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
「嗯。」聽到木槿喊自己,林墨輕輕應了一聲。
天還未亮,兩人靜靜的躺在帳內,卻總也睡不著。
「我以為你已經睡下了。」
「姐姐為何也不睡?」林墨轉過頭笑著問,
「小墨,你為何不告訴王爺,你還活著?」木槿突然問
林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不想。」
「為何?」
「因為若沒有我,王爺或許會活得更好。」
「小墨,你可知你消失的這一年中,王爺是如何過的嗎?」
林墨搖了搖頭,心中有些好奇,但接著說,
「他的身邊不是一直有聖女嗎?兩個人互相喜歡,我想應該過得很幸福才是。」
「小墨,姐姐知道你在自欺欺人罷了。雖然這一年多來,我一直被軟禁於將軍府。可是對於王爺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一些的。自從認為你死後,王爺將自己關在書房中一連好長時間滴水未進。但是,不久之後,他卻彷彿忘記你一般。具體的原因我並不知道。」
「你看吧,我就說嗎,他那會有那麼好心,就算我死了他也只是裝裝樣子而已,過後便將我拋到了九霄雲外。」林墨雖然如此說,可是心中卻彆扭的很,有酸澀痛楚,但更多的是奇怪。自己明明清楚地記得,剛剛偷偷進入帳營之時,還偷聽到宿影冰在念叨自己,為何木槿會說他不記得自己?難道其中有什麼原因嗎?想到這裡,林墨急忙起身。
「小墨,你去哪裡?」見林墨要離開,木槿奇怪的問。
「姐姐,不用擔心,我出去看看,你消失後,那假冥道靈肯定會有所動靜,我出去打探一下,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就呆在這裡別出去。」林墨說謊道。
「可是∼」不等木槿回答,便一個身影消失在黑幕中。身後的木槿看著遠去的背影,默默自語道,
「小墨,我真的很羨慕你,王爺如此愛你,浪破塵如此疼你,連道靈也對你念念不忘,那我該如何是好?鴻翼,你到低在哪裡?」說道此處,木槿又想到一點音訊都沒有的真正的冥鴻翼,心中悲痛至極。
林墨戴上面紗,偷偷來到宿影冰的帳外。帳內毫無聲音,只有那微弱的燭光告示著,帳內還有人。輕輕撩開帳門,林墨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看到一襲銀白秀髮,從書案旁滑落出來,散落在地上。林墨知道宿影冰在書案後,慢慢的走了過去。這時從書案後傳來一陣呵斥,
「本王不是說過了嗎?不准讓人進來打擾,你們是怎麼看守的?給本王滾出去!」宿影冰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酒意。
林墨走了過去,來到書案後,看到十幾個酒灌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此時宿影冰,正坐在地上,手中拿著一個酒瓶往嘴中倒酒。見到有人來,卻沒有理睬。酒順著他的櫻唇,灑落下來,沾濕了胸前的長髮和白衣。
林墨輕輕蹲下身,心痛的看著眼前極度痛苦之人。一年之前那張霸道冰冷的臉,此時早已不存在,有的只是那眼中的一抹憂愁,相極了林墨夢中總是出現的那一雙綠色眼瞢。或許是太過悲傷,從不會醉酒的宿影冰,此時也有些醉意。林墨心痛的伸出玉手,情不自禁的想為他撥開遮住臉的濕發。卻未預料到,宿影冰突然抓住了自己伸出的手,眼中充滿了酸意,一滴清淚毫無徵兆的從他的眼角滑落,滴在林墨伸出的手上,一陣灼熱。兩人就是如此的僵持著,誰都未動。
宿影冰手中勁道突然加大,向後一拉,林墨毫無防備的撞進他的懷中,兩人四目相對,只是兩人那溫如春水的雙唇,隔著一層薄薄的黑紗,緊緊貼在一起。林墨突然反應過來想要掙脫,卻不想宿影冰手中的力道更加大,用一隻胳膊將自己緊緊的環抱在懷中,身體絲毫動彈不得。這時宿影冰突然用另一支手扯掉了林墨面部的黑紗,滑舌巧妙的鑽進林墨的唇齒之間不斷的遊走。
林墨驚恐了,是不是眼前的人已經發現自己的身份,可是當林墨再仔細看去,卻發現宿影冰的雙眼一直在緊閉著,這才稍稍放了心,只是瞬間這還未平息的心,再次被宿影冰的吻給攪動起來。正當林墨面紅耳赤,內心欣然彭跳,開始有些不能自已之時,宿影冰的胳膊慢慢鬆弛了下來,滑舌漸漸停息了下來。最終身體像一邊倒去。
林墨從束縛中擺脫出來,由於宿影冰吻的太用力,時間太長,林墨的雙唇有些紅腫而且一直喘著粗氣。看著昏睡過去的宿影冰,林墨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要離開,卻聽到宿影冰睡夢中喃喃自語,
「墨兒,別走,我不會再為難與你,別離開……」
林墨回頭看去,宿影冰的臉上還掛著那滴滴淚痕。心中不忍,但林墨還是急忙拾起地上的黑紗,轉身離開。
剛要走出營帳,就聽見外面一陣急促而又躁亂的腳步聲。林墨從縫隙中看去,見外面幾隊士兵正在搜查著什麼。林墨立馬想到可能是假冥道靈發現木槿不見,所以趁天黑正加緊尋找,不免為現在正獨自一人待著的木槿有些擔心。可是看外面的情況,想要離開這裡對林墨而言並不是很難,只是萬一被發現,那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沒有輕舉妄動,轉身又走回宿影冰的營帳之內。看到半倚在桌案上,還未清醒的宿影冰,林墨頭疼得很。她怕被眼前的人認出來,正想要轉身離開之時,突然聽到帳外一陣腳步聲傳來,隨之便只聽見有人喊,
「王爺,有人潛進了營帳,冥將軍讓屬下過來稟告王爺,讓王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