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滄絕轉身拿過她手中的白棋擱在棋盤之上,挪動黑棋,整個棋局風雲變色,好不起容易佇立起來的一切全部倒塌。
越千凝瞪大了雙眼,「絕,你要……」
她的話未出口,他的微帶粗礪的食指輕覆在她的唇上,「凝兒,相信本王嗎?相信你就不要插手任何事,做一個安分的小女人就夠了。」
「絕……」她想要多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應該相信她的夫君,但是為什麼心會這麼的忐忑,覺得接下來要面臨絕對不是想像中那麼的簡單。
「你的夫君八歲上朝政,封王。15歲上戰場,難道一個小小的女人本王會對付不了!而且兵不厭詐,你別擔心。這幾日,朝中事情較忙,你好好的張羅園子裡的事吧。」夜滄絕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心疼的說著。
越千凝只得低低的應聲,一切聽叢他的安排。
…………
凝鬟宮內。
小花園裡的桃花開了,浣碧坐在琴前,輕輕地撥弄著琴弦,一曲悠揚的曲子婉轉的從柔弱無骨的素手下傾演而出。
浣碧身在後宮安分守已,識大體,恪守本份,特封為正二品妃。浣妃……
蘇青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現在的浣碧,覺得她骨子裡的小女人氣息加重了,看著貌似很幸福。
浣碧抬眸,只見蘇青站在桃花瓣下,一枝玉簪束髮,一襲烏紅的官袍上身,女兒家的秀美多了幾分,倒是沒有那為官應有的霸氣。
「瞧瞧你,穿上官服也是美得像個妖精。」她擱下琴,走到蘇青的跟前,拉起她的手打趣起來。
蘇青生硬的扯起嘴角,「好了,你別逗我開心了,我一個人好著了。沒事啊。」
「你和三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們倆人現在就像陌生人,皇上在中間調節都不理會。你要打算一直冷戰下去嗎?」浣碧斂起了那笑容,正色冷靜的問。
蘇青微微的失神,雙目空洞的看著那飄落的桃花,不由得總會想到很多很多。想著他的白髮,他在紫槿花中如妖孽般迷人的場景,他寵溺的捏她的小鼻尖,一聲一聲的低喚「青兒」。
總會很哽咽,很哽咽。
那不是發生一點事那麼簡單。她多麼的想一覺睡醒,她還能看到他妖孽一笑,紫眸微垂的模樣,多麼想還能在他的懷裡撒嬌。
不能見他,連阿只也是一月未見。那個叫相思的東西,噬骨凌虐,她好生的痛苦通。
浣碧的手取下她頭上的玉簪,一頭青絲滑下來,溫暖如玉般,淡淡的香氣飄散在桃花林中。
象牙梳一下一下的梳進她的青絲裡,再溫柔的用玉簪束上去,一絲不剩,她光潔的額頭如凝胭般細膩。
「感情的事,我不說了。這為官的事,真得念叨上幾句,朝堂暗險,你切要小心,近幾日我的心情有些亂,辦案的時候你一定要小心啊。」浣碧想著這幾日來的不舒適,幽幽提醒著。
蘇青回首,拍著她的柔荑,巧笑倩兮:「我沒事了!你放心啊!」
她的話音剛落,小寧子就急急忙忙的跑來:「仵作大人,刑部派人來說,有驚天大岸,說是一個殺人狂魔殺了一家上十口人命,這會兒讓您過去驗屍。」
蘇青聞著,心猛地一驚,上十口人命,是一個怎麼樣的殺人狂魔。有些著急的說道:「那我走了,有空再過來看你。」
「一切小心。」浣碧想著就心驚肉跳,殺了那麼多的人,希望別傷害到她。還是不怎麼安心,對著小寧子說:「馬上準備一下,本宮要去普華寺上香。」
「是,娘娘。」
…………
蘇青乘了馬車匆匆的趕到林家莊,剛到只見許多人的圍著,刑部的人已經派侍衛封鎖了現場。
蘇青下轎,所有的百姓齊呼:「女官大人,你一定要抓住這個殺人兇手,太殘忍了。」
「是啊!女官大人……」
蘇青看了看自己的隨從祈右,「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大人,已經準備妥當。」祈右恭敬的應聲,提著一個小木箱走進林家莊。
剛到就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她的秀眉不禁輕擰,走到大廳,只見刑部的三位大人,著急的踱步在大堂,一看蘇青過來,忙不跌道:「虞大人,你終於來了。」
相對於三位大人的不安躁動,蘇青顯得冷靜極了,輕掃過周圍的環境,輕問:「十幾口人都死在後堂嗎?屍體沒有挪到吧?」
「屍體沒有搬動,我們也早已派了侍衛過來守,確定沒有人進來過。」刑部的楊大人,一一的說著。
蘇青輕恩一聲,轉身走到內堂,在大理石的小徑上看到了第一個死者,是一個丫鬟,雙目瞪圓,小碎花的衣裙被染得一片血紅。
她上前三步,接過祈右遞來的手套戴上手,慢慢地蹲下身,用玉棒打灑她的發,檢查了無傷口,輕按胸部,發現肋骨斷了三根,口吐鮮血,呈血紅色,拿銀針試探了一下無毒,卻有輕微的罌粟成份。
在這古代罌粟應該只是拿來治傷,為什麼這個丫鬟的嘴裡會有這樣的藥,奇怪的想了想檢查了她身份的其他部分,發現有一個舊傷口,應該是來治傷的。
經過一番檢查,她的口訴,祈右完全的將死者所有的死因記下來及死亡地點,時間。
第一個死者死於小花壇前,死因:被人擊斷了肋骨插入五臟六腑而死。
第二個死者死於側廂的桌上,死因:被人掐斷了喉嚨骨而死。
有三名死者死於長廊之上,死因:後腦被重擊而死。