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像無虛子那樣的人物,應該不會錯露這麼重要的信息才對啊!」李傑滿臉疑惑間,只見那兩個侍女抱怨了一番後,捧著弄好的香茗去了。
李傑知道有人未睡,再也不敢大搖寺擺的亂闖了,他決定,在沒有弄清這宮中的情況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所以他現在準備由窗戶離開。
覷準外面巡視的護衛交差之際,看準一處烏暗的窗戶,攀了上去,才到一半,一隊巡衛由花園的小路提燈而至,李傑大吃一驚,因為這若是太后的宿處,巡衛自然特別留心,絕不會錯過他這吊在半空的人。
猛一咬牙,只得違背他本想離開的本意,加速往上升去,倏忽間已穿窗進入了另一個屋內,看這情形,自己想要悄然的離開這裡,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是件女性住的大閨房,地上滿鋪厚軟的地席,秀榻內空空如也,除了几椅梳妝用的銅鏡外,牆上還掛滿壁畫,美輪美奐,李傑正懷疑這裡就是太后的寢室時,熟悉的腳步又在門外響起。
李傑心中叫苦。
這叫前面有女,下面有兵,幸好房中四處都有著布簾,無可選擇下,李傑就向一個最大的布簾鑽了進去,剛藏好身,門外奔進幾個女子,嬌喚道:「太后!有刺客潛入宮中來啦!」
突見床上躍起一個絕妙的窈窕影兒,發怒道:「什麼刺客?來到這個鬼地方,悶都悶死了,還有刺客跑到這裡活受罪?」
幾個女子同聲道:「真有刺客,那些搜索的追兵,都快接近咱們這裡啦!」
窈窕的人影兒驚呼道:「真的嗎?快擋在門口,不要讓人進來,我……哦,不,本太后我要換衣服!」她匆匆抓起一件衣服,走到屏風後,也未看清屏風裡有什麼東西,就將輕紗脫掉,僅剩下短短的褻衣褲。
她脫掉輕紗,卻未穿上衣服,喚道:「綠葉,遞一套衣褲進來!」
綠葉從外面走近,拿出一套褻衣,遞進屏風後,那個窈窕的人影兒一手接下,放在身後地上,伸了個懶腰,就將自己的兜胸脫去,露出雪白的酥胸。
正要脫褲兒,躲在屋頂上的李傑,再也忍不住,低呼道:「非禮勿視,脫不得!」
聽到這話,她回身看去,才看出屋頂上倒掛著一人,因她進來的匆忙,一時間,也沒注意到這一點,她張嘴要呼,卻當她看清李傑的相貌後,立時止住,驚喜道:「是你?」
霍然,她想起自己光著上身,怎可見人,羞的滿面通紅,急忙抓起衣服罩在身上。
李傑腦海中,仍然想著此女那絕妙的玉胴之體,此時不禁就眼著她那雙秀目呆看,看得她掩面嬌呼道:「壞蛋,你別看!別看了!」
李傑聽到這聲嬌呼,腦中頓時清醒了過來,疑惑道:「蕭青妍?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到此人真是李傑,蕭青妍她放下手,好不高興道:「你能在這裡,我為啥不能在這裡,實話告訴你,前任太后暴斃,本小姐現在可是新任東宮之主了,你服是不服?」
李傑以手撫額道:「我的天啊,那舊太后竟然死了,那我這禁衛軍統帥的要職,應該找誰去要了!」說到這裡,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望著蕭青妍,臉有異色道:「你剛才說你是什麼?」
「東宮之主啊!」蕭青妍微微有些得意道:「你現在擅闖本後行宮,該當何罪!」說到這裡,外面突然有侍女來傳報,卻讓蕭青妍統統趕了出去。
李傑卻是沉著臉道:「你嫁給了黑狼國的上任大帝?」
聽到李傑這樣一問,蕭青妍反沉默下來,好一會後,輕歎道:「你和我們的少主,也就是冷無涯間是否發生了什麼事?自從上次回來後,他就提意我嫁入皇宮,可人家還在花橋上時,這黑狼國的大帝就暴斃了。
可說來也奇怪,大帝暴斃不久,太后也跟著去了,現在整個黑狼國,只剩下一個十歲的小孩充當著表面上的皇帝,而實權都落到了鐵神陰與許海這兩大奸臣的手中,我則在冷無涯的扶持下,順理成章的當了這東宮的主人,你說這事稀不稀奇!」
李傑頹然無語,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複雜,如此看來,自己這禁衛統帥的職位,看來是做不成了,這樣也好,反正自己之前,也不是很想做這樣的事情。
蕭青妍美目深注地看了他好一會後,緩緩道:「當日冷無涯受挫回來後,我便看出他很不是味兒,不似他一向的為人,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
我太清楚冷無涯了,為求成功,不擇手段,當他把我送了給黑狼國的大帝時,我就明白,現在冷無涯再也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少主了,只有你,只有你李傑,在我的心中,永遠不會變。
本來在上花橋時,我就想過去找你的,但為了報達少主對我們兩姐妹的恩情,我卻還是選擇了隱忍,不過,你盡可以放心,就算上任大帝沒死,我也會為你守身如玉的。
因為我蕭青妍,今生今世,便永遠只屬於一個男人,那就是你——李傑。」忽又沒頭沒尾地低聲道:「傑郎,你是否會怪人家恩怨不分嗎?」
這句話怕只有李傑、或是冷無涯才可能明白。
現在蕭青妍、李傑和冷無涯三人的命運可說是掛上了鉤,李傑與冷無涯,是完全對立的,兩人之間,只有怨,沒有恩!
而他們兩人對之於蕭青妍,卻只有恩,沒有怨。
冷無涯固然要倚靠蕭青妍這太后名位,好能名正言順總攬朝政,但蕭青妍也要靠著冷無涯權威,對抗朝中那些反對她當上太后大臣、重將,才能保住性命。
在這皇室的斗中,她沒有了冷無涯這個依靠,地位實是危如累卵,隨時有覆碎之厄。
李傑點頭道:「我怎會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