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信以為真,命宮中女眷集體裸奔,驗明正身給姜尚看。
「裸奔?有沒有搞錯?」
玉石琵琶精臉色微微泛紅,幾許羞澀。
「當真要衣不蔽體的跳舞給紂王看嗎?你說我跳哪一支舞好呢?」
這可是一場別開生面的裸奔盛宴。傳言宮廷女子時常裸奔,女子不著裡衣是為了方便紂王辦事。
研璣幻化的美人確實通體通透,驕人的雙峰,櫻桃點綴其中,盈盈而握的細腰,渾圓的臀部。研璣特意朝狐媚兒拋來一記香吻。狐媚兒流鼻血了!
再看身邊的玉石琵琶精,她本就潔白如玉,玉體泛著如夢如幻的光華,動人的讓人不忍褻瀆。
狐媚兒穿著自製的三點式,就是……撓頭,遮住重點部位啦!
興許是帝辛看慣了直白的美,倒是對她這種欲擒故縱、欲拒還迎、猶抱琵琶神秘掩面的美很是讚賞,多看了她幾眼。
狐媚兒紅著臉,低著頭,隨著裸奔人群走上帝宮門前的廣場。
廣場上,一丈高的招魂幡寂靜的屹立著。月如銀盤,鑲嵌在墨玉的空中,清冷的銀灰灑落人間,灑向招魂幡。
帝辛的身旁坐著一個道法高深的人類,研璣看不透他,縱是研璣妖力強大,也不免打了個寒顫。
若是狐媚兒知姜尚會來,絕不會穿成這樣;若是狐媚兒知姜尚會來,絕不會讓玉石白白受死。
月光明媚處,玉石拿出對紂王心生憐愛的那份勇氣。另闢蹊徑,她獨選了高聳天際的招魂幡,跳起了竹舞。
飛舞的長髮,如詭絲般連接觀者的內心,迷惑、神往。
突然,招魂幡鼓動起來,呼呼乍響,天空泛白,黑與白交際處,一道火光妖嬈而來。
那火逶迤、韌勁,如玉石綿延、真切的愛意,將玉石琵琶精整個燃燒起來,火光裡,秀麗的容顏不見,秀逸的一枚玉石,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去……
狐媚兒驚恐,衝了過去。
「妹妹!」
痛聲裡,姜尚徐徐而來。狐媚兒揚起了憂傷的臉。
「方纔那三昧真火,可是你放的?」
姜尚冷言:「我說過,若是再次遇到你,必會殺了你!」
狐媚兒伏在姜尚的腳下,竟連一絲哀求的力量也乏力。若你是碧玉,又怎會這樣對我?若你是碧玉,又怎會不懂我?
姜尚向她伸出一隻手,憐憫的,「你走吧,我再放你一次,算我前世欠了你!」
狐媚兒看著那根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分明像討債的鬼,在向她索要良心。
何必是誰欠了誰?愛越深,痛越真,我被你傷得最深。 愛到最後只留下傷痕,愛越久,越殘忍,山盟海誓都變成心頭的針。
帝辛走了來,指著狐媚兒道:「她是妖嗎?」
姜尚:「不是!」
帝辛大笑起來,「孤王寵愛的人又怎會是妖孽?美人怕是受驚了,與孤王一道回宮吧!」
帝辛俯身抱起狐媚兒,大步往帝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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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麟親自下青丘查辦玉胎一事。
湖水清澈,湖下魚兒膘肥體壯,許是長期受玉胎靈氣滋養。那肥肥胖胖的錦鯉歡喜的伸出頭來,「神仙哥哥好久都沒來了……」
原來,這是玉麟與狐媚兒約會之地,小小錦鯉也變成了肥胖的大錦鯉。他竟模糊了……
玉麟很容易便找在湖心找到了玉胎,那玉胎胎心透明,澄淨無雜,無生命跡象。
難道妖魔知道他要來,偷偷跑了?
反覆把玩,卻只是關於狐媚兒的一切回憶。
再回首,這裡依然寧靜安然,讓他卸下防備,讓他放鬆,噩夢也不在尋來。
曾經以為做了天帝會很快樂,可是沒有;曾經以為做了天帝會得到一切,可是沒有。媚兒,你為何在我需要的時候,撫慰了我;又在我想給予的時候,你選擇了離開!
患得患失,總是覺得不圓滿或是在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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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兒胃中難受的厲害,又覺得妹喜的這個身體和連珠衝撞的厲害,一時便覺得自己要死了!
研璣坐在她身邊,摸著她的劉海兒,衝著她詭異的笑。
「怎麼了?」狐媚兒問。
「你還有臉問我,小丫頭不簡單啊,竟敢勾引男子?」
「我哪有!」
「還敢狡辯,連紂王都被你狐媚了!要不是我,你差點就被……」
研璣做了一個圈圈叉叉的動作,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狐媚兒的臉紅了,「毀掉殷商六百年基業,我也有份啊,不能總是要你……你那裡痛不痛啊?」
研璣的俊臉紅白交加,竟比天邊的雲還要好看。
「亂想!我只是給紂王下了媚咒,讓他去赴太虛幻境而已!」
太虛幻境?狐媚兒聽說過,聽說這是相愛的人雙修的最高境界!
「你教教我好不好,我也想學媚咒!」
研璣怒了,「本妖尊的獨門媚學,概不外傳!」
「你在這裡也太不安全了,要我如何放心做事?不如你先回青丘去,待完成了女媧娘娘交代的任務,我便回去找你!」
損了玉石,狐媚兒又是個成事不足的,也難怪妖尊大人這麼想……
「我才不,那姜尚那麼厲害,要死一起死,好得我也能做個墊底的!」狐媚兒是個一根筋的主。
研璣拗不過她,只得化出一本圖文並茂的冊子,咬牙切齒的塞給她。
「拿去看吧,裡面可是大有文章!」
狐媚兒翻來一頁,見上面的男男女女甚是奇怪,又翻了一頁算是明白了,興奮的手舞足蹈。抱住研璣吃了一口,鬧得研璣大呼失去初吻!
研璣依舊做他的妲己……只是狐媚兒做了自己。
狐媚兒聽聞姜尚善卜,常為人占卜算命,又因每日卜算有限,因此每日早早便有人排了隊來找他。
那一日,狐媚兒化作村姑模樣,怯怯的跑去見了姜尚。
待到她時,姜尚但笑不語,狐媚兒伸出手讓他瞧了仔細。
姜尚:「小姐求什麼?」
狐媚兒道:「也求人,也求姻緣!」
姜尚笑了:「巧了,你的姻緣已到,你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狐媚兒詫異,「先生莫不是誆我的吧?為何這樣說?」
姜尚攤開手:「你我的手紋糾纏在一起,不如今生做對夫妻吧!」
狐媚兒氣憤:「莫不是你平常就愛調戲姑娘,你是人,我是妖,我們怎能結為夫妻?」
姜尚笑的淡然,抽回手:「不願意便算了!」
狐媚兒臉紅在那裡,不知如何回答,羞得轉頭就跑,卻不想將研璣送她的冊子給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