼?這是大白天,他還敢怎的。」心中如此想法,便一咬牙,也掀起了簾子,卻見李傑正歪著頭,靠著車廂睡的正香,只差沒流口水了。
鐵玉蓉忍住羞澀坐到自己塌上,心中有幾分忐忑,卻見李傑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進來了,兀自熟睡,才鬆了口氣。
但她也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將護身用的寶劍緊緊的執在了手裡,一動不動的望著那人。
只見他身體歪扭,呼吸急促,更可惱的是,此人在睡覺時,嘴角還掛著那絲可惡的笑意,她本想痛揍李傑一頓,卻又拚命忍住了,心道:「這個傢伙,只要不與他們鐵氏家族作對,倒也沒那麼討厭了。」
馬車一路顛鞭而去,孤男寡女獨處,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鐵大小姐自己明瞭,李傑沒肝沒肺,睡的正熟呢!
可就在這時,前路蹄聲漸急。
李傑聽到這種聲音,連忙從沉睡中驚醒了過來,望往前方,借了林中灑落日光,看到黑壓壓數十多名騎士,像朵烏雲般,朝他們掩了過來。
手上持的均是巨盾、重矛等對仗的攻堅利器,顯是針對他們這輛馬車,有備而來的。
鐵玉蓉皺著黛眉看了那些人一眼,綿綿軟語在李傑耳邊響起道:「不管他們是衝著你來的,還是衝著我來的,只看這些人的神情,就知絕非善類,你可要好好護著我啊!」
李傑一覺睡醒,精力充沛,此時得美女軟語相求,心中湧起萬丈豪情,長笑道:「鐵大小姐請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氣在,保你毫髮無損。」
「衝呀!」數百騎士,一起吶喊,卻只像一個人在狂叫,只不過這狂叫的聲音,大了數百倍,聲威震懾,確實駭人心魄,僅從這一點,就知來人,慣於群戰,極可能是支軍隊,否則如何能喝得如此一致。
最前一排,十名騎士的重矛向前平指,隨著戰馬的衝剌,只瞧聲勢,便能教人膽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